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離用了兩個時辰,終於成功將地蒼仙骨轉移給歐陽明斌,他露出欣慰的笑容,地蒼仙骨終沒隨著他埋於塵土。
但這絲笑容,在江潛三人眼中卻倍覺辛酸,關離一下蒼老不少,再也看不出絕世強者的神采。
關離調息片刻,又長長籲了口氣,再次睜開雙眼。
他能在生機盡毀之後,仍神色如常的出現,就是靠地蒼仙骨支撐,現在地蒼仙骨已轉移給歐陽明斌,關離是真的油盡燈枯了,生命已經開始正式倒數。
「江兄弟,我沒有禮物能留給你。」
江潛伸手握住關離之手,如同他最後握住李孟之手,口中說道:「關大哥,我不要你什麽禮物……」
「你想讓我話沒說完就閉眼嗎?」一向不苟言笑的關離,在生命最後時刻竟然和江潛開起玩笑。
但江潛完全不敢當成玩笑看待,不再打岔,讓關離能繼續往下說。
關離凝視江潛一眼後,依然和江潛緊握,卻突然將頭轉向,看往一望無垠的大地。
「這個世界何其美好,江兄弟,你知道我為何成立銀鳶傭兵團嗎?」
這次沒等江潛回答,關離又自顧自往下說道:「獲得地蒼仙骨之後,我也有想過獨自隱居修練,等成為絕世高手時,再出來殺歐陽恒,快意恩仇,暢遊天下。」
「但修為越高,我越明白一個道理,一群人的信念,才是信念。」
「有信念,就有責任,背負的責任越大,獲得的氣運也越大,這些看似和修練無關的東西,信念、責任、氣運,卻是最終決定一個人成就的關鍵。」
說到這裏,關離又把頭轉了回來,再次看向江潛。
「我能留給你的,是銀鳶傭兵團,要看成禮物或責任,就在你一念之間,從現在起,你便是銀鳶傭兵團的新任團長。」
關離鬆開江潛緊握自己的雙手,費盡力氣將自己的長袍脫下,交給江潛。
「銀鳶傭兵團沒什麽團長的身分信物,也不需要,這件長袍隻是我怕自己忘了有哪些兄弟為銀鳶戰死,把他們的名字寫在上麵,你可以想成這就是我替這些兄弟打造的墓碑。」
江潛這才低頭看了一眼長袍的內裏,發現裏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這長袍還有沒有必要留著,江兄弟可隨意處置,我隻希望能看到江兄弟把我的名字寫上去。」
江潛知道,關離這個要求,是想親眼看到江潛接下自己的傳承。
江潛在長袍內裏新添了關離二字。
寫完名字,再次抬頭,關離已永遠的閉上雙眼。
臉上兀自掛著一絲欣慰的笑容。
…
聖南聯軍的撤退計劃依舊在進行,然而就在關離離開鳶領的七天後,同時發生兩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一個巨大的城堡,一早突然出現在鳶嶺前麵的空地上,正當鳶嶺響起警報,一群人衝出來將城堡團團圍住,從城堡中走出來的竟是原本在後顰江駐地的藍天軍和第七分隊大部分人。
第二件大事,之前玄武宗始終沒來幹擾聖南聯軍從聖南退往雙嶽,這天終於現身了,且不是小型的幹擾,寅堂副堂主夏侯林帶著晉陵一路的所有宗門傾巢而出,讓聖南聯軍造成重大傷亡。
此刻鳶嶺的防禦很薄弱,武皇隻剩息事樓之人和第一分隊副隊長周蛟、湖幫張參元,而藍天軍足以和武皇抗衡的異獸也全都不在。
所幸息事樓在聖南的五大高手,原本就有飛天鼯皇和玲瓏兔皇兩位武皇,前幾年就一直在衝關的狂龍尊者,在數日前成功晉升武皇,現在是狂暴龍皇,而雞冠尊者和瘋狗尊者都是武尊後期,且都有秘法在短時間內讓修為突破限製,也等同是兩位武皇般的存在。
雲夢堡可用做戰爭之用,但雲夢堡配置的最大殺器攻擊陣法,暫時隻剩一發的限額,而其他的戰鬥手段都不足以有決定性傷害。
