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架的孤影


    五月的園中,薔薇花正盛開,朵朵鮮豔,芬芳四溢。然而,今日的天空有些陰鬱,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氣息,仿佛一場驟雨即將降臨。


    寶玉心情煩悶,在園中隨意信步。他走過假山石,繞過湖邊小亭,忽然瞥見薔薇架下有一抹纖細的身影。那是一名學戲的小丫頭,正蹲在地上,用手中的簪子在土上畫著什麽,臉上掛著淚痕。


    寶玉不禁放輕了腳步,走近幾步,悄悄從花葉縫隙中探望。隻見那小丫頭神情專注,一筆一畫地在地上刻下一個字:“薔”。字跡雖不甚規整,但卻透露著幾分執著和深情。


    寶玉心生好奇:“她在寫什麽?為何獨自一人在此抒懷?”


    幽默破冰


    寶玉輕輕咳了一聲,邁步走近,笑道:“這薔薇花是好,怎的讓妹妹畫地而歎?難道也要學林姑娘葬花不成?”


    那小丫頭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抖,簪子掉在地上。她猛地抬頭,見寶玉立在眼前,俊秀的臉上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頓時慌了神。


    “你……你是誰?”她站起身,連忙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神色羞怯。


    寶玉見她緊張,忙笑著擺手:“別怕,我不過是瞧見妹妹在這畫地自樂,心生好奇罷了。再者,這薔薇花雖好,卻不比林妹妹的落花動人啊,難道真能叫人傷情?”


    小丫頭聽他提起林黛玉,誤以為是薔薇花的主人,連忙解釋:“我不是學她葬花!我……我隻是覺得這花開得好,就隨手畫了一個‘薔’字。”


    寶玉打量她幾眼,見她麵容清秀,眉目間隱有黛玉的幾分神韻,心中暗笑:“這園中果真藏龍臥虎,連學戲的小丫頭都如此靈秀。”


    “姐姐”的誤會


    為了逗她一逗,寶玉故意捏起嗓子,學著黛玉的腔調說道:“薔薇雖好,但終究是牆角花,開得再盛,也不過供人賞玩罷了。你倒是可憐這花,怎的不給它也寫個‘憐’字?”


    小丫頭聽了,睜大眼睛:“姐姐!我沒想到您對花也如此動情!”


    寶玉一愣,隨即明白她誤會了,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可不是你的什麽姐姐!我是怡紅院的寶二爺!”


    小丫頭愣住了,隨即恍然大悟:“您就是園中最會做詩的寶二爺?早聽人說,寶二爺的才情了得,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寶玉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心中好笑,又覺得她可愛,便輕聲道:“妹妹在這畫‘薔’,想必是有什麽心事吧?不妨告訴我,看我能否幫上一二。”


    小丫頭臉一紅,低頭踢著地上的小石子,含糊道:“沒什麽心事,隻是……隻是看花多了,心中亂罷了。”


    寶玉見她不肯多言,便不再追問,隻是轉身假裝去賞花,嘴裏卻隨口吟道:


    “春日薔薇繁枝生,秋來落英卻無聲。 少年畫字空留憶,不若花前一笑迎。”


    雨至狼狽


    正當寶玉自鳴得意時,忽然一陣涼風襲來,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薔薇花枝被雨打得東倒西歪,小丫頭慌忙躲到花架下,寶玉卻狼狽地站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往哪裏避雨。


    “二爺,您還不快躲雨?”小丫頭忍不住提醒。


    寶玉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跑到花架下。兩人站得極近,寶玉聞到一股清新的花香,不禁調侃道:“妹妹果然與薔薇花有緣,連雨也幫你成全了這情景。”


    小丫頭羞紅了臉,低聲道:“二爺取笑人,真是壞得很。”


    雨越下越大,寶玉見身邊的小丫頭衣衫漸濕,擔心她著涼,忙脫下自己的披風遞過去:“你披上吧,我身子骨硬朗,不怕雨。”


    小丫頭連連擺手:“這如何使得?二爺貴人之身,哪能為奴婢操心。”


    寶玉不由分說,將披風披到她身上,輕聲道:“在這園中,不論身份高低,都是有情之人。這雨雖涼,卻敵不過人心的溫暖。”


    小丫頭愣住了,看著眼前這個為自己擋雨的公子,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動。


    離去的牽掛


    雨勢漸小,寶玉忍著渾身濕透的狼狽,拱手笑道:“今日與妹妹有緣得遇,若日後再有機會,不妨告訴我為何畫‘薔’。說不定,我還能作首詩為你送行呢!”


    小丫頭低頭笑著,卻不肯應聲,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寶玉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這園中不知藏著多少有趣的靈魂。可惜,今日不能探得她的真意。”


    他轉身大步離開,卻忍不住回頭看了幾眼,目光掠過那地上尚未被雨水衝散的“薔”字,心中隱約覺得,這個女孩,似乎藏著許多故事。


    雨後的園中,一切顯得更加清新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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