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這麽說彭嘯也和你們一起忙碌了一夜?”承祺帝問道。


    “是,還不止如此,彭將軍還要兼顧著保障皇宮內的安寧,保護紫宸宮的安寧。”蕭誠毅答道。


    承祺帝點點頭。


    “皇上,臣可否先說宮裏教坊司發生的事?”蕭誠毅請示道。


    “好,你說。”承祺帝答應。


    “昨日在教坊司中,皇上親眼看見臣將那位陸長史陸述抓獲。


    可是皇上,在後來的審訊中我們方知,當時所抓獲的陸長史並非是真正的陸長史陸述,而是陸述的孿生兄長。”


    “什麽?冒名頂替的?”承祺帝聽了一驚。葉首輔和姚尚書也是聽得驚詫不已。


    “就是這麽回事。


    皇上,昨日抓獲的那個陸述,實際上是那位真正的陸長史的孿生哥哥,他名叫陸敘。


    因為真正的陸長史陸述不肯聽西兆人擺布背叛大曄,就被西兆人擄走,如今下落不明。


    西兆人編出了一個美麗的謊言,畫了一張美味的大餅;在哄騙加逼迫之下,陸述的哥哥陸敘最終答應為西兆人所用,頂替了他的弟弟陸述入了教坊司,拿走了屬於他弟弟陸述的一切。”


    “謊言?大餅?”承祺帝好奇地問。


    “沒錯。西兆人欺騙屢試不中又醉心仕途的陸敘說,他原是西兆貴族後裔,隻要他忠於西兆,為西兆統一天下建功立業,將來他就可以以世子的身份直接繼承爵位,再不必為科考費神。”蕭誠毅略帶嘲諷地說道。


    “嗬嗬……真是好大的大餅,這個陸敘居然就真的張嘴了!”葉首輔聽了也是不禁搖頭。


    “對於癡迷官祿又好高騖遠的人,突然在麵前出現了一架通天梯,他會邁腿也就不奇怪了。”姚尚書也感慨道。


    “那個陸述冒名頂替就沒有人發覺?”葉首輔問道。


    “陸敘和弟弟陸述的相貌幾乎一般無二,二人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行為舉止都再熟悉不過。


    唯一不同的就是陸述醉心音律,而陸敘癡迷科舉。


    陸述於音律上極有天賦,在教坊司中被稱為‘瑤琴第一人’,而陸敘則天賦一般,琴技普通。


    然而,真正的陸述因為在大雪天滑倒,摔傷了胳膊和腿,這正好就被西兆人利用了。


    借著陸述摔傷腿和手臂在家中休養,就讓陸敘趁機將陸述取代。


    因陸述琴藝高超,陸敘卻遠遠不及,於是陸敘索性就借著傷了手臂,再也不能撫琴為借口,自此隻口授琴藝,卻再不彈琴。


    而他也從此在教坊司中另辟蹊徑,憑借他的才學和能力被孫禺孫長史賞識並一路提攜扶持,直到坐上了教坊司副使的位子,而他卻將扶持他的恩人孫長史害死了。


    原來的教坊司長史孫禺孫大人,就是這位假陸述聽從西兆人下達的指令,將養病在家的孫禺孫大人引誘出家門後下毒謀害的。而他則順理成章地成了教坊司長史。


    這位假陸述、真陸敘怎麽也不會想到,他借口受傷不能再撫琴的右臂,卻被珠兒的幾粒魚食暴露了他右臂完好、且還身負武功的真相。


    也正是從他這裏才引發了昨天的一係列行動。”


    蕭誠毅說到這裏,停了下來。這麽多的信息,也要容這幾位好好地消化一下。


    “還不僅如此,在教坊司裏,不止隱藏著陸敘一個為西兆所驅使的人。


    之前那個趙漪——就是在宮宴上行刺失敗的那個舞姬,她就是西兆的殺手,而且還是一名死士。


    他們原計劃在宮宴之上,用見血封喉的毒匕首刺殺皇上、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


    如果進行順利,就將在場的皇親、重臣一並誅殺。他們準備的刺殺計劃可以說萬無一失。


    卻沒想到,最終的結果是他們的萬無一失變成了徹底失敗,珠兒掉落的一枚果子,徹底打破了他們的計劃,後麵的一切也就無法再繼續實施。


    禦林軍迅速出動,之後在宮裏埋伏的四名殺手也被搜查到,他們當場服毒自盡;


    而宮外預備的殺手也因宮內行刺失敗,我們有了防備,緊跟著就在宮中和京城中一齊出手搜捕,致使他們的人被迫進入靜默狀態,再不敢妄動。


    也因此,一場大流血、大殺戮就這樣被消弭了。


    另外,在教坊司中還有一個人,他是一個打雜的小太監,他善口技,學鳥叫可以亂真——他的口技本是用來作為聯絡信號的,而他還沒等到真正發揮作用就提前殞命了。


    就在昨天,彭嘯彭將軍對教坊司的突擊搜查中,這個小太監服毒自盡了。


    還有兩個人——那兩個人是一對情侶,在查到他們的時候,發現他們兩個人一起服了毒,摟抱著躺在床上,已經死去多時了。


    哦,他們還留有一張字條,說是他們是被迫的,還從來沒有做過壞事,請求將他二人合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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