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拉100年,聖曆766,年末。


    每到冬日之時,菲尼侯就會遵循過去的傳統,將家族的所有人都匯聚在陪都菲尼都。


    侯爵修奧非克和他的弟弟錫德伯爵巴爾森奈站在菲尼都的宮廷高台之上,對今年一整年的功臣進行獎賞冊封。


    當所有人到齊之後,執政馬文帶著一卷長長的清單開始對各個領地的貴族們匯報今年的結果。


    新任貝盧諾男爵迪亞茲站在最前麵的第列帶著整個貝盧諾支係的領主們向站在高台上的侯爵大人行禮,侯爵夫人奧普維拉走了下來將象征貝盧諾領地的權杖重新遞給了他。


    年初的時候,老男爵納馬耳去世的時候長子路西維爾已經去世,經過一段抉擇之後,侯爵最終還是決定將爵位給予了長孫,好不容易穩固爵位的迪亞茲還是憂心忡忡的。


    每年的儀式上所有領主的權杖都要被重新賜予而重新強調菲尼人之主的權力,這個儀式據說從漫長的聖曆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不過那些過去的曆史已經模糊不清,幾乎沒有人記得了。


    白衣的男人站在遠處看著這隆重而又冗長的冊封儀式,對於西方的來客來說,當地的行為可謂是非常新奇的事情,


    正在接待從王都而來的客人的奧爾法從集市上買了了當地的一種糕點美食遞給了他。


    “這是隻有冬天才能吃到的,那真先生,來嚐試一下吧。”


    這遙遠東方的小糕點對於從西方的王都而來的客人並不是很習慣,客人剛剛入口就露出一種怪異的表情,之後才感覺到其中的甜味長歎了一口氣,並且拿出了酒壺喝了一口。


    “時間也差不多了,來吧。”奧爾法拿起了手中的權杖,他是前任貝盧諾男爵的孫子之一,作為貝盧諾家係的遠支沒有任何官職的他不需要去參加這繁瑣的儀式,但是客人非常想要看才帶著他來看的。奧爾法走在前麵,穿過了正在圍觀的人群,兩人向著城北走了過去。


    位於城北一座小山山腳下的正是貝盧諾領地在菲尼都的行政所,所有的領地的領主們都會在這菲尼都之中設有一個常用辦事處,不過大多都作為重新冊封儀式之後短暫的居所使用。


    走了許久時間,客人看到路上的士兵們似乎都放下了看守城門的工作,整個城市大部分的人都在進行冬日的狂歡,作為一個保持了近千年和平的地方,些許的鬆弛是不會造成任何問題的。


    在大宅的門口是一個巨大的石牆壁,牆上是用當地的文字所書寫的貝盧諾領地的文字,雖然現在菲尼人已經開始使用安德拉通用語,但是還是能夠看到不少當地特色的文字。


    奧爾法舉起了手中的法杖,那法杖閃耀著紅色的光芒敲響了大門,整個石頭的牆壁的紋路上都閃耀著紅色的光芒做出回應,中心的一道光芒分開了石牆,將似乎是一個整體的牆壁變作了敞開的大門。


    男爵迪亞茲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在庭院裏麵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美食,他熱情地走了過來,剛想說著什麽的時候,穿著裘皮大衣的男人,也就是男爵的弟弟菲利提走了過來才讓迪亞茲想起來自己還沒把佩劍卸下來。


    “從西方遠來的客人,非常歡迎,我和你的爺爺在王都見過幾麵,沒想到他的孫子會來到我們這種地方來遊學。”


    在庭院之中,除了迪亞茲的女兒安海貞和兒子尤利亞茲之外還有其他的幾位領主以及他們的年長的諸子。


    那真立刻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一個水晶球,那水晶球之中封存的是如同太陽一樣閃耀的點以及向著周圍釋放光束的瞬間,這據說是從聖山上的神明手中所獲得的物品,在這個世界上僅隻有幾個。


    “男爵大人,這事一點小禮物。”


    迪亞茲向著後麵看了一會,示意讓奧爾法入席之後,便帶著那真走去一邊的小花園之中,讓周圍的侍女們全都離開,開始了他們的密談。


    剛剛收下了禮物的迪亞茲警惕地詢問道:“丞相讓你來是想要詢問錫德島上流傳來的新貨物的事情麽。”作為菲尼人新拓展的海上的領土,他們一向是非常重視的。


    作為遙遠東方的小國家,菲尼非常善於做生意,而最近從錫德傳到維卡恩的商品之中出現了之前從未有過的文字。


    “並不是這樣的。”那真先讓迪亞茲不要這麽緊張,“我爺爺最關心的刻不是這種小事情。你知道國王最近開始寵信一些來自北方的人,他們開始在宮廷之中擔任要職,而前些年安拉拿失守導致爺爺的威望下降。”


    聽到這裏,迪亞茲就知道他是為了試探征發東方諸侯國兵源的事情。


    自從北方的安拉拿郡被史拿失人奪取之後,東方的諸國也開始不安穩了起來,絕衣的緒都郡也發生了叛亂,新任的絕衣侯奧爾路也已經發信邀請南方的國家對於叛亂郡的征發,而現在的菲尼侯爵卻還在猶豫。


    “我知道陽朔男爵,他有意圖北上,但是這麽大規模的遠征從未發生過。”


