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不覺得你現在應該好好休息,安靜的等著五天後大婚穿得美美的嫁給本王嗎?”


    槐椿樹下,風和夕夫人走了就隻剩她兩人,麵對這個上一秒還處處給人壓迫之感的魔尊下一秒就好似無賴流氓的魔珂,這變臉的變得讓她有些無奈。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魔珂搖搖頭,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但那眼裏眉裏全是笑:“你真是好奇心太重啊,怎麽什麽都想知道,魔宮的秘密可是很多的,要我一一說給你聽的話可要說好長時間呢!”


    “不過,咱們再過不久就是夫妻了,我也不介意一件一件慢慢說給你聽,畢竟,以後的日子還很長,總得有些有趣的事打發時間,你說對嗎?阿語……”


    她原本想問他,有沒有火牙的消息,而這一聲阿語卻讓她微微愣了神,這聲音阿語太過親密,親密到他已經自顧自的認為,自己已經是他的了,不知為何,這一刻,她不想打碎他的夢。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吐了一口氣,淡淡的說出一句:“我累了……”


    魔尊的大婚就在五日後,這對於魔族來說是一件大事,同時,也是一件很著急的事,這場大婚來得太過突然,很多東西準備的時間明顯不夠,然而,魔尊卻下令加派人手全力趕製,必須在婚期到來之前將一應物品全部準備齊全。


    自從那天在槐椿樹下和魔珂見了一麵,簡單的交談以後,她和他再沒有碰過麵。


    每天來服侍她的小丫頭經常會告訴她一些魔都最近的趣聞,說得最多的,就是魔尊大婚還有魔尊哪位神秘的未婚妻。


    對於魔尊的這位新娘,不僅是魔族的許多人好奇,就連六地一海的人都充滿了好奇,且不說這位魔尊年紀輕輕就少有所成做了魔尊,還有他讓人捉摸不定的行事作風,單單是憑著那幾張被靈鴿帶入六地一海的請帖就讓人頭疼,更別說這位突然冒出來的魔妃,再此之前,從未聽說。


    有人說,那女子是天上落下的神明,與魔尊不過一麵之緣就俘獲了魔尊的心,有人說,那女子是魔尊在遊曆人族時一見鍾情的美人,傾國傾城,還有人說,那女子是魔尊從別人手裏搶回來的未婚妻,所以才這麽著急的籌備婚禮。


    一時間眾說紛紜,但是實情如何,卻廖廖人知,關於這個女子的一切,除了魔尊和少數的幾個人知道外,再無人知,也從未露麵,傳言說,這位女子的一切都是由魔尊親手打理,就連那喜服的大小尺寸都是魔尊口述並要求製作,那款式也是改了又改,最後才定下來,由此可見,魔尊對這位女子的用心,正因如此,這位女子隻能用神秘二字形容。


    外麵的流言四起,而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卻每天滿不在乎的聽著小丫頭說故事,偶爾會問上兩句魔族大婚邀請的賓客到了沒有之類的。


    魔珂雖然陰晴不定,不過卻是心思縝密的人,安排的這個小丫頭並不知道她的身份,隻當她是魔尊撿回來的可憐人,跟她說起話來也沒有太多顧忌。


    就這樣過了兩日,小丫頭又來了,剛見到她就把她拉到一邊,說起了悄悄話。


    “我跟你說,今天的最新消息!聽說最近有個狐妖在魔域亂闖,還打傷了不少族人,魔尊非但不管,還命族人凡是遇到都不要理睬,甚至還專門派了甄唐大人前去迎接。”


    小丫頭說得精精有味,對於魔尊這種做事風格也是一臉崇拜:“姐姐,你說,魔尊每天腦子裏都裝的什麽,做起事情來總是讓人覺得好帥啊!”


    “你知道甄唐現在到哪兒了嗎?”小丫頭陶醉的模樣她有些不想打斷她,但那隻狐妖肯定是火牙,她已經將近大半個月的時間沒有火牙的消息了。


    “姐姐!咱們是不能直呼大人的名字的。”小丫頭顯得很緊張,四下張望起來,“以前見過一起的姐姐說錯了話被處以火刑,魂飛魄散了!”


