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雍皇說不出話,文玉長公主可是還沒有說完呢,“你的兒子充其量不就是一個卑賤的庶子嗎?一個偷來的孩子,也敢與我大曄堂堂國公府嫡女、受我大曄當今皇上親筆親口禦封的一品鳳珠郡主相提並論,哼哼!就憑你那偷來的賊孩子——他也配?


    胡貴妃本來兩隻手捂著血糊糊的臉,手也變成了血糊糊的,再加上痛得眼淚也一起往下流,臉上已經糊成了一團亂糟糟。


    而當她聽文玉長公主說到她的兒子隻是偷來的孩子的時候,突然眼睛睜大,滿是驚怒地看向文玉長公主,眼裏的意思好像是在說:難道她知道了什麽?


    一個“偷”字,如果聽到的人不多想,那隻會以為文玉長公主說的是胡貴妃的孩子是胡貴妃趁北雍皇酒醉爬床得來的,說是“偷”來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還是這個“偷”字,聽到胡貴妃耳中就完全變了!


    文玉長公主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盯向胡貴妃。


    看著看著,文玉長公主突然就笑了出來,“怎麽?‘胡作非為’,難不成讓本宮說對了?看你這眼睛裏的意思,莫不是你這兒子……真的是……真的是你胡作非為時偷來的?真的不正道?


    北雍皇還是多長個心眼吧,能送上門來爬床的女人又有多少是沒有目的的?又有幾個是真的愛慕你這個人的?又有幾個是真心真意衝著你這個人而不是衝著你的皇位來的?


    說不定她想用他們的兒子做大文章!或許將來有一天,你祖宗留下來的北雍的江山會姓了他親爹的姓氏也說不定呢!”


    “啊!”文玉長公主這一番驚世駭俗又出人意料的話,把大殿上所有人都給震驚了。


    不管是大曄的使節團,還是北雍陪宴的群臣,全都睜大眼睛看向了文玉長公主,而文玉長公主反而是微微笑著端起麵前的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


    胡貴妃依舊用兩手緊緊地捂著鼻子,也不知是氣的還是驚嚇的,身體明顯地發著抖,口中聲嘶力竭地喊出來的話勉勉強強能讓人聽清楚,“文玉長公主,就算你是大曄尊貴的長公主,你也不能血口噴人,汙蔑別人的名聲……”


    “停!血口噴人?你說本宮血口噴人?哼!有意思!這殿上所有人都長著眼睛呢,也都不瞎,都看看吧,現在到底是誰在血口噴人呢?”文玉長公主輕飄飄一句話,直把胡貴妃氣得險一險昏倒在當場。


    殿上的所有人聽了這話,不由自主地都將目光放到了胡貴妃的臉上——是吧,這位還真是血口……噴人!


    不光血口,滿臉都是血,連胸前衣衫上都是血,眾人……尤其是使節團的人中,有幾位都微微低下頭或將臉扭向一邊;甚至還有人連忙端起自己麵前的酒盞,裝作飲酒的樣子,隻為擋住自己拚命上揚的嘴角。


    甚至有的人手中的酒盞根本就是空的,就是被拿來做了擋住笑顏的工具。


    “來人,將胡貴妃送回她的宮裏,傳禦醫給她看看。


    另外,胡貴妃殿前失儀,禁足一個月以儆效尤。”


    “皇上……嗚……”胡貴妃仗著生了兒子,又會哄北雍皇歡心,還有北雍皇的弟弟離王殿下這個表哥在,因此一向囂張跋扈慣了,北雍皇也從不會給她臉色看。


    可這會兒……胡貴妃手捂著口鼻,說話的聲音都是嗚嗚的。


    但是此時此刻,北雍皇可沒辦法當著文玉長公主和使節團的麵去憐香惜玉。


    北雍皇直接拂袖道:“退下吧。”


    胡貴妃看了看北雍皇的臉色,眼中一抹冷芒閃過,轉瞬即逝。


    她強迫自己低下頭去,行了一禮,在身邊宮女的攙扶下轉身,準備離開大殿。


    文玉長公主又是輕飄飄地一句:“‘胡作非為’不胡作非為了?這麽快就走了?還沒說清楚你那兒子是哪裏偷來的呢?”


    胡貴妃腳步一頓,扭頭惡狠狠地瞪了文玉長公主一眼,“貴妃娘娘,我們還是先快點回宮吧,給娘娘看傷要緊啊!”宮女的話算是給了胡貴妃一個台階,胡貴妃恨恨地轉身離去。


    文玉長公主則是漸漸地舒展了眉心、緩和了臉色,穩穩地坐著看向如玉公主,“我說妹妹,你好歹也是個皇後,這北雍皇雖然說話不大靠譜,也沒有什麽信義可言,但至少他現在還沒有廢了你這個皇後。


    這宮中的妃子如此地張揚跋扈,如此地不把你這個國母皇後放在眼裏,縱然背後有北雍皇的寵信縱容,但是你一宮之主的地位也不是靠爬床得來的。


    這些賤東西不收拾,她們就不知道自己有多下賤。


    她們以為像她們那樣靠無恥爬床進宮的,才是最受皇上寵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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