「至尊不是交代了讓寅堂退回晉陵?厲曜,你好大的膽子!」
千劫一回到駐地,發現寅堂和晉陵宗門傾巢而出去攻擊聖南聯軍,全都不在駐地,忍不住怒氣質問厲曜。
「千劫護法,你錯怪本座了吧?本座一直和千劫護法在一起,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讓夏侯林在這段時間代替本座指揮也是千劫護法同意,夏侯林看準機會出擊,怎能把帳算到本座頭上?」
見厲曜這個態度,千劫怎會不知,夏侯林必然是厲曜授意才會出征。
「若是如此,請厲堂主現在就將夏侯林等人召回,然後即刻返回晉陵。」
厲曜卻搖了搖頭說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至尊下令的時候,還不知道寅堂已陷入戰事之中,若此時撤退,必會蒙受重大損失,本座相信,若至尊在此,也不會讓本座把人召回。」
聽了厲曜之言,千劫眯起眼睛,冷冷的說道:「厲堂主確定要專斷獨行,和至尊對著幹嗎?」
在玄武宗真正的高層中,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千劫就是僅次於東方玄和任狂的最強者,厲曜也不例外,但自從幾年前東方玄把千劫派來晉陵,厲曜也早已做好必要時和千劫翻臉的準備。
「千劫護法不用嚇唬本座,本座行事,都是按照至尊的意向,倒是千劫護法此時無端想讓寅堂陷入危境,又是什麽居心?」
厲曜話音剛落,千劫氣勢突然高漲,厲曜並沒有展露對應的氣勢,身上卻突然有幾道紫光若隱若現。
厲曜很清楚,千劫的厲害之處在於他是個符篆入體者,舉手投足間皆能引發各種屬性攻擊,但千劫的屬性攻擊是靠外部能量之力而非自己的真氣,他的真氣必須用來操控這些屬性,所以隻要能擋下能量之力,就有辦法克製千劫。
為此,厲曜秘密鍛造了紫葉蟬衣,並隨時穿在身上。
千劫雖然沒看過紫葉蟬衣,但也能猜出厲曜為何有恃無恐,片刻後又把高漲的氣勢散掉。
「厲堂主最好有辦法把此事圓過去,否則等厲堂主回到晉陵時,隻怕來找厲堂主的就不是老夫了。」
厲曜心中冷笑,等他拿下雙嶽,東方玄想找他算賬,已是天高皇帝遠。
…
留在鳶嶺之人,尚不知道關離與東方玄一戰之事,見到寅堂大舉攻來,以為寅堂想切斷鳶嶺往雙嶽的退路,進而包圍鳶嶺。
但寅堂把聖南聯軍撤退中的隊伍衝殺一陣後,隻是派人駐守在望溪峽穀,並沒有進一步針對鳶嶺的攻勢。
據探子回報,寅堂守在望溪峽穀之人,大部分都是少覺寺和濁河劍派之人,寅堂自己隻留下兩位武皇在此。
又過幾日,寅堂堂主厲曜親自出現在望溪峽穀,但之前一直和厲曜一起行動的千劫和未堂之人,全都不見蹤影。
在這幾日中,之前去接應藍天軍的隊伍已回歸,關離戰死、將銀鳶團長之位交給江潛之事傳開,聖南聯軍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又過幾日,之前跟江潛去尋找呂進和小白的幾人也都回到鳶嶺。
江潛這段時間很少露麵,一直待在雲夢堡內,眾人知道江潛全程目睹關離戰死的過程,真正心情最糟的就是江潛,既然寅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大家便也沒去打擾他。
不過這次所有人都估錯,江潛並沒有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
