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商時序,本小姐和你有好幾年未曾見過了吧,還以為你早死在哪個秘境裏了,正想挑個好日子,去拜訪商家時,給你帶炷香呢。”


    祝餘在睡夢中猛然驚醒。


    什麽鬼動靜。


    怎麽好像聽到三師兄的名字了。


    商時序爽朗開口道,“朝霧?我當誰呢,沒辦法,誰讓我資質好被大宗門收為親傳,天天忙的手腳倒懸,不像你,資質平平到落得個自在,天天養花種草的。”


    “對了,你這次來東海域是打算帶點東海的特產回去倒賣嗎?要不我給你融點資?”


    朝霧聽的心裏升起一把火,這家夥,嘴還是這麽賤!


    在房間內聽到外麵完整對話的祝餘,錯愣了好一會兒。


    這是用友好的語氣,說最惡毒的話嗎。


    此時,祝餘恰好打開房門。


    迎麵撞上兩人。


    “小師妹你醒了,走吧,前往東海域的靈船馬上到了。”


    說罷,拽起祝餘就走,完全不顧後麵氣的快要噴火的朝霧。


    “呃,師兄那是?”


    商時序眼皮動了動,“不用管她。”


    這世界真小,在這也能碰上。


    祝餘點點頭,不再多問。


    兩人剛上靈船,一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小孩便撞到她懷裏。


    揚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嗓音甜甜道,“姐姐,你身上好香啊。”


    怎麽個事,祝餘看著突然撲到她懷中的小孩驚訝不已。


    正在空間內沉睡的小安子,嗅到一股異樣,睜開一隻眼,便看到一隻纏著祝餘的獸人。


    頓時惱了,傳音道,“阿餘快鬆手,那是獸人。”


    祝餘手一頓,看著眼前與人族小孩一般無二的樣貌。


    獸人?


    麻溜的閃到一邊。


    別說,在這裏還真有可能遇到。


    那小獸人不知發生了什麽,眨巴著可憐巴巴的眼睛,企圖勾起祝餘那一丁點憐憫心。


    隻可惜祝餘不感冒。


    這時,一個成年男子模樣的人著急忙慌的找來,“您怎麽可以瞎跑呢?”


    小獸人撇撇嘴,眨巴著濕漉漉的眼睛看著祝餘。


    祝餘扭頭閉眼,默念,看不到看不到......


    這可是獸人。


    最後那小獸人在祝餘視而不見的眼神中無奈的被那人帶走。


    呼~終於走了。


    “小安子你怎麽知道那是獸人的?”


    祝安懶懶的聲音從空間內飄來,“妖獸身上有股氣味。”


    那個小獸人定是感受到了它的血脈。


    神獸血脈總是會吸引一些妖獸不自覺的臣服。


    祝餘心下了然,難怪那小獸人說她身上香。


    原來是被小安子的血脈吸引了。


    抬腳走向甲板,看到宋弦思他們正在和幾名修士交談。


    當中有一名少年,站在眾人身後,抬頭與祝餘的目光意外碰上,隨即淡淡收回目光。


    ???


    祝餘怔愣一瞬,等等,這雙眼睛,好熟悉。


    是在哪裏見過嗎?


    她默默地扭過頭,不去看他。


    應該不認識吧。


    八戒認了出來,在空間內雀躍道,“主人玄天宗那個小親傳醒了誒。”


    沒想到這麽重的傷,一年多這小丫頭就好了。


    顏舟野此時麵上沒有戴那標誌性的麵具,用了一點易容術,改變了自己原本的樣貌。


    他轉回目光在祝餘身上停留一瞬。


    還不錯,本以為她還需要個兩年才能醒來。


    倒是小瞧了她。


    “這裏,小妹來!”祁鶴一看見了祝餘躲躲藏藏的身影,大大咧咧的招呼她過來。


    幾人應聲回頭望去,隻見一個少女穿著淺綠色衫子,顏若昭華。


    對麵的修士張張嘴,指著他們道,“你們幾位是兄妹?”


    祁鶴一大手一揮,直言不諱道,“是啊,不像嗎?”


    對麵的修士吞了吞口水,心中暗自驚歎,這一家子的基因也太好了吧。


    這一個個的長這麽俊美。


    就在這時,一陣輕微的嗤笑聲忽然不合時宜地響起。


    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清晰地傳入了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眾人紛紛循著聲音望去,隻見不遠處站著一名身著黑色衣衫的少年。


    身材修長,氣質冷峻而又孤傲,他微微仰著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朝著這邊望過來。


    那雙狹長的眼眸裏閃爍著輕蔑與不屑的光芒,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祝餘也循聲望去,第一反應,這人真裝。


    這麽大地,非跑到那倚著船身去吹風,擺造型。


    裝什麽呢。


    黑衣少年狹長的眸子掃視一周,大大方方的打個招呼,“嗨。”


    除了輕柔地吹過的帶著鹹腥味的海風之外,整個寬闊的甲板上仿佛被一層靜謐的薄紗所籠罩著,一片鴉雀無聲。


    就連偶爾傳來的海浪拍擊船舷的聲音,在此刻聽起來都顯得格外清晰而響亮。


    那黑衣少年似乎並未被影響,抬腳走近。


    宋弦思麵上笑的和煦,“相逢即是有緣,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黑衣少年視線落在祝餘等幾人身上,語氣裏帶了些不易察覺的笑意。


    “無憂。”


    “原來是無道友。”


    無憂目光毫不掩飾的看著他們,挑眉道,“你們兄妹不介紹介紹?”


    宋弦思剛想開口,便被祁鶴一搶先道,“我叫薑四。”


    緊接著扯過宋弦思和商時序,“他叫薑二,這叫薑三,那是我們小妹薑小六。”


    “......”


    “......”


    眾人沉默了。


    無憂嘴角狠狠抽了抽,你撒謊能用點心嗎?


    這和張三李四有什麽區別。


    站在最後麵的顏舟野,聞言也睜開眼睛,錯愕的看著祁鶴一。


    真能嘚啵。


    其中一個大個子略顯膽怯的撓了撓腦袋,“我叫沈琢,是個體修,元嬰初期。”


    眾人一聽,都驚訝的看向他。


    元嬰期的體修。


    體修大多修士都不會選擇這條路,除非不得已,靈根奇差,或受損。


    本就比其它修士更加不易。


    旁邊一位修士問道,“沉琢兄弟,你骨齡幾何?”


    “四十了。”沈琢大咧咧一笑,沒有遮掩豪爽的道出。


    “沈大哥好厲害。”宋弦思由衷誇讚道。


    想來隻有他自己才知道走到這裏,吃了多少苦。


    沈琢反而不太好意思起來。


    祝餘暗中瞅了無憂一眼。


    “這位無憂道友,還未介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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