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情惡化,學堂告別


    自智能兒被逐後,秦鍾鬱鬱寡歡,整日蜷在屋中,眉宇間一片愁雲。寶玉得知後,幾次派人送去藥材和吃食,但效果甚微。這天,寶玉親自登門探望,一進屋便看到秦鍾倚在窗邊,麵色蒼白如紙。


    “鍾兄,你可好些了?”寶玉語氣輕快,努力裝作無事的模樣,但眼中閃過的擔憂卻無法掩飾。


    秦鍾轉過頭,虛弱地笑了笑:“寶兄,你倒是常來看我,可我這副模樣,隻怕是辜負了你的心意。”


    寶玉坐到他身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我兄弟一場,豈有計較這些的道理?隻是你這病……可曾按時服藥?”


    “藥是服了,可這心病卻難解。”秦鍾低聲道,眼眶微紅。


    寶玉聽了,心中一緊,忙轉移話題:“這幾天學堂上沒了你,真是少了許多趣味。我那日還想著與你合作編一段笑話,惹先生氣得跳腳呢。”


    秦鍾笑得虛弱:“先生跳腳的模樣,我還能想得出。隻是……我怕是再也不能回學堂了。”


    寶玉聞言愣住,急忙問道:“為何不能?不就是病了嗎?你再休養些日子,定會康複的!”


    秦鍾搖了搖頭:“寶兄,我心裏清楚,怕是熬不過去了。”他的聲音中透著難以言喻的疲憊,眼神卻隱隱透露出一絲解脫。


    寶玉不忍再勸,強忍眼淚,岔開話題:“那既如此,我便常來陪你。咱們一起說書寫詩,比在學堂還自在。”


    父親驟逝,內心愧疚


    秦邦業本是個急性子,自從秦鍾病情惡化後,他的脾氣更加火爆。這天,他發現秦鍾不願服藥,竟怒不可遏地衝進屋內,抬手便要打。


    “你這不孝子!連命都不想要了嗎?”秦邦業聲音如雷,手掌卻懸在半空,遲遲未落。


    秦鍾沒有閃避,隻是直直地看著父親,眼中充滿疲憊和愧疚:“父親,兒子知道自己不孝,可這藥喝了也不過是多拖幾日……兒子不願讓您和母親白白操勞。”


    秦邦業聞言大怒,氣得胸口起伏,竟然腳下一軟,癱倒在地。府中頓時亂作一團,寶玉匆匆趕到時,便聽見仆人們驚慌的呼救聲。


    “寶兄,我父親……”秦鍾看著地上被抬走的秦邦業,眼中滿是恐懼和自責。


    秦邦業最終因怒火攻心,搶救無效,當夜撒手人寰。噩耗傳來,秦鍾一時難以接受,抱著被子失聲痛哭:“是我害了父親!是我害了他!”寶玉幾次上前安慰,卻被他推開。


    夜深,秦鍾的哭聲漸漸平息,隻剩下低低的嗚咽。寶玉陪在他身邊,輕聲說道:“鍾兄,你切不可太過自責。叔父的事是意外,與其怨天尤人,不如好生照顧自己,完成他未竟的心願。”


    秦鍾聽了半晌,抬起淚眼問道:“我該如何贖罪?”


    寶玉拍著他的肩膀:“先養好身體,別再讓叔父九泉之下擔憂。這便是你最大的贖罪。”


    友情陪伴,溫情彌漫


    從此,寶玉隔三差五便往秦府跑,帶著點心和新書,或是與秦鍾一起吟詩作畫,或是陪他曬太陽談天。他還專門從王夫人那討來補品,說是老太太賞賜的,騙得秦鍾放心服用。


    一天,兩人正坐在庭中聊天,寶玉拿出一本新書遞給秦鍾:“這是我最近找到的一本稀奇故事,說的是狐狸精捉弄人的事,包你喜歡。”


    秦鍾翻開書,邊看邊笑:“狐狸精倒有趣,隻是……寶兄,我怕是來不及看完這書了。”


    “胡說!”寶玉正色道,“你讀完這本,我還替你找更稀奇的。再說,你若不好好活著,這狐狸精的結局誰告訴我?”


    秦鍾被他逗得破涕為笑:“那我可得看得快些,省得你著急。”


    兩人相視一笑,滿院的落花似乎都添了幾分暖意。


    寶玉的憂慮與漠然


    回到賈府後,寶玉依然心神不定。他獨自坐在書房中,手裏拿著筆,卻久久無法下筆。近日來家中一片喜氣洋洋,元春被封賢德妃,賈政得皇恩浩蕩,賈母與王夫人喜上眉梢。可寶玉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寶二爺,你怎麽一個人坐著?該去老太太那請安了。”襲人輕聲提醒。


    寶玉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筆:“襲人,你說……人活著到底圖什麽?”


    襲人一愣:“爺這是怎麽了?怎麽說起這話來了?”


    “我隻是想,鍾兄他……為何這麽年輕,卻要受這些苦?”寶玉喃喃道,眼中隱隱泛起淚光。


    襲人見狀,不再多問,隻是端來一碗熱茶,輕聲勸道:“爺別多想,日子是自己的,活好當下最要緊。”


    寶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頭卻依舊沉甸甸的。他知道,這世上很多事情,自己無能為力。他能做的,隻有盡力守護眼前人,讓秦鍾的日子多幾分溫暖和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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