江潛從回到鳶嶺開始,就暗中忙個不停,幾件事情在同時進行,他之所以不露麵,是因為他還沒辦法透過天葵草催眠魔嬰,讓自己回到原本的麵貌。
關離臨終前一席話,讓江潛想通許多事,南月晴、李妙瑄、李孟、關離,一個一個他的眼前或死或被擒,他不想再看到這種事發生,需要的是絕對的實力。
不隻他自己的實力要能力壓東方玄和慕容無雙,他也需要能壓過玄武宗和魔宗的勢力。
首先他每天還是得安排時間修練,眼下除了等天葵草催眠魔嬰,隻要能動用魔嬰之力,江潛就有自信能和半聖一戰,另外他也要盡快將結丹中期的九次破極完成。
在個人戰中,他也需要能和自己共鳴的李妙瑄配合,一方麵也是李妙瑄要盡早踏入神元境才能讓三魂七魄回歸,過去幾年,自從李妙瑄出事後,江潛總是抱著保護李妙瑄的想法,現在他想法改變,自己要帶著李妙瑄共逐天下,所以李妙瑄也全情投入修練,不用再管藍天軍的事情。
再則,江潛要徹底運用雲夢堡的威能,他回來第一個見的就是思思。
思思被江潛霸道的態度嚇了一跳,這和之前那個被他吃死死的李滅完全不同。
「你要姐姐幫你研究雲夢堡如何充能還算了,姐姐怎麽說也是魔宗之人,且還要創辦沉香書院,怎能留下來幫你?」
聽了江潛的要求後,思思隻能拒絕,但江潛仍繼續說服她:「這邊的事告一段落,我會和姐姐同往神殞之地,幫姐姐創辦沉香書院,我的要求是姐姐和沉香書院都必須歸於我,而非魔宗。」
思思長那麽大也沒有哪個男人對她說過這麽霸道的話,把她當成一樣物品,但思思意外發現自己對這樣的話語卻不反感,隻是江潛的提議仍很不現實。
「弟弟想要在神殞之地創建勢力是沒問題,但神殞之地的宗門是階級製,姐姐的沉香派是神殞四個上宗之一,位階在沉香派之上的,隻有魔皇慕容無雙。」
江潛依然沒有放棄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第一,我有興趣的隻有姐姐和沉香書院,我對沉香派沒有興趣,第二,我會擊敗慕容無雙,第三,姐姐不答應也得答應,如果姐姐不答應,我就用武力逼姐姐就範。」
思思見到眼前這個被她當成弟弟的男人,一下說自己是歸屬於他,一下又說要用武力讓自己就範,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思思腦袋還沒轉過來,卻已經聽到從自己口中說出同意二字。
江潛要談判的對象不隻思思,他第二個目標找來飛天鼯皇蔡澤。
「江兄弟,你的臉怎麽變成這樣?」蔡澤這時才第一次看到江潛變形的麵貌。
江潛對蔡澤笑了笑:「過陣子就會恢複了,今日找鼯皇,是有要事相商,息事樓如今已和昌寧學宮分道揚鑣,我想把息事樓買下。」
「買下?」蔡澤聽到江潛之言愣住,買下是什麽意思?
「對,就是買下息事樓的歸屬權,或者說我隻要鼯皇帶著還在聖南的四位生肖即可。」江潛稍微解釋清楚了點。
但蔡澤還是摸不著頭腦,直覺的說道:「不用買啊,我會留在這就是要幫江兄弟,一起對抗玄武宗。」
江潛搖了搖頭又笑著說道:「不太一樣,我想在新勢力設立一個殺手樓,重新招募殺手,希望鼯皇和原本息事樓的幾位能來殺手樓坐鎮,我會提供諸位大量銀兩和修練資源,並派發任務。」
蔡澤聽江潛丟出一堆信息,有點混淆,又不禁問道:「什麽新勢力?江兄弟不是接任了銀鳶傭兵團團長?」
江潛鄭重的說道:「光是銀鳶傭兵團還不夠,我要成立一個蒼夢聯盟,和玄武宗、魔宗分庭抗禮,銀鳶傭兵團和殺手樓都是蒼夢聯盟的一員,日後還會找更多宗門加入。」