    迪亞茲也非常猶豫,剛剛坐穩了爵位的他要是現在去北方平亂的話,可能會花上好幾年的時間,而自己的兒女才剛剛十歲出頭,錯過最好的培養時間是很大的損失。


    菲尼人作為東方最為悠閑的地區,幾乎不用擔心任何侵略者的出現,這也是那真來這裏最重要的原因,在菲尼領土上大量的人口也是填補北方空缺的優秀的素材,而這已經成為了整個王國的戰略重心,重建準失之地的防禦,以方便接下來對於西北鞍結的攻略,最重要的,還是為了能在國王麵前立功保留自己的丞相之位。


    思慮再三,迪亞茲喝了一杯之後才說:“大約會有四千左右的軍隊,這事還沒有決定,千萬不要說出去。”


    “當然,我就是來遊學的學生而已,所有的事情都隻是我隨口一說。”


    迪亞茲揮了揮手將自己的女兒而兒子叫了過來。


    年長一歲的女兒名字是安海貞,兒子的名字叫做尤利亞茲,他們互相介紹之後,迪亞茲示意自己的弟弟立刻出場將征調鐵匠的指令下達自己的領地之上。


    第二天的清晨,迪亞茲的兒子尤利亞茲一大早就已經起床和姐姐一起來到了城北的哨兵塔之上,那真也一起帶著佩劍站在背麵的城牆上,看著那北方高聳入雲的菲尼山脈,在山脈的北邊是屬於菲尼的領土溫特郡,在城牆上守衛的士兵正在清點著報關的貨物申請書。


    安海貞在在城牆下麵正揮舞著一把比自己還高的巨劍砍著周圍的雜草,那把大劍就算是成年人都不一定覺得起來,那年僅十一歲的小女孩在手中揮舞起來一點都不覺得重的樣子。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任何人之間的水平,如此強大的力量讓那真都覺得有些害怕


    “你姐姐在幹什麽呢?”


    那真很好奇地詢問著小尤利亞茲。


    “啊,她在晨練。”


    尤利亞茲和旁邊的守衛們都不覺得這有什麽特別的。


    “你們菲尼人都力氣這麽大麽。”


    “我的姐姐是非常特殊的存在,當然能做到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小尤利亞茲在城牆上揮舞著手中的小木劍,這以對比看起來就像是人類個怪物一樣。


    那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菲尼有這樣的故事,他立刻拿出了筆記本在上麵記錄下了這名女孩的奇異景象。


    突然,北邊的菲尼山脈之上出現了如同夜間的星空一樣的一塊奇怪的區域,雖然那真在書上看到過這件事情,但是真正見到還是有些難以相信。那山巔的雲霧之中,閃耀著的星辰如同是在夜間一樣,在距離這麽遠的城市之中也能夠看的非常清楚,從山上到南方城市之間山脊上都開始蔓延起來這奇妙的景色。


    在下麵正在練劍的姐姐直接從塔樓的下麵帶著劍跳了上來,年僅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就帶著這巨大的長劍就像是帶著紙紮的玩具一樣,她跳起來的高度都已經遠遠超越了常人的力量。


    “你們別發呆了,真是兩個笨蛋,看到了之後還不快點吃這個。”


    女孩從口袋裏麵拿出了一快麵餅,從守衛的休息室裏麵拿來了暖茶將餅丟了進去遞給了弟弟和西方的來客。


    按照當地傳統習俗,在白天看到這樣的奇觀必須要吃這種食物,據說這樣能夠帶來好運,這是一種非常油膩的食物,這讓作為安德拉人的那真實在是有些難以下咽,但是在這群菲尼人之中還是不敢露出難堪的表情。


    “這個好稠啊。”


    “大哥哥真是懦弱,就不能勇敢點一口吃光麽。”女孩非常不耐煩地拍了一下那真的腦袋,她的脾氣看起來並不是很好的樣子。


    看起來這個姐姐確實和其他人不一樣,感覺就像是大人一樣。


    當長笛吹響之時,從外麵狩獵回來的菲尼侯爵的隊伍正騎著駿馬從星空之下飛馳著,這美麗的景色可是幾十年都不一定能夠遇到,在這菲尼山脈之中非常罕見的景色。


    迎著寒風和北麵正在擴展著的星空,象征著菲尼侯國的旗幟在隊伍之中飄蕩著,侯爵大人加快速度開始向著城內趕了回去,而接下來發生的就是他們所期望看到的景色。


    隻見那擴張的星空之中閃耀出一個金色的光芒,那光芒化作一道光束從星空之中釋放了出來向著在城頭的少女飛了過去,並且停留在少女高舉的右手之上。


    如同是為了迎接狩獵歸來的指路明星一樣,侯爵的隊伍都開始加速向著城門飛奔而來,後麵的隊伍剛出了森林就如同看到了神明一樣向著城牆上的少女做出伸手的動作。


    尤利亞茲也一同抬手想要觸碰姐姐手上的星星但是卻什麽都抓不到,那在手上的明星是隻有少女自己才能夠控製的存在,並且隨著少女的心情更加閃耀,在白晝之中也能讓城外的人看的清清楚楚。


    這是那真來到了東方之後,見到過的最為美麗的場景,而這便是他來此遊學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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