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繡安侯府的事情,季安自然是不知情,不過就算是知情,那也真是一點都沒所謂。


    對於季安來說,現在人間的一切,都不過是自己成道路上一點的經曆罷了。


    季安就好似一個演員一般,配合著一群凡人演出,經曆著人間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不斷磨礪著自己的道心。


    而黃雲子這邊,昨天帶人回來之後,便開始了審問,稍微運用了一點小法術,便將一切搞得板板正正。


    第二天一早,季安再次從現代回來,吃完了王翠蘭親自做的早餐,便在書房裏靜靜打坐運功。


    這幾天王翠蘭帶著趙連星跟赤霄兩人,也去外麵買了許多的下人回來,這兩天也剛剛把這些事情理順。


    如今弟子們的飯食雜事,都有人幫忙處理,這些弟子也能把更多的時間放在辦事跟修行上。


    “師尊~春安知縣跟繡安侯府的管家,拿著拜帖前來求見。”


    書房外,黃雲子輕輕叩門說道,季安聽聞也是緩緩收功起身。


    “去見見吧,看看這位春安知縣,要玩個什麽花招。”


    季安帶著黃雲子進了外堂,隻見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坐在次位,而一位身著錦衣看起來滿臉豪奢的男子坐在客首。


    季安也曾聽說過,繡安侯有位表弟,如今在繡安府裏當著管家,靠著自己表哥的權勢,在繡雲府裏是作威作福,尋常的六七品官員都不被他放在眼中。


    “哈哈~這位想必就是春安縣了。”


    季安哈哈一笑,沒有看坐在次位,已經站起拱手的鄭仁和,而是對著身穿錦衣的張管家說道。


    “大人,下官才是春安縣令。這位乃是繡安侯的表弟,張卜張管家。”


    見季安認錯了人,鄭仁和也是連忙上前糾正。


    “哦,原來你是鄭縣令。”


    “是是是,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當初大人剛來的時候,下官與大人還見過,隻是下官最近忙於事務,未能及時拜見,才讓大人記錯了。”


    鄭仁和一臉的諂媚,對著季安說道。


    “無妨,無妨~”


    “大人,小的張卜,見過知府大人。”


    這個時候,這位穩坐釣魚台一臉豪奢的管家,才站起來對著季安拱了拱手。


    隻是季安的臉色,也是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鄭仁和也是感覺到了不對,這位知府大人好像對張管家的態度很不滿啊。


    傳聞中這位季大人不是八麵玲瓏,對幾家都客氣的很嘛,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是了,就算季安對三家再客氣,那人家也是堂堂的一府父母官,你張卜雖然在繡雲府是號人物,但是你一見麵就給人家擺架子,人家豈能受你。


    恐怕也是季安這位知府還不知道,這位張管家在繡雲府的地位。


    “大人,這位張管家乃是侯爺的親近家人物,這次來也還替侯爺請您赴宴的。”


    鄭仁和也是想暗示季安,這位可不是那種普通表弟,乃是繡安侯心腹一般的人物。


    “哦~張管家,容本官問一句,你可有功名在身啊?”


    不想季安卻是沒有理他,轉而問起了張卜。


    “回大人,小的也曾看過幾本書,不過卻不曾如大人這般進士及第。”


    “那就是個白丁嘍~可有勳爵?”


    這個時候,張卜也看出了季安的不對勁。他來的時候,張解就交代過自己,對這位季安要多多注意。


    事實上張卜也確實是,今天來自己已經收斂了許多,沒想到這位卻突然朝自己發難。


    張卜內心惻惻,不過卻是忘了,繡雲府的這些官員將他奉為上賓,那是看在繡安侯張解的麵子上,這要是人家不給張解麵子,那他還算個啥。


    隻是長久以來,在繡雲府裏的作威作福,讓張卜忘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來自張解,而是把自己也當成了一號人物,可是這正式的官場上,誰又會把他當一回事。


    “回稟大人,未曾買爵!”


    張卜說的是未曾買爵,就是告訴季安,自己可以買,但是以自己的身份用不著。


    “你一無功名,二無勳爵,耶敢身穿錦繡,一個區區管家,就敢坐在朝廷一縣之令的上首。


    張解就是這般管教下人的?本官一府之尊,你居然也敢示之以傲。難道非要本官上奏聖上,治繡安侯一個禦下不嚴的罪名。”


    “季大人言重了,這話小的可擔不起。”


    “我看你倒是沒當一回事。”


    季安訓了兩句,看這人站起之後,麵色鐵青,也就不再搭理此人,坐上了主位,等著兩人的下文。


    “哎呀~大人,張管家也是無心之過,還請大人不要在意呀,”


    鄭仁和心中暗喜,這王八蛋平日裏可也沒少給自己臉色看,自己一個堂堂縣令,還得在他麵前卑躬屈膝,不過這表麵上還得做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樣。


    “罷了,你二人來找本官何事啊?”


    “季大人,我是奉我家侯爺之命,請您過府一敘。”


    張卜這個時候,也見識到了季安的難纏,本來就是想先試試季安的深淺,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不通人情世故。


    “嗯~”


    季安接過請帖,看了一眼後便放在了桌上。


    “朝廷自有書令明文,地方主政官員非政務之事,不得與地方武勳私下見麵。情義本府收到了,這酒宴就罷了吧。”


    “大人,不過是同僚之間小吃個便飯罷了,大人何必如此不近人情啊。”


    “府台大人真是太過清廉,不過下官覺得吃個飯互相交流一下情感,也有利於大人之後辦公嘛。”


    鄭仁和也笑嗬嗬的勸諫了起來,季安所說的那什麽主政官員不得於與武勳私下會麵,那還是建國當初,太祖為了防止發生叛亂定下的。


    這如今都過去幾百年了,誰還會把這當一回事啊。


    “鄭縣令,太祖之紀,朝廷之法在你眼中莫非無物?”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鄭仁和也不由訕訕,這特麽不會真是個棒槌吧,讀書讀傻了吧。這樣的人都能做自己的上官,真是朝廷不公啊。


    張卜也在暗地裏恥笑,虧自己表哥還說這人不簡單,這哪裏是不簡單,實在是太簡單了,腦子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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