蔡澤這時才漸漸搞懂江潛的想法,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成立新聯盟有意義嗎?會加入的不就是原本這些?」
江潛眼神突然變的深邃,凝視遠方說道:「我不隻要這些宗門,棼中的宗門我也要,如果他們不加入,我就打到他們加入。」
但這絲笑容,在江潛三人眼中卻倍覺辛酸,關離一下蒼老不少,再也看不出絕世強者的神采。
關離調息片刻,又長長籲了口氣,再次睜開雙眼。
他能在生機盡毀之後,仍神色如常的出現,就是靠地蒼仙骨支撐,現在地蒼仙骨已轉移給歐陽明斌,關離是真的油盡燈枯了,生命已經開始正式倒數。
「江兄弟,我沒有禮物能留給你。」
江潛伸手握住關離之手,如同他最後握住李孟之手,口中說道:「關大哥,我不要你什麽禮物……」
「你想讓我話沒說完就閉眼嗎?」一向不苟言笑的關離,在生命最後時刻竟然和江潛開起玩笑。
但江潛完全不敢當成玩笑看待,不再打岔,讓關離能繼續往下說。
關離凝視江潛一眼後,依然和江潛緊握,卻突然將頭轉向,看往一望無垠的大地。
「這個世界何其美好,江兄弟,你知道我為何成立銀鳶傭兵團嗎?」
這次沒等江潛回答,關離又自顧自往下說道:「獲得地蒼仙骨之後,我也有想過獨自隱居修練,等成為絕世高手時,再出來殺歐陽恒,快意恩仇,暢遊天下。」
「但修為越高,我越明白一個道理,一群人的信念,才是信念。」
「有信念,就有責任,背負的責任越大,獲得的氣運也越大,這些看似和修練無關的東西,信念、責任、氣運,卻是最終決定一個人成就的關鍵。」
說到這裏,關離又把頭轉了回來,再次看向江潛。
「我能留給你的,是銀鳶傭兵團,要看成禮物或責任,就在你一念之間,從現在起,你便是銀鳶傭兵團的新任團長。」
關離鬆開江潛緊握自己的雙手,費盡力氣將自己的長袍脫下,交給江潛。
「銀鳶傭兵團沒什麽團長的身分信物,也不需要,這件長袍隻是我怕自己忘了有哪些兄弟為銀鳶戰死,把他們的名字寫在上麵,你可以想成這就是我替這些兄弟打造的墓碑。」
江潛這才低頭看了一眼長袍的內裏,發現裏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
「這長袍還有沒有必要留著,江兄弟可隨意處置,我隻希望能看到江兄弟把我的名字寫上去。」
江潛知道,關離這個要求,是想親眼看到江潛接下自己的傳承。
江潛在長袍內裏新添了關離二字。
寫完名字,再次抬頭,關離已永遠的閉上雙眼。
臉上兀自掛著一絲欣慰的笑容。
…
聖南聯軍的撤退計劃依舊在進行,然而就在關離離開鳶領的七天後,同時發生兩件大事。
第一件大事,是一個巨大的城堡,一早突然出現在鳶嶺前麵的空地上,正當鳶嶺響起警報,一群人衝出來將城堡團團圍住,從城堡中走出來的竟是原本在後顰江駐地的藍天軍和第七分隊大部分人。
第二件大事,之前玄武宗始終沒來幹擾聖南聯軍從聖南退往雙嶽,這天終於現身了,且不是小型的幹擾,寅堂副堂主夏侯林帶著晉陵一路的所有宗門傾巢而出,讓聖南聯軍造成重大傷亡。
此刻鳶嶺的防禦很薄弱,武皇隻剩息事樓之人和第一分隊副隊長周蛟、湖幫張參元,而藍天軍足以和武皇抗衡的異獸也全都不在。
所幸息事樓在聖南的五大高手,原本就有飛天鼯皇和玲瓏兔皇兩位武皇,前幾年就一直在衝關的狂龍尊者,在數日前成功晉升武皇,現在是狂暴龍皇,而雞冠尊者和瘋狗尊者都是武尊後期,且都有秘法在短時間內讓修為突破限製,也等同是兩位武皇般的存在。
雲夢堡可用做戰爭之用,但雲夢堡配置的最大殺器攻擊陣法,暫時隻剩一發的限額,而其他的戰鬥手段都不足以有決定性傷害。
