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清將外套脫掉還給李沐桃,“換一件吧,都有點洗掉色了。”


    這件外套被他穿過兩次,每次都有新發現,上次是領口掉色,這次是下擺的留痕。


    仔細看可以看出上麵是有圖案的,但因為洗了太多次,已經被洗掉了。


    李沐桃接過他的淺棕色外套,疊好後放在了凳子上,“這件質量好,我都穿很久了。”


    李沐桃翻出新的實驗服遞給彥清,“反正,我們窮人是不經常買新衣服的。”


    彥清動作頓了一下,“你窮?”


    沒記錯的話,海洋研究所的基礎工資是八千,五險一金包吃住,逢年過節還發獎金。


    算是待遇很好的了,跟總部的工資就差五百。


    李沐桃重重的點頭:“窮!”


    彥清光著上半身,皮膚細膩光滑,鎖骨線條非常明顯,好看極了。


    李沐桃看著彥清,然後低頭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可能是和你待久了......才認識到自己有多窮......”


    因為不管是彥清的衣服還是鞋,隨便拿出來一個,價格都趕上他好幾個月的工資了。


    而且李沐桃發現,真正的有錢人有內涵的人,都是非常低調且親民的。


    研究所分部的宿舍是兩人間,李沐桃和彥清住在一起,去年冬天的時候,他不小心打碎了彥清掛手表用的細長花瓶。


    李沐桃那時候和彥清沒現在熟,慌的快哭了,還是彥清哄他說:


    “沒事,不是什麽好玩意,之前別人送的。”


    那天下午,李沐桃收拾碎片時用拍同款想再買一個賠給彥清,搜索出結果時,李沐桃恍惚了三天。


    那細長的小花瓶是歐洲一位頂尖設計師的作品,全球限量拍賣出三個。


    最終成交價在268萬左右。


    這麽貴,他賣身也還不起啊。


    休息室裏的空氣微涼,彥清換好衣服,給自己倒了杯水。


    李沐桃看著他,突然問:“彥清,在你覺得什麽算好玩意?”


    彥清喉結滾動,喝完去接第二杯,“你又想起那破花瓶了?”


    “那東西其實有8個,3個用來拍賣,剩下的專門送人,當時我家裏跟他那邊有合作,所以收到了他的禮物。”


    “至於拍賣成交價,你也不用在意,想要的人多,價格自然會被抬高,但我隻覺得它掛手表挺方便的,沒多喜歡。”


    “碎了就碎了,我找別的東西替,不算什麽大事。”


    李沐桃:“你之前沒跟我說這麽多。”


    彥清扔掉一次性杯子,“啊。”


    “沒想到你這麽在意。”


    “我都快忘了。”


    李沐桃噘著嘴蹭了上去,“彥清你真好......”


    彥清推開他,“行了,你應該慶幸你打碎的不是我桌麵上的魚缸。”


    浴缸裏養著彥清最喜歡的五條小肥金。


    李沐桃緊張的問:“打,打碎了會怎樣?”


    彥清推開休息室大門,“殺了你。”


    “咦!!”李沐桃被嚇到了。


    彥清剛走出門就被堵了。


    休息室門口,站著個拄拐杖的190酷哥。


    簡丞笑眯眯的問,“哥,去下艙?我陪你?”


    彥清繞開他,“瘸子就別湊熱鬧了。”


    簡丞嘴角笑意更濃,卻裝作委屈的聲音,“啊......總部都沒幾個人敢這麽和我說話。”


    總部簡丞可不好惹,能力強又有點瘋,領導給他派活都得先問問他。


    船艙裏探出好幾個八卦腦袋,他們不敢和簡丞搭話,其實也不太敢和彥清鬧。


    這倆人湊在一塊,激起了所有人的猛烈好奇。


    彥清皺眉問:“我這麽和你說話,有問題?”


    簡丞拄著拐杖跟在他後麵,“當然沒問題。”


    “我是哥的小狗。”


    真是說的相當絲滑。


    正在偷聽的人仿佛耳朵被了塞驢毛,三觀都被震了一下。


    一個男人,怎麽可以能屈能伸成這樣。


    彥清嫌棄的後退兩步,“惡心。”


    他吹了會冷風,把剛才那畫麵驅逐出腦海。


    彥清站在下艙門口仔細聽了一段時間,確認裏麵沒聲音才進去。


    手電筒冷調的光打在前方,光圈內的黑尾人魚仍舊以之前的姿勢待在原地。


    彥清覺得藥效還沒過,但也支撐不了多久了。


    他蹲在宙維斯身後不遠處,手指靈活的打開存放在角落的保險箱,拿出一管更大劑量的麻醉劑。


    一般用在大型魚類的身上,帶有神經麻痹的效果,威力很強。


    彥清拔了針蓋,試了下流暢度,針頭湧出一小股透明液體。


    這種麻醉要是打在人的身上,那後果可就嚴重了。


    心髒停跳,意識渙散,暈個幾天幾夜屍體都涼了。


    這時,彥清身後。


    宙維斯無聲無息的靠近了他,淺藍色的眸子散發幽光。


    他從後麵擁住了彥清,不容反抗的把他手裏的麻醉劑奪走了。


    “你要用這個對付我?”


    彥清沉默。


    宙維斯捏了捏他的屁股,“說話。”


    彥清反問,“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宙維斯的魚尾纏住彥清,使他不得不跌坐在那粗壯的黑尾上。


    針尖的寒光對準了彥清的脖子,宙維斯問:“用在你身上,會怎麽樣?”


    彥清在他麵前總是陷入被動的境地,宙維斯的細胞代謝速度已經超出生物範疇了。


    腰上的大手有些涼。


    彥清的神情變化很快,他勾住宙維斯的脖子,對上他的視線。


    “會在10秒之內失去意識,心髒不再跳動,血液循環停止,全身細胞因為沒有氧氣開始大量死亡,大概4到6分鍾,我就會死。”


    宙維斯聽到“死”這個字,皺起眉。


    “你的身體很脆弱。”


    彥清主動親了他一下,“嗯,所以我經不起你折騰。”


    宙維斯勾起嘴角。


    也隻有在這種時候,他的伴侶才會這麽乖。


    “但我要懲罰你。”宙維斯將針頭貼在彥清的皮膚上。


    針頭不算細,能清晰的感受到針頭的溫度。


    比宙維斯的手都涼。


    彥清靠在宙維斯懷裏,胳膊緊緊抱住他的脖子。


    “為什麽要懲罰我......我現在不乖嗎?”


    他實在是太漂亮了,那雙眸子裏具有蠱惑人心的情愛。


    他親了親宙維斯的臉,“你舍得我死嗎?”


    宙維斯眼神發暗。


    他確實舍不得。


    可不給點教訓,彥清就什麽都敢做。


    宙維斯毫不懷疑,若是真給彥清機會。


    他狡猾的伴侶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控製他。


    宙維斯吻了上去,眼底欲望翻湧。


    不過沒關係。


    他比想象中更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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