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王,你可知道如今朝堂上風雲變幻,陛下又根基未穩……”


    在大禹帝國的一處幽靜庭院中。


    一個身穿宦服的公公,正在對淩天滿臉苦求。


    可話沒說完。


    就被坐在太師椅上悠哉泡著茶的淩天打斷了。


    “我說過多少次了,叫侯爺就行!”


    他遞過去一杯剛剛泡好的龍井茶。


    李富貴連忙雙手接過,小心翼翼端在手裏。


    可一心為皇室著想的他還是忍不住再次開口。


    “小侯爺,陛下剛剛登基,還未站穩腳跟,各方勢力已然虎視眈眈。”


    “我們大禹剛剛擊潰南犯北絨蠻子,兵將未歸,周邊各國便已經得到了消息。”


    “大周軍神朱長安,大乾無雙相士樸拓玉,都要來我皇都,名為恭賀我們打勝仗,實為探聽我大禹虛實!”


    說著他又壓低聲音,“而小侯爺你作為先皇親封的無雙王,數年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曾挫敗過他們,救大禹於將傾!”


    “隻有你出麵,此二人才不敢輕舉妄動啊!”


    麵對李富貴無比凝重的語氣,淩天卻輕描淡寫,“陛下英明神武,既已猜透這兩人的目的,那便不需要我來擔心了。”


    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漂浮的茶葉。


    仿佛那兩位名震天下的軍神相士如阿貓阿狗,根本不值一提。


    作為東方大國的特種兵訓練官穿越而來,他有足夠的自信應付一切來犯之敵。


    李富貴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語氣更加焦急:“小侯爺,這可不是小事啊!這二人一同前來,恐怕……”


    “李公公。”


    淩天放下茶杯,打斷了李富貴的話。


    硬生生轉移話題道:“我記得,映楚將軍也快回來了吧?慶功宴安排得怎麽樣?”


    李富貴知道淩天是故意岔開話題,卻也無可奈何。


    他隻能順著淩天的話往下說:


    “回小侯爺,陛下得知你要主持這次慶功宴很高興,所以命老奴親自監督,肯定不會出岔子。”


    “如今大軍已在城外安營紮寨,想來不日便可抵達皇都。”


    淩天眼中閃過一絲精光,語氣隨意地問道:“哦?那她的功勞,陛下打算如何封賞啊?”


    李富貴察言觀色,立刻明白了淩天的意思,拍著胸脯保證道:


    “小侯爺放心,映楚將軍此次立下汗馬功勞,陛下的賞賜已堆滿了半個庫房,封賜也絕對不會少的!”


    淩天滿意地點點頭,揮了揮手:“行了,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兩個家夥若是真敢亂來,我自然會出麵的。”


    “有小侯爺這句話,老奴就放心了!”


    李富貴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躬身退下。


    他特意繞道從後門離開,以免被人發現無雙王還在府中。


    更不能讓人知道,無雙王,就是淩天!


    當然,這是當初淩天自己的選擇。


    他深知封建社會君主對權力的控製欲,居功自傲隻會換來帝王的猜疑。


    因此世間隻知大乾有個智勇無雙的無雙王,卻很少人知道無雙王到底是誰。


    李富貴走後,淩天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


    他望著院中盛開的牡丹,腦海中浮現出一張漂亮的臉龐。


    耳邊回響起她離開時堅定的話語——‘等我回歸之日,便是你我成親之時!’


    “哼,這小妮子,倒是越來越會拿捏我了……”


    淩天低聲呢喃著,眼中充滿了寵溺。


    就在這時。


    一個下人急匆匆地跑進院子,激動地跪地稟報道:


    “小侯爺!映楚將軍,凱旋歸來了!現已至淩候府大院!”


    “哦?”


    淩天猛地站起身,原本平靜的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喜悅。


    他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嘴上有些不滿地嘟囔:“這女人,回自己家,還用得著通報嗎?”