「至尊不是交代了讓寅堂退回晉陵?厲曜,你好大的膽子!」
千劫一回到駐地,發現寅堂和晉陵宗門傾巢而出去攻擊聖南聯軍,全都不在駐地,忍不住怒氣質問厲曜。
「千劫護法,你錯怪本座了吧?本座一直和千劫護法在一起,戰場局勢瞬息萬變,讓夏侯林在這段時間代替本座指揮也是千劫護法同意,夏侯林看準機會出擊,怎能把帳算到本座頭上?」
見厲曜這個態度,千劫怎會不知,夏侯林必然是厲曜授意才會出征。
「若是如此,請厲堂主現在就將夏侯林等人召回,然後即刻返回晉陵。」
厲曜卻搖了搖頭說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至尊下令的時候,還不知道寅堂已陷入戰事之中,若此時撤退,必會蒙受重大損失,本座相信,若至尊在此,也不會讓本座把人召回。」
聽了厲曜之言,千劫眯起眼睛,冷冷的說道:「厲堂主確定要專斷獨行,和至尊對著幹嗎?」
在玄武宗真正的高層中,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千劫就是僅次於東方玄和任狂的最強者,厲曜也不例外,但自從幾年前東方玄把千劫派來晉陵,厲曜也早已做好必要時和千劫翻臉的準備。
「千劫護法不用嚇唬本座,本座行事,都是按照至尊的意向,倒是千劫護法此時無端想讓寅堂陷入危境,又是什麽居心?」
厲曜話音剛落,千劫氣勢突然高漲,厲曜並沒有展露對應的氣勢,身上卻突然有幾道紫光若隱若現。
厲曜很清楚,千劫的厲害之處在於他是個符篆入體者,舉手投足間皆能引發各種屬性攻擊,但千劫的屬性攻擊是靠外部能量之力而非自己的真氣,他的真氣必須用來操控這些屬性,所以隻要能擋下能量之力,就有辦法克製千劫。
為此,厲曜秘密鍛造了紫葉蟬衣,並隨時穿在身上。
千劫雖然沒看過紫葉蟬衣,但也能猜出厲曜為何有恃無恐,片刻後又把高漲的氣勢散掉。
「厲堂主最好有辦法把此事圓過去,否則等厲堂主回到晉陵時,隻怕來找厲堂主的就不是老夫了。」
厲曜心中冷笑,等他拿下雙嶽,東方玄想找他算賬,已是天高皇帝遠。
…
留在鳶嶺之人,尚不知道關離與東方玄一戰之事,見到寅堂大舉攻來,以為寅堂想切斷鳶嶺往雙嶽的退路,進而包圍鳶嶺。
但寅堂把聖南聯軍撤退中的隊伍衝殺一陣後,隻是派人駐守在望溪峽穀,並沒有進一步針對鳶嶺的攻勢。
據探子回報,寅堂守在望溪峽穀之人,大部分都是少覺寺和濁河劍派之人,寅堂自己隻留下兩位武皇在此。
又過幾日,寅堂堂主厲曜親自出現在望溪峽穀,但之前一直和厲曜一起行動的千劫和未堂之人,全都不見蹤影。
在這幾日中,之前去接應藍天軍的隊伍已回歸,關離戰死、將銀鳶團長之位交給江潛之事傳開,聖南聯軍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
又過幾日,之前跟江潛去尋找呂進和小白的幾人也都回到鳶嶺。
江潛這段時間很少露麵,一直待在雲夢堡內,眾人知道江潛全程目睹關離戰死的過程,真正心情最糟的就是江潛,既然寅堂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大家便也沒去打擾他。
不過這次所有人都估錯,江潛並沒有沉浸在悲傷的情緒中。
江潛從回到鳶嶺開始,就暗中忙個不停,幾件事情在同時進行,他之所以不露麵,是因為他還沒辦法透過天葵草催眠魔嬰,讓自己回到原本的麵貌。
關離臨終前一席話,讓江潛想通許多事,南月晴、李妙瑄、李孟、關離,一個一個他的眼前或死或被擒,他不想再看到這種事發生,需要的是絕對的實力。
