淩天差點沒笑劈叉。


    下跪?


    她還在陛下和無雙王麵前替他美言幾句。


    這臉盤子,真夠大的!


    蓉兒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雖說她不知淩天無雙王的身份,但她陪伴趙鳳鳴多年,自是知道淩天與陛下的關係非同一般。


    如今,她居然還好意思說要去陛下麵前,替淩天美言,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蓉兒心裏雖這樣想,卻未上前與柳映楚理論。


    畢竟從二人對峙的場麵來看,柳映楚早已被淩天玩弄於股掌之間。


    她要做的,隻是在旁邊看熱鬧。


    至於淩天?他在陛下降旨時,已看穿柳映楚的小心思。


    淩天在京城盤踞多年時間,怎麽能不知趙王氏的為人?


    柳映楚是想屁吃,竟還打算叫季王府全體上下出門迎接他。


    還真把自個兒當成一盤菜呀。


    這時,柳映楚又把目光落在淩天手中的壇子上。


    那壇子,讓她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柳映楚仔細思慮幾秒。


    她猛然想起,一年前打出一場勝仗後,無雙王特地派人給她送來這種美酒十壇。


    當時說,是無雙王親自釀造,讓她犒勞將士。


    柳映楚瞪大眼,再三確定,這壇子是用來盛裝五茅酒的壇子。


    她迅速上前,二話不說,一把將淩天手中的酒壇子給奪過去。


    柳映楚打開封印,深吸一口,酒香四溢。


    她已確定壇內,正是無雙王殿下親自釀造的五茅酒!


    柳映楚瞪大眼,難以置信地問:“淩天,這五茅酒,你是從什麽地方偷來的?”


    淩天一頭霧水。


    他暗想:我特麽釀造的白酒,還用偷嗎?


    淩天轉念一想,先前他曾以無雙王的名義賞賜柳映楚五茅酒。


    他笑道:“柳將軍,說話是要負責任的!你無憑無據,怎麽知道這五茅酒是我偷來的?”


    柳映楚把壇子抱在懷裏,擲地有聲地說:“淩天,你騙得過別人,騙不過我!”


    “哼,這五茅酒天下獨有,唯有無雙王殿下才能釀造出來這等美酒。”


    “你與無雙王沒有深厚的關係,哪來這麽多的五茅酒?這些酒水,足有二斤吧?”


    “我在邊疆征戰之際,曾聽人說過,無雙王釀造的五茅酒,哪怕給陛下送,都僅是二兩二兩地送入深宮!”


    “尋常百官和朝中其他王爺,都隻有聞聞味道的份兒。”


    “你卻一次性拿到這麽多!你說不是偷的!難道,是無雙王送給你的?”


    聞言蓉兒心裏咯噔一下。


    自柳映楚這番話,她忽然吃驚地察覺到,淩天的身份,極可能……


    她轉念一想,又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在蓉兒百思不得其解之際,淩天微笑著說:“我不是說過嗎?外國使團來之前,無雙王曾經現身過我淩侯府嗎?”


    “嗬嗬,他來見我,總不會和你一樣不要臉,兩手空空,來吧?”


    柳映楚橫眉冷對,大聲嗬斥:“淩天!你才不要臉!你不僅貪生怕死,還手腳不幹不淨。”


    “哼,幸虧我及時投身摯愛的懷抱!要不然,與你這種小賊生活在一起,才是我柳映楚此生最大的恥辱!”


    淩天懶得與之爭辯,伸出手:“你能不能先把五茅酒還給我?”


    柳映楚擲地有聲地說:“休想!這酒是你偷來的!本將軍要沒收!”


    淩天撲哧笑出聲。


    她看著柳映楚那副小人得誌的樣兒,大笑著說:“哈哈,還沒收?柳將軍啊柳將軍!當初,我確實是眼睛被雞屎蒙了!”


    “你……哈哈哈……你這太無恥了吧?”


    柳映楚怒極,當即下令,“來人啊!把這廝拿下!當街辱罵本將軍,看本將軍不打爛你的嘴!”


    聽聞此話,柳映楚身後四個隨從紛紛上前。


    淩天輕笑一聲,一臉輕鬆地對柳映楚說:“柳將軍,你少說幾句吧!還打爛我的嘴?憑什麽?憑你來到季王府門口,人家連大門都不給你開嗎?”


    柳映楚臉蛋憋得通紅。


    她在朝堂上都未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沒想到在季王府,在摯愛的家門口,居然被淩天這廝如此輕視。


    柳映楚憤怒之餘,幹脆把懷中的酒壇子遞交給旁邊一個隨從。


    她摩拳擦掌,擼起袖子,放出白皙的手臂,將頭發挽起來。


    柳映楚露出修長脖頸,銀牙緊咬,抽出隨身佩戴的寶劍。


    “淩天!今日哪怕會被陛下責罰,我也要砍掉你的頭顱,以解心頭之恨!”


    這時,季王府門發出吱呀一聲響,兩個季王府家丁把朱紅大門推開。


    在一行人的簇擁下,趙王氏穿金戴銀,邁著四方步,徐徐來到門外。


    瞧見柳映楚的模樣,趙王氏眼中更充滿嫌棄的目光。


    她都不敢想,這等毫無教養,在季王府門口與人大打出手的女人,兒子是如何瞧上的!


    難道,真是軍中再無女人,兒子憋瘋才找上的柳映楚?


    嗯,看來這種可能極大!


    “柳將軍!休要放肆!這是在季王府門口,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能不能有點教養!”趙王氏聲音不大,卻語氣生冷,絲毫沒把柳映楚放在眼裏。


    柳映楚銀牙緊咬著紅唇,眼中寫滿委屈。


    她攥緊拳頭,倏然轉身,看向說話的老女人,“你是何人?有什麽權力對我發號施令?”


    盡管柳映楚已猜到眼前這女人的身份,但她從來季王府到此刻,心裏已憋著一肚子火。


    她好歹是陛下欽賜的金玉將軍,朝中一品,如今大禹帝國的有功之臣。


    況且,陛下已降旨,讓季王府全府上下出門迎接。


    這些人不來迎接也罷。


    趙無忌進門這麽長時間,竟不派人來說明情況,愣是把她晾在門外長達一個時辰。


    如今剛與她見麵,不知道問問她身上發生什麽,又訓斥她沒有教養。


    這口氣她要是咽下去,那以後進入季王府,她還不得有受不完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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