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昶看向勝義公蕭之南,“國公爺,這麽多年了,蕭昶不知欠了國公爺多少句‘謝謝’了。


    當年,是國公爺於風雪之中救下蕭昶一命,又賜蕭昶之名。


    到後來,蕭昶得以一直跟在國公爺身邊,跟著國公爺一路走到今天。


    那時候,蕭昶這個無父無母、險些凍餓而死的孤兒,怎麽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還能上戰場殺敵建功立業、還能成為大曄朝的三品上將軍、還能成親生子、還能兒孫滿堂。


    到如今,一凡又被誠意一路提攜扶持,也算是有所成就了。


    說起來,我蕭昶這一條命都不夠報答你的恩情啊!”


    石蘭聽著蕭昶所言,也是眼中含淚地看向身旁的勝義公夫人童問溪,“不止是夫君,就是石蘭這個孤女,也是有幸做了小姐的侍女才得以重生,如今石蘭不僅是三品上將軍的夫人,更是吏部侍郎的母親了。


    想當年,家中後娘心毒,趁我不防,就將我綁了賣給了人牙子,我爹他也居然裝聾作啞,任由著後娘胡為,不管我這親生女兒的死活。


    險一險……險一險啊,我就被人牙子賣進了那汙穢之地!


    當時的我已經抱定了必死之心,是小姐在街上遇到,上前攔住了人牙子,多花了幾倍的銀兩將我買下帶回府中,還為我取名石蘭,說是要我堅強地活著,就如石中之蘭,雖然出身困境但依然能綻放出美麗的花朵、依然能散發出陣陣的幽香。


    如果不是小姐救了石蘭,將石蘭留在身邊,待石蘭親如姐妹,石蘭焉有如今的夫榮妻貴,兒孫滿堂。


    如今兒子又成了堂堂的吏部侍郎……”石蘭看著勝義公夫人,“好小姐,石蘭也一樣欠小姐無數聲‘謝謝’呀!”


    “蘭兒,你在說什麽?我們之間用得著說謝謝嗎?”勝義公夫人童問溪嗔怪地看著石蘭,說道。


    “夫人說得是。昶兄啊,我們之間用得著說謝謝嗎?我們兄弟倆可是以命相交的兄弟,勝過血脈親兄弟,難道還需要一個‘謝’字嗎?


    咱們兩個年輕時一起在戰場上拚殺,昶兄對之南又有多少次是以命相護的?難不成你我弟兄還要來來回回地謝來謝去嗎?”


    勝義公蕭之南看著蕭昶,突然問道:“昶兄啊,你知道我最感謝的人是誰嗎?”


    廳中的幾人都疑惑地看向了蕭之南,原來國公爺也有最想感謝的人,那麽……那人是誰呢?


    蕭之南看著幾人齊齊射過來的目光突然笑了出來,“我最感謝的人是……老天爺!


    是老天爺讓我在那個風雪之夜遇到了昶兄,讓我這個蕭家的獨子從此也有了一份兄弟情誼,有了在戰場上並肩衝殺的生死兄弟,有了這一輩子榮辱與共的親兄弟。”


    蕭昶聽著蕭之南的話,虎目含淚, “國公爺……”


    “昶兄,”蕭之南攔住蕭昶,“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你不要再叫我什麽國公爺,我們二人之間如此稱呼……你不覺生分嗎?


    我二人都是一輩子的兄弟了,以後昶兄就叫我名字,至於‘國公爺’這稱謂……還是留給外人叫吧。”


    蕭之南看著蕭昶,蕭昶也看著蕭之南,半晌,蕭昶重重地點了點頭,“好,以後隻要不在外人麵前,我就稱呼你的名字‘之南’,蕭昶以後也不再說謝字了。


    老天爺讓我們得了一份厚重的兄弟情,我們就隻謝老天爺。這一生一世……不,如果有來生來世,生生世世,我們依舊做兄弟。”


    “好,今生今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我們永遠做兄弟。”兩個大男人執手淚眼,出口成信。


    勝義公夫人童問溪坐在一旁,心情也是萬分激動,與石蘭也是雙手相握,淚眼相對。


    這世間,親兄弟、親姐妹,也未必能有這麽深厚的情誼,是該謝謝老天爺呀!是老天爺賜下來的緣分。


    勝義公夫人童問溪看著蕭之南和蕭昶的情緒慢慢地平靜了些,開口說道:“如今咱們的孩子,一個成了吏部尚書,進了內閣作次輔;一個連升兩級成了吏部侍郎,這是咱們勝義公府的大喜事。


    我想著,等今天宮中的賞花會結束了,咱們就籌劃著選個良辰吉日,給兩個孩子好好地慶賀慶賀。”


    “是啊,是該好好慶賀慶賀。孩子們有出息,我們做父母的,心中更是歡喜,更是欣慰。”勝義公蕭之南也點頭應和著自己的夫人。


    “是呢。再說了,我早就答應了一凡,皇上的獎賞下來了,我就要大開宴席,給一凡慶祝。


    誰知還不光是一凡,連誠毅也被皇上同時任命了吏部尚書,還是內閣次輔。


    雖說是皇上明知誠毅不想過早接下這吏部尚書之職,卻故意地給了誠毅一個突然襲擊,但是,對一凡來說可是好事。


    況且,孩子們做出的成績卻是半點不摻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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