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呂駿穿好了官服,正喝著茶,準備著一會兒時辰到了,就到前麵大堂升堂問案了,結果突然衙役來報:“蕭誠毅蕭大人到了。”


    呂駿一聽,忙放下茶盞出來相迎。


    結果出來一看,不光是蕭誠毅蕭大人,蕭大人身邊站著的分明就是……分明就是承祺帝和薛瑞。


    呂駿驚得慌忙撩袍跪倒,“臣,呂駿,參見皇上。”


    “呂愛卿,平身吧,朕今日微服出宮,是來旁聽審案的,你就當朕不在這裏,該如何問案就如何問案。”


    “是,皇上,臣遵旨。皇上,您是在屏風後聽審?還是直接在大堂上聽審?”


    “既然來了,就在大堂的公案一側設座吧。”


    “是,臣遵旨。請皇上和蕭大人先在後堂稍坐,臣去前麵安排。”


    “你去吧。”


    “是。”


    不一會兒,來祥進來稟報,連通判和連老太太以及連夫人都已經到了,現在在大堂上等候。


    呂駿此時也重新來到後堂請承祺帝和蕭誠毅,“皇上,大堂已準備停當,請皇上與蕭大人一起到大堂聽審。”“好。不要告訴別人朕是皇上。”


    “是,臣明白,沒有說出去。”


    “嗯。承祺帝、蕭誠毅以及呂駿來到大堂。


    有承祺帝在場,呂駿哪敢坐上大堂的正位,不過,承祺帝倒不在意,“正所謂帥不離位,這是你的地盤兒,你當然要坐上正位。我們隻是來旁聽審案的,哪能喧賓奪主?”


    “是,本府僭越了。”


    因為旁邊有人,他沒有再自稱臣,但卻是深深地躬身施禮。


    承祺帝和蕭誠毅落座。


    畢竟連東義此時還是通判,不是犯人,因此在另一側靠近堂口的地方也設了一座,連東義就在那裏坐了。


    因為他不認識承祺帝和蕭誠毅,因此他隻當那兩位也是來聽審的上官。


    在大堂西邊一側設了一架鏤空屏風,屏風後設了兩個座位,連家的婆媳倆在那裏就坐,她們可以清晰的看到外麵的一切,而外麵卻看不清楚她們。


    該落座的都已經坐穩,呂駿才走上大堂公案的後麵就坐,拿起驚堂木,“啪”地一聲拍到了公案之上,“帶人犯上堂。”


    “威……武……威……武……”下麵衙役們喊了堂威,隻聽鐵鏈嘩啦啦作響,下麵拉上來了六個人。


    坐在大堂口一側的連東義最先看到了,那是他的小妾和那位表哥胡仁義,後麵的一個邋裏邋遢的男人正是那小妾孫玉嬌的爹、米糧鋪子的老板孫承祖。


    後麵還有三個人,連東義不認識。


    連東義心裏疑惑,審理奸夫淫婦案,為何連著小妾孫玉嬌的爹孫承祖和幾個不認識的人一起帶上大堂?


    但這裏是京兆府衙,他也隻是來旁聽的,至於這案情如何、如何審問、都不是他能置喙的。


    那小妾孫玉嬌一眼看到了連東義在大堂一側坐著,她拚命地向連東義這邊掙紮著,“老爺,老爺,你救救妾身吧!救救妾身吧!妾身雖然做了對不起您的事,但妾身對您是真心的……是真心的呀!一日夫妻百日恩啊!老爺……”


    連東義聽著這悲戚戚的叫喊聲,麵無表情。


    而那個表哥胡仁義看到了連東義,馬上又把頭低下去,眼神閃躲著,不敢與他再對眼光。之前那談笑風生的大舅哥形象,眼下是一點也看不到了。


    至於後麵的那個邋裏邋遢的孫掌櫃,似乎這些日子沒見就老了有20歲,一樣低著頭不敢直視連東義。


    而此時的連東義,心裏卻異常地平靜了。


    他看到的不是眼前人的狼狽模樣,而是在心裏看到了自己的狼狽模樣,看到的是自己不堪的過往、看到的是自己兩年多的鬼迷心竅。


    衙差們將人犯拉到大堂,摁倒跪地。


    呂駿坐在大堂上,“啪”的一聲,驚堂木拍響,“下麵一幹人犯報上名來。”


    衙差們挨個地拽動鐵鏈。


    胡仁義連忙開口:“回稟大人,小人……小人胡仁義。”


    又聽得一陣鐵鏈響,“回稟大人,民婦孫玉嬌……嗯……本是那位連大人的妾室。”


    外麵圍觀聽審的人嗡嗡嗡一陣議論聲,“哦,原