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隱衛就在“紅令”的指導下,先用帕子掩好口鼻,然後才走到姚黃牡丹近前,一人用竹夾子夾住花朵,另一人用長柄剪刀將花朵剪下,小心地裝進了那個密閉的大木盒子裏。


    直到將所有的花朵、花苞都剪掉裝進了大木盒子,“紅令”才將大木盒子蓋好,又在木盒子外麵用油布包了幾層,再用繩子捆紮好。


    然後再次細細察看了花莖和葉片,確定沒有問題後,將整棵植株連根拔起,連大木盒子一起交給隱衛提上,迅速離開了牡丹花圃。


    “紅令”又朝前走了一段距離,觀察了周圍的花叢,確認真正安全了,就將最外麵的一層衣裳脫去,到一邊蓄著清水的大銅缸中洗了手,才又重新回到狄星月她們身邊。


    “好了,我們去另外一邊吧。”皇後雲芙在前,眾人跟著,邊走邊說著方才發生的事情。


    慶平侯夫人挽著勝義公夫人童問溪的手臂,一邊往前走著,一邊輕聲說道:“要不是剛剛看到你那身手,我幾乎都忘了,你當年可是上過戰場的一員女將啊!”


    “誰說不是呢?恐怕我們沒有誰還記得,我美麗溫婉的蕭伯母原是一位身負武功的沙場女將呢!”同襄侯夫人駱欣畫挽住勝義公夫人的另一條手臂說道。


    “哪裏啊?都多少年不上戰場了,這些年一直操持著後宅,胳膊腿兒都硬了,這一動手就感覺著力不從心了呢。”勝義公夫人笑著說道。


    “哪有哪有,伯母真是過謙了呢,就憑剛才那出手如電、迅疾如風,就沒有幾人能做得到呢!”擎西侯夫人也在一旁讚歎道。


    “看你說的,說得你伯母我自己都要信了。”眾人說笑著,繼續朝前走著,繼續賞著花,任誰見了,也想不到剛剛她們還經曆了一場凶險。


    這邊發生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承祺帝那邊,蕭誠毅、狄信長、蕭一凡幾人也知道了。


    幾人不動聲色,一切照舊,隻是不一會兒,蕭一凡就在周圍人不注意的時候,悄悄地離開了。


    遠離禦花園的一座偏僻的空屋子裏,幾名隱衛將那名昏迷的宮女直接丟了進去,順手將她的穴道也給解開了。


    跟著又打開那個大木盒子,將那一盒子的姚黃牡丹花一股腦地倒在了那名宮女身上,盒子也隨手丟在了一邊,之後便將房門和窗戶都鎖上了。


    透過捅破的窗紗,蒙著口鼻的隱衛在窗外觀察著。


    “事情怎麽樣了?”遠遠地,蕭一凡快步走向了這裏。


    “回稟蕭大人,這名宮女有問題。”隱衛就將剛剛禦花園中發生的情況詳細稟報了蕭一凡。


    蕭一凡聽了,皺了皺眉,邁步走向窗前,還隔著幾步遠,就聽見裏麵傳出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蕭一凡從袖中取出一條手帕,將自己的口鼻也蒙住,走到窗前,透過窗紗上的大洞,朝裏麵看去。


    隻見裏麵那名宮女已經醒來了,此刻已是滿臉不正常的潮紅,正在用力撕扯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身體也在不停地扭動著,看上去似是很痛苦的樣子。


    漸漸地,呻吟聲變成了嘶吼聲,聲音越來越大,身上的衣服也幾乎被她撕扯成了碎片,眼看著就要徹底地赤身露體了。


    蕭一凡不再繼續看下去了,轉過身來對一旁的隱衛說道:“你去找兩名女隱衛過來收拾這裏。”


    “是。”隱衛領令,轉身快速離去。


    “你去尋一名能識毒、會解毒的禦醫過來,如果藥性能解,就盡量解了,之後審問;如果解不了,就秘密處理掉。”蕭一凡吩咐道。


    “是。”又一名隱衛領令離去。


    禦花園中的這一段小風波還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就很快被消弭掉了。


    賞花會上,皇後娘娘依然淡定從容、依然談笑風生。


    在遠離禦花園的向極宮中。


    玄冥老人和玄音老人正坐在亭中對弈。


    玄音老人拿起一枚棋子輕輕地放到了棋盤上,“打劫”。


    玄冥老人撫了撫雪白的須髯,微微笑著看向玄音老人,“你打的是什麽劫?”


    “師兄說是什麽劫就是什麽劫。” 玄音老人看著玄冥老人,嘴角帶上一絲狡黠的笑意。


    “是嗎?” 玄冥老人也隨手落下一子,“那這一劫算是過了還是沒過呢?”


    “師兄說過了就過了,說沒過就沒過。”玄音老人頭都沒抬地跟著落下一子。


    “師弟是不是忘了,師弟可是那小丫頭的師父。”


    “師兄別忘了,師兄可是那小丫頭的師伯。”


    兩位老人同時抬頭對視一眼,都各撫著須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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