    她點點頭,魔宮中的這些規矩她不知道,也不需要遵從,依然沒有這小丫頭這麽緊張,倒是這小丫頭,見過那駭人的場景,怕得很。


    “甄唐大人聽說了已經到魔都山腳,魔尊說甄唐大人這一路和貴客都辛苦了,讓他們先歇一歇。”小丫頭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她,想了想,補充道,“具體什麽時候入城,可能要魔尊大婚的過後了吧,聽說甄唐大人是和那個惹事的狐妖一起回來的,再怎麽說,如果這狐妖在魔都鬧開的話,魔尊籌備了這些天的大婚還不泡湯嘛,你說是不是姐姐。”


    她點點頭,表示讚同,火牙如果進了魔都確實得鬧得天翻地覆不可:“我想出去走走,你去忙吧。”


    “姐姐,你的藥還沒喝呢!”小丫頭叫住她,每天她的任務就是看著姐姐喝藥,她倆之所以這麽熟絡,有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姐姐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卻很體諒她。


    她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湯藥,一飲而盡,藥汁的苦澀讓她微微皺起眉頭:“難喝!”


    小丫頭聽了她這話,噗嗤一笑:“姐姐,這藥你都喝了三日了,每次都說同樣的話,不難喝也變難喝了啊!”


    她嘴角淺笑,搖搖頭,一轉身走了出去,小丫頭在她身後偷笑,忙自己的去了,她抬頭看著魔宮正中心的槐椿樹,再看看這院子上頭陰沉的天空,今天依舊是這樣的天氣。


    這一連三天,婚事將近,除了小丫頭帶來的消息,她幾乎是被封閉的,魔珂那日最後隻是再三告誡她,不能在去有槐椿樹在的院子,最好也不要和夕夫人有什麽牽連。


    至於為什麽,魔珂隻是跟她說,她的身體被魔域中的魔氣壓製,現在的她已經不能使用靈力,甚至連行走太多都會覺得累得不行,這樣的身體還是少去招惹些閑人比較好,這裏的閑人,就是魔珂不想讓她過多的接觸的夕夫人。


    魔珂說得也確實沒錯,說到底,現在的她不過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魔宮裏隨隨便便一個小宮女就能把她打倒在地,更別說外麵那些有修為的魔族,她還能幹什麽,除非她不想活了。


    從外麵走了一圈回來,已經是滿頭大汗,這是她每天都會做的事,到了今天,她已經可以適應在這種魔氣中身體不再那麽沉重了。


    還沒到院子門口,就聽到裏麵傳來陣陣皮鞭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但是卻沒有人的呻吟聲。


    門口靜悄悄的,那是她住的院子,沒想太多,徑直的就走了進去,院子裏的情景就盡收眼中。


    小丫頭不知犯了什麽錯被困在一根柱子上,身上被皮鞭抽打的血肉模糊,那身宮衣已經被染紅,小丫頭昏死過去,稚嫩的臉上帶著紅腫,明顯被人打過。


    院子裏的人看她進來,都停下來了手,她的目光一沉,眼中已經布滿了寒霜:“你們在做什麽!”


    “這丫頭說了不該說的話,大人命令我等前來小懲大誡。”為首的一個女子已經習慣了這種懲罰,不以為然抄著手反問道,“你又是誰?別多管閑事!”


    這種理由就把這小丫頭打成這樣,她拳頭握得哢哢響,緩緩吐出一個字:“滾!”


    為首的女子聽到了,臉色一變,語調也尖銳起來:“你個小妮子不知好歹,這事你要管,小心你也跑不了。”


    她的目光掃過那個女子,一雙黑瞳中滿布殺氣,一步一步向她走去,那女子隻覺得頭發開始發麻,身上沒由來的湧上一股寒意。


    她居然在一個小妮子的眼中感覺到了恐懼,隨著她一步一步靠近,她不由自主的開始後退。


    沒有理會她們,她將小丫頭身上的繩子解了下來,為首的女子剛想上去阻攔,她身旁的一個女子趕緊拉住她,對著她悄聲說了些什麽,那女子臉色一變,趕緊帶著人急匆匆往外走。


    “站住!”


