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旁的車窗打開著,蕭雨珠跪在座位上,手趴在窗口朝外看著。


    坐在蕭雨珠身邊的赫連琦害怕馬車的晃動摔到磕到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伸著手臂在她身邊護著,也不時地朝著車外看去。


    看著遠處在田裏忙碌耕作的農人,看著在那河麵上撒網捕魚的漁人,赫連琦隻覺得自己肩上的責任很重很重。


    將來,他會是大曄之主,大曄的百姓都要靠他的護佑才能過上太平安樂的日子。


    他要做一個賢君,他必須要做一個強大的賢君。


    看著赫連琦臉上那漸漸變得嚴肅的神情。玄冥老人和玄音老人對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馬車一路向前平穩地行駛著。


    玄冥老人手撫著胡須,斜覷了身旁的師弟玄音老人一眼,“師弟,從這裏再向前不遠,就到了三岔路口。那裏上京的路可是有兩條。


    不知師弟是準備走哪一條呢?”


    玄音老人聽了,笑了笑,說道:“師兄這是明知故問。


    如果現在是春天,我們當然要走落鳳鎮那條路。


    可現在是秋天……唉!”玄音老人說著,遺憾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還是走另外一條路吧。”


    玄冥老人嗬嗬地笑了,“我想也是。


    要想品嚐到你的心頭好,還真是需要點兒耐心呢!


    那可不是什麽時候到那裏都能嚐得到的。


    不過,也正因此,珍饈美味才顯得更為珍稀可貴。


    你想解饞……哈哈哈……還是等到明年的春天吧。”


    “師兄說得是。” 玄音老人點點頭,“說起來那魚也真的是神奇。


    在春日裏,那就是道難以形容的人間至尊美味。


    而在其他的季節嘛,那魚也不過就是普通的魚而已,完全失了春日裏的那神奇的味道。


    同樣的東西,隻是季節不同,味道居然就能有那麽大的差別!”


    “是啊,這天下萬物確實都有它的神奇之處。而且還無法解釋。”


    玄冥老人話音落,二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車窗旁的赫連琦和蕭雨珠兩個孩子。


    鳳鳴二老心照不宣。


    眼前這兩個孩子,從他們的命格上看,他們就不是這世間普通的孩童。


    之所以說他們不普通,並非是因為他們一個出身皇家,是皇家的當朝太子;


    一個出身國公府,是國公府中的貴女。


    而是因著他們的出生、他們的來曆、就顯示出他們前世、今世和來世的不凡。


    作為這兩個孩子的授業師父,鳳鳴二老自覺身上的責任重大。


    他們教導的是這片大陸未來的希望,是這片大陸上萬民的希望。


    而他們的使命則是由上天賦予的!


    大曄京城。


    這日,蕭誠毅剛剛從吏部下衙回府。


    進府後,先拜見了勝義公夫人童問溪,和妻子狄星月打過招呼,便先去了書房,準備將手邊的政務先處理一下。


    就在這時,來祥抱著一隻信鴿走了進來。


    蕭誠毅親手從信鴿的腿上解下小信筒,取出裏麵的小紙條打開來看。


    消息是北雍京城的流音閣發來的。


    小紙條上麵字不多,內容也很簡單——前離王府邸查出密道,密道直通京城外水月庵。


    北雍皇已命人查抄了水月庵。


    水月庵庵主是前離王一黨。


    至於前離王去向,至今不明。


    另外:北雍京城向南方向發現疑似前離王蹤跡,尚未確定,在查。


    看過流音閣的密報,蕭誠毅絲毫不覺得意外。


    前離王府被重兵圍住,連府門都已經被十字封條封死,隻留了一個小門供府中下人采買時出入。


    前離王一個大活人,在離王府裏怎麽可能憑空消失?


    那離王又不是什麽神仙,既不會隱身,也不會遁地……


    不,應該說隱身不可能,遁地還是有可能的。


    尤其是像離王府這種府邸,怎麽可能沒有一條或幾條密道?


    更何況是像前離王這樣居心叵測、野心勃勃,時時覬覦皇位之人。


    他會整日想著怎麽去搶奪那把龍椅寶座,同時,他也會給自己留下一旦事敗也可逃生的後路。


    因此,密道是一定會有的。


    隻不過,密道之所以是密道,自然是極其隱秘,極不容易被找到。


    蕭誠毅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封短信。


    拿過一隻信封,將信紙折好放進去,信紙中間還夾著那張小紙條。


    將信封封好,蕭誠毅叫來了來喜,“馬上將這封信送去奉王府,親手交與同襄侯。”


    “是,世子爺。”來喜接過信封揣進懷裏,轉身快步走了出去。


    剛剛回到府中的同襄侯狄信長還沒坐定,便聽到下人來稟,說是來喜求見。


    來喜求見,那就說明是蕭誠毅那邊有事。


    狄信長馬上吩咐,讓來喜進來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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