不隻他自己的實力要能力壓東方玄和慕容無雙,他也需要能壓過玄武宗和魔宗的勢力。
首先他每天還是得安排時間修練,眼下除了等天葵草催眠魔嬰,隻要能動用魔嬰之力,江潛就有自信能和半聖一戰,另外他也要盡快將結丹中期的九次破極完成。
在個人戰中,他也需要能和自己共鳴的李妙瑄配合,一方麵也是李妙瑄要盡早踏入神元境才能讓三魂七魄回歸,過去幾年,自從李妙瑄出事後,江潛總是抱著保護李妙瑄的想法,現在他想法改變,自己要帶著李妙瑄共逐天下,所以李妙瑄也全情投入修練,不用再管藍天軍的事情。
再則,江潛要徹底運用雲夢堡的威能,他回來第一個見的就是思思。
思思被江潛霸道的態度嚇了一跳,這和之前那個被他吃死死的李滅完全不同。
「你要姐姐幫你研究雲夢堡如何充能還算了,姐姐怎麽說也是魔宗之人,且還要創辦沉香書院,怎能留下來幫你?」
聽了江潛的要求後,思思隻能拒絕,但江潛仍繼續說服她:「這邊的事告一段落,我會和姐姐同往神殞之地,幫姐姐創辦沉香書院,我的要求是姐姐和沉香書院都必須歸於我,而非魔宗。」
思思長那麽大也沒有哪個男人對她說過這麽霸道的話,把她當成一樣物品,但思思意外發現自己對這樣的話語卻不反感,隻是江潛的提議仍很不現實。
「弟弟想要在神殞之地創建勢力是沒問題,但神殞之地的宗門是階級製,姐姐的沉香派是神殞四個上宗之一,位階在沉香派之上的,隻有魔皇慕容無雙。」
江潛依然沒有放棄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第一,我有興趣的隻有姐姐和沉香書院,我對沉香派沒有興趣,第二,我會擊敗慕容無雙,第三,姐姐不答應也得答應,如果姐姐不答應,我就用武力逼姐姐就範。」
思思見到眼前這個被她當成弟弟的男人,一下說自己是歸屬於他,一下又說要用武力讓自己就範,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思思腦袋還沒轉過來,卻已經聽到從自己口中說出同意二字。
江潛要談判的對象不隻思思,他第二個目標找來飛天鼯皇蔡澤。
「江兄弟,你的臉怎麽變成這樣?」蔡澤這時才第一次看到江潛變形的麵貌。
江潛對蔡澤笑了笑:「過陣子就會恢複了,今日找鼯皇,是有要事相商,息事樓如今已和昌寧學宮分道揚鑣,我想把息事樓買下。」
「買下?」蔡澤聽到江潛之言愣住,買下是什麽意思?
「對,就是買下息事樓的歸屬權,或者說我隻要鼯皇帶著還在聖南的四位生肖即可。」江潛稍微解釋清楚了點。
但蔡澤還是摸不著頭腦,直覺的說道:「不用買啊,我會留在這就是要幫江兄弟,一起對抗玄武宗。」
江潛搖了搖頭又笑著說道:「不太一樣,我想在新勢力設立一個殺手樓,重新招募殺手,希望鼯皇和原本息事樓的幾位能來殺手樓坐鎮,我會提供諸位大量銀兩和修練資源,並派發任務。」
蔡澤聽江潛丟出一堆信息,有點混淆,又不禁問道:「什麽新勢力?江兄弟不是接任了銀鳶傭兵團團長?」
江潛鄭重的說道:「光是銀鳶傭兵團還不夠,我要成立一個蒼夢聯盟,和玄武宗、魔宗分庭抗禮,銀鳶傭兵團和殺手樓都是蒼夢聯盟的一員,日後還會找更多宗門加入。」
蔡澤這時才漸漸搞懂江潛的想法,但還是忍不住問道:「成立新聯盟有意義嗎?會加入的不就是原本這些?」
江潛眼神突然變的深邃,凝視遠方說道:「我不隻要這些宗門,棼中的宗門我也要,如果他們不加入,我就打到他們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