    一聲喝止,那幾個女子全都停住了腳,為首的女子差點被她這聲嚇得腿一軟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結結巴巴的答道:“姑…姑娘……還還有……什麽事………”


    “誰讓你們過來的?”繩子已經解開,看樣子,這丫頭被她們鞭打了好一會兒了,手腕上被繩子捆過的地方已經淤血,看樣子清醒的時候她掙紮過。


    “是…是…風大人!”


    風大人,她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白衣的蒙麵女子,長發飄飄,那樣的人,她想象不到會對一個小丫頭計較。


    “你們留下來,照顧她,怎麽打傷的,怎麽治好。”


    “啊!”為首的女子很不情願,接觸到她冰冷的目光,又想起剛才身旁人的話,趕忙改口:“是…是!”


    院子裏,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扶著那小丫頭進了屋子,地上,未幹的血還有晃動的繩索讓她的心開始結冰,相見她,何須動用如此手段。


    槐椿樹越來越近,那個被魔珂禁止她入內的院子又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她還沒有叩門,門已經開了,一隻纖細如玉的手拉開了大門,一把油紙傘,一身白衣裙,一眼眉如畫,她很美,她差點看漏了心神。


    今天的風沒有戴麵紗,她居然是這麽美的女子。


    “進來吧,母親等你許久了。”


    風的話讓她回過神,她沒有說話,隻是跟著她走了進去。


    剛進院子,一股花香就撲麵而來,她心口一痛,見夕夫人一身白衣款款而立對她微微一笑。


    巨大的槐椿花樹在她身後與她融合,花瓣輕落,落在她的肩頭,發上,那畫麵細膩柔和。


    “夕夫人……”


    “孩子,過來……讓我看看你。”夕夫人對她招手,她突然有種錯覺,好像看到了母親,腳下不知不覺的就走了過去。


    不知為何,這個夕夫人身上對她有種很強烈的吸引力,讓她會不自主的向她靠近,包括當夕夫人從她身上拿走月天,她依舊和初次見麵的時候一樣,毫無還手之力。


    夕夫人拿著月天看了又看,居然又把月天還給了她:“我隻是覺得你這孩子親切,竟沒看出來你和風兒有一樣的經曆,如果你早幾百年出現,我可能還能跟你一起……”


    說到可以一起的時候,夕夫人的臉上顯得無比惆悵,她很是不解,對於這個夕夫人她覺得她很奇怪,明明知道很多事,但每次都不說明白。


    她剛想發問,夕夫人對著她的眉心一指,一股純白色的靈力被注入她的腦中,隨著這股力量進入身體,她感覺身體輕盈舒暢了不少,原本停滯的靈力也開始運轉。


    她跟著夕夫人靈力在體內的指引慢慢控製體內的靈力在身體行走完一個周天,再睜眼,心中一片澄明。


    夕夫人的靈力被收回,她指指自己的腦袋,再指指她:“你的身體裏有封印,在這裏!”


    “夫人可知如何解!”她一把抓住夕夫人的手,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夕夫人無奈的搖搖頭:“解鈴還須係鈴人。”


    “那係鈴人是誰?”


    “莫姑娘,我母親身體不大好,還請你手下留情。”風扯下她拉住夕夫人的手,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太過激動。


    “這個給你……”夕夫人從戒指中掏出一個小瓷瓶,隱約可以感受到裏麵靈力的震動隱約中還有一股很熟悉的感覺。


    她伸手接過,剛要打開,夕夫人卻按住了她的手:“孩子,不要著急,等有需要的時候再打開。”


    她點點頭,把瓶子收了起來:“夕夫人要我做什麽?”


    無功不受祿,她和夕夫人本就相識不久,她沒有理由無條件幫她,同時,她也不喜歡欠著誰。


    相對於她的著急,夕夫人反而更加從容:“先不著急,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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