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姐站在書房的正中央,眉頭緊鎖,眼中寒光閃爍。空氣中仿佛彌漫著壓抑的氣氛,連原本安靜的屋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她怒火的威脅。她的雙手握成拳,指節緊繃,心中翻騰的憤怒讓她幾乎無法抑製自己的情緒。她從未像現在這樣,對賈璉和鮑二家的如此失望和憤慨。她以為自己能掌控一切,然而這一切背後竟然是一場精心的算計。


    賈璉見鳳姐情緒激動,試圖用一個酒意朦朧的笑容化解氣氛:“鳳姐,咱們的事兒你就別生氣了,別往心裏去。我不過是想著家裏事兒多,難免有點小疏忽。”他語氣有些拖遝,眼神飄忽不定,顯然並不敢直視鳳姐。


    但鳳姐怎會容忍他這樣輕描淡寫地帶過?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賈璉,憤怒的火焰幾乎要把她的理智吞噬:“賈璉,你把我當成什麽了?家裏的大小事務,我都能一手掌控,結果你竟然在背後和鮑二家的做這種見不得人的交易,連我都敢瞞!”她的聲音高亢激烈,震得賈璉的耳膜發響。


    鮑二家的站在一旁,麵色有些蒼白,心中充滿了不安。她本以為賈璉和鳳姐的關係早已水到渠成,鳳姐不會對她動手,但此時此刻,她卻感到了來自鳳姐強烈的敵意。她緊張地咽了口唾沫,低聲說道:“夫人,二爺隻是……隻是為了家裏的生意,想多做些安排,您……您別太生氣了。”


    鳳姐的目光如刀鋒般掃向鮑二家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風:“你覺得我不知道你們做了些什麽嗎?你以為我看不透你們這對賊心嗎?你們在背後勾結,做這些見不得光的事,還想讓我裝作不知,保你們平安無事?我告訴你們,誰也別想從我這裏輕鬆逃脫!”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在空中炸開,發出的衝擊波讓空氣都為之一顫。


    平兒一直站在鳳姐身後,聽著她發火,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鳳姐的性格,一向聰明、果斷,但也有時過於急躁,特別是在麵對家族中的背叛時,常常容易失去理智。此時,她隻覺得一陣憤怒與委屈交織在心頭,既為鳳姐不公,也為自己無能為力。鳳姐的怒火,雖然是為她自己爭取公道,但卻也讓她感到深深的痛心。


    平兒低下頭,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她從未見過鳳姐如此憤怒,自己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默默忍受這場風暴。她知道,若此時她插嘴,恐怕會激怒鳳姐,而若她保持沉默,鳳姐又會覺得她冷漠、無情。她進退兩難,內心的矛盾與不安讓她的心情愈發沉重。


    鳳姐的目光又轉向了平兒,她突然冷笑:“平兒,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也在忍耐,對吧?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的委屈?”她的語氣帶著諷刺和挖苦,“你也不必忍耐了,別為了那些不值得的人而丟了自己的尊嚴。你就跟我一起發泄,不用再壓抑自己!”


    平兒抬起頭,眼中有些濕潤,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軟弱:“夫人,我隻是為您著想,怕事情鬧得太大,影響了家族的聲譽。”


    鳳姐的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冷冷地回應:“聲譽?家族的聲譽早就被他們弄得一團糟!你以為我不知道這背後都有什麽?”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疲倦,“我一直忍著,忍著,不想讓這些瑣事破壞了我們之間的和諧,但他們一個個都把我當傻子看!”


    她話音未落,賈璉已經突然站了起來,身子搖晃了一下,酒氣撲麵而來,顯然他已經喝得有些過量。他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眼睛有些迷離,嘴角帶著一絲無奈的笑:“鳳姐,你別再鬧了,咱們別做得太過火。再怎麽說,我也是為了你,家裏的事我都考慮得清清楚楚,怎麽也不敢做對不起你的事。”


    鳳姐聽了這話,不禁冷笑:“為了我?你真是大言不慚。你倒是為我做了什麽?你不過是做了你自己的事,忙著為自己謀取私利,至於我……你根本不把我放在心裏!”


    賈璉的臉色漸漸變得沉重,眼中的迷茫也被憤怒代替:“你說我不為你著想?你到底看不看到我的苦心?家裏的事務繁忙,誰能理解我的難處?你這是什麽態度!”


    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緊張,聲音也越來越高。鳳姐怒氣衝天,賈璉醉意朦朧,卻也因為酒精失去了平日的理智,兩人相互對峙,劍拔弩張,恍若兩股無形的力量在空氣中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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