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任想了想,搖了搖頭,“還真是不好說。沒事也就罷了,如果真有什麽事,爺派人來找咱們,發現咱們倆個都喝得大醉不省人事,這……這可就有點兒麻煩了。”


    霍風豈會不知,吐了一口氣,“但願沒有什麽事吧,聽上去,爺昨天一切正常,應該沒有什麽要緊的事情發生。


    如果真有什麽要緊事,估計就是用冷水潑,也得把咱們倆潑醒。”


    “是啊。行了,不管怎麽說吧,我也先回去了,你也稍稍眯一會兒,打個盹兒,天也就該亮了。


    今日是禦花園賞花會的日子,爺不用上早朝。不過,咱們可不能再睡過頭了,得早點起來伺候著。


    今日夫人也要進宮去呢。”尹任朝著霍風說道。


    “好吧。”霍風點了點頭。


    尹任站起身,邁步走了出去。


    霍風看著尹任走出去,房門再次關上,霍風又抬手揉了揉自己脹痛得一蹦一蹦的太陽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


    伸手拿起桌上的茶壺,倒出了一碗涼茶直接灌了下去。此時睡意倒是沒有了,隻是心中的不安又多了不少。


    霍風站起來,走到床榻邊,鞋也沒脫,被子也沒蓋,就這麽合衣躺著,看著帳頂。


    霍風回想著……也不知道昨天宮中到底是出事了沒有。


    可不管是出事了還是沒出事、他們的人得手了還是沒得手,都不該這麽平靜才是。


    如果是宮中得手了,那這朝中必定大亂,作為禮部侍郎的爺,是不可能踏踏實實地入夜就歇下了;


    如果是宮中沒有得手,爺還能這麽地泰然自若,還能這樣早早地回房高臥……這又說明什麽呢?是宮中的人全部靜默沒有動手?還是……還是……爺幹脆破罐子破摔,不在乎了?


    思來想去,想得霍風的頭更疼了。


    霍風無奈閉上眼睛,兩手不停地揉捏著自己的額角,然而半晌也沒覺得有什麽緩解。


    可這個時候又不敢再讓自己睡沉了,如果早上爺找自己,而自己又是沉睡未醒……恐怕就算昨天爺沒發火兒,今天都得加倍地發火兒了。


    天牢。


    之前眾人分別去提審人犯,不到半個時辰,審訊先後結束,眾人又再次聚攏在前廳裏。


    蕭誠毅聽著眾人一一回稟,所有人犯全都供認不諱。甚至都沒有動刑,所有人就都低頭認罪了,然而結果就是再沒有什麽新情況、新線索出現。


    隻不過,好在從他們被脅迫、或者是被收買之後,到現在還都沒有真真正正地做過什麽。


    想來真是後怕呀!如果這些人中的哪一個真的在某一日動了手且得了手,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蕭誠毅細想著前前後後,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將這些隱藏著的西兆奸細一連串地挖出來,將不可想象的惡性後果全部避免掉……追根溯源,都是因為自己的寶貝女兒蕭雨珠。


    從珠兒在宮宴之上掉落果子的那一刻開始,宮宴刺殺失敗,殺手行跡敗露;


    之後再到奉茶宮女碧竹暴露,從而引出了蘭秀等人;


    而昨日禦花園中,又是因為珠兒,才將這一連串的奸細全都從暗處牽了出來,暴露於光天化日之下。


    這一切都得益於珠兒,得益於自己那才剛剛滿一周歲的小女兒。


    想到此,蕭誠毅也不禁暗暗感歎,感歎自己的女兒果真是福運不凡;


    感歎完了又長出一口氣——險呐!好險好險……幸好幸好!


    蕭誠毅又將手中的供詞仔細地看了看,“哼,西兆人使起銀子來,這手筆還真是不小啊!”


    “是,最少的一個都是上千兩。”蕭一凡說道。


    “給足了甜頭,給足了骨頭,這些沒骨頭的家夥才會變成狗,才會賣祖求榮,認賊作父。”蕭誠毅邊說邊翻看著手中的口供。


    直到蕭誠毅看見禦林軍的楊坤和閆碩兩人的口供,又不禁冷笑一聲:“哼!楊坤和閆碩這樣的人能做好一個禦林軍?能真正承擔起使命和重責?


    就算沒有此事,這兩個人也不應該留在禦林軍中。無事時是廢物,有事時則是禍患。”


    蕭誠毅說著,抬頭看向了禦林軍統領彭嘯,“彭將軍,這二人是否也是有些身份背景才塞進禦林軍中的?”


    彭嘯見蕭誠毅問到自己,微微低下頭,歎了口氣,沒有絲毫隱瞞,抱拳回稟道:“回蕭大人的話,您說得沒錯。禦林軍中確是有些下級軍官是……是一些京中大族的子弟。


    他們這些人文不夠格科舉走仕途,武又不夠格真正進入軍中為將,從普通士兵做起……他們又自恃出身不願吃那份辛苦,所以,他們就都被家族勢力送進這宮中禦林軍混軍功、混資曆。


    對於這些人……末將也是無奈,隻能是在末將接手宮中禦林軍之後,盡可能地堵住了這類漏洞,將一些品性不端的紈絝子弟盡可能地攔截在禦林軍之外。


    至於之前已經進了禦林軍的……末將……末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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