    ……


    淩候府邸門前。


    一位身穿銀色戰甲,身姿挺拔的女子翻身下馬,英氣逼人。


    她摘下頭盔,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絲風塵仆仆的疲憊,卻掩蓋不住那令人驚豔的美麗。


    “映楚,你終於回來了!”


    淩天快步走到女子麵前,眼中滿是熱切。


    想要伸手去扶她,卻被女子靈巧地躲開了。


    “嗯?”


    淩天一愣。


    就是這一愣,讓他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


    隻見那身披戰甲,威風凜凜的映楚將軍,原本平坦的小腹此刻竟高高隆起,顯然是懷了身孕!


    淩天機械地睜著眼,木在了原地。


    柳映楚,他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女人,他發誓要一生守護的女人,此刻竟挺著個大肚子站在他麵前。


    “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柳映楚眼中沒有一絲久別重逢的喜悅。


    隻有無盡的冷漠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厭惡。


    “誰的種?!”


    淩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卻因為極力壓抑怒火而顯得嘶啞難聽。


    柳映楚冷笑一聲:“你沒資格知道。”


    “沒資格?”


    淩天怒極反笑,他上前一步,逼視著柳映楚的眼睛:


    “整個皇都,誰不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你如今帶著別人的種回來,還有臉說我沒資格?!”


    “未婚妻?”


    柳映楚不屑地嗤笑一聲,“你我之間的婚約,不過是先父的一紙婚書罷了。”


    “如今先父已逝,這婚約,自然作廢!”


    “你放肆!”


    一直站在淩天身後的老管家李忠看不下去了,他怒斥道:“柳映楚,你怎麽能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當初可是你父親跑到老侯爺府上來非要談這門親事!”


    且三年前你們柳家牽連貪汙案的時候,舉家來投,也是我家侯爺接濟你們,還按承諾履行婚約,如今你竟然……”


    “老東西,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


    柳映楚身後,一個高大的將領粗暴地打斷了李忠的話。


    他斜眼看著淩天,眼中滿是輕蔑:“我們將軍如今可是懷了皇親國戚的孩子,身份尊貴,豈是你這區區侯府能高攀的!”


    “皇親國戚?莫非是……季王?”


    淩天眯起眼睛。


    將領得意地昂起頭,高聲說道:


    “沒錯,正是當今聖上親封的季王殿下!我們將軍腹中懷的,可是未來的王子!”


    “季王殿下三年前還隻是個不受寵的王子,被貶為庶民,母妃被打入冷宮,自身也被發配邊疆。”


    “他天縱奇才,短短三年時間,就從一個小小士兵,一步步爬到了主帥的位置,立下赫赫戰功,就連陛下都對他讚賞有加,親自下旨恢複了他的皇籍,封他為王!”


    “放眼整個大夏,還有誰能比得上我們季王殿下?”


    “你呢?不過是個靠著祖上蔭庇,世襲了個侯爵的紈絝子弟罷了!怎配和季王殿下相提並論?”


    那將領越說越激動,看向淩天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我們是生死的感情,兩情相悅!”


    柳映楚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看向淩天,眼中卻沒有任何溫度,“這孩子,是我和季王愛的結晶!”


    “好一個兩情相悅!”


    淩天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卻帶著徹骨的寒意。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目光如刀鋒般掃過柳映楚和她身後的將士。


    最終閉眸哀歎:“看來當初,是我淩天看錯人了人……”


    呢喃過後,他看向李忠,“去,拿紙來!”


    李忠聞言迅速去取了紙筆來。


    “你要幹什麽?”柳映楚感受到了了一抹不安,蹙眉問道。


    淩天並未搭話。


    而是接過李忠的紙筆,一頓龍飛鳳舞後,將紙扔在柳映楚腳下!


    後者低頭一看,一個大大的休字豁然印在紙上。


    “你這廢物,竟敢休我?”


    柳映楚頓時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這個廢物,有什麽資格休自己?、


    淩天淡淡地看著她,薄唇親啟。


    “休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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