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北雍皇厲喝一聲,嚇得胡燕燕猛地一抖,“是,臣妾……不不,是罪人,罪人說。罪人原來生下的那個孩子……是……是個女孩兒。”


    “那個女孩兒又是誰的?”北雍皇語帶寒冰。


    “是……是罪人的表哥離王的。”胡燕燕低下頭去。


    “那孩子呢?”北雍皇追問。


    “那孩子被離王用他的側妃生的兒子換走了,後來不久,離王告訴臣妾……不,是告訴罪人,他告訴罪人,那個女嬰……夭折了。”


    “是嗎?如果那個孩子真的是夭折了,那倒是個有福氣的。這樣帶著肮髒和罪惡出生的,真夭折了倒幹淨。”北雍皇冷淡地說道。


    “皇上,罪人也是被騙的……”


    “哼!你是兩歲還是三歲?被騙?還是你以為朕是三歲的孩童?”


    “不,當初……當初離王本來與罪人……與罪人……離王他曾經答應過罪人,隻待罪人及笄,他就先娶罪人進離王府做側妃,他說他與正妃沒有半點感情,正妃隻是個擺設。


    而且他的正妃體弱無子,也活不長久。等將來……他的正妃一死,他就讓臣妾……啊不,是罪人,他就讓罪人做離王正妃。”


    “那你為何又來爬朕的床入宮了?


    在那之前,離王曾經假裝為朕著想,勸朕將誓言放到一邊,可以以酒後亂性要負責任為由收女人入宮,朕當時並未應允。


    而你個賤人是第一個偷爬朕的床的,那次你們是給朕下了藥的,你說是也不是?給朕老實說!”北雍皇冷聲問道。


    “是,皇上說得沒錯。”此時此刻,已經說了這麽多,再隱瞞別的也沒有意義了,胡燕燕索性心一橫,承認了。


    “逼朕破了自己的誓言,以後就都由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設計了,是嗎?”北雍皇追問。


    “是。”


    “朕無信無義的名聲也就從此傳揚出去了,是嗎?”北雍皇再問。


    “是。”


    “讓皇後與朕離了心,讓朕把別人的野種當成了親生,而把真正的親生子女徹底忽視在一旁,這比奪朕皇位還要陰險狠毒,還要更令朕切齒痛恨。


    所有陰毒損狠的惡事你們都做了,最終目的為何,你給朕親口說出來吧!”北雍皇緊握雙拳,強忍住一腳踢死胡燕燕的念頭,聽胡燕燕講出他要的口供。


    “那時候,先皇雖然已經立了皇上您為太子,可離王自覺還是有和太子一爭皇位的機會的。


    可是,隻因為皇上……也就是當時的太子殿下您,您迎娶了大曄的如玉公主,而由此給北雍帶來的好處是顯而易見的,更是北雍極其需要的。


    於是,先皇就立刻定了主意,不再左右搖擺。皇上您當時的太子之位穩固了,再無人可以撼動。


    離王他……他就徹底沒有了希望。


    所以,他要想將來謀得皇位,必須要……必須要另辟蹊徑。”


    “哼哼!所以他離王就有了之後的這一波波的謀劃?”北雍皇問道。


    “是。”胡燕燕接著說道:“他說:太子為了迎娶大曄的如玉公主,竟然當眾發誓,此生隻娶一妻,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頭到老。


    他說:就是普通人還講究個一諾千金。而作為當朝太子,未來的帝王,更該一諾萬金。


    帝王發了誓就不能輕易違背,一旦違背了,就會被天下人恥笑;被天下人恥笑了,皇位也就坐不穩了。


    他說:與其動刀動槍地去搶奪皇位,不如……不如不費一刀一槍,輕輕鬆鬆地就讓皇上……讓皇上的信譽名聲掃地,讓皇上在不久後的某一天,自己從皇位上滾下來。


    所以……所以……”


    “所以什麽?”北雍皇不耐地催促道。


    “所以……他在一天深夜裏,悄悄地去至了罪人的閨房中,在……在……在一番親密之後,他就將這條計策說給了罪人。


    罪人一開始沒有答應他,因為……因為罪人……罪人發現……發現自己當時好像……好像已經身懷有孕了,隻是還不太確定。


    於是,罪人就將有孕的可能與離王說了。”


    “那離王怎麽說?”北雍皇瞥了胡燕燕一眼,問道。


    “他說……他說……有孕就更好了。若是能生下男孩子,那麽他就會讓這個男孩子成為將來皇位承繼的最正統的正統。


    因為這個孩子的血脈,在北雍人眼裏,要比那個有一半大曄血脈的太子要正統得多。


    他當時沒有因罪人腹中有了孩子而猶豫半分,反而是為此欣喜若狂。


    他說:這樣皇位落到他離王府、落到他離王頭上就更有把握、更保險了。


    如果能盡早拉下皇上,那麽他就是皇上;如果拉不下皇上,未來的皇上也是他親生的兒子,他做做攝政的太上皇也不錯。


    他說……他說:將皇上拉下馬之後,他會讓罪人換個身份,將罪人迎進離王府做他的正妻,將來有一天還會讓罪人做……


    他跟臣妾發誓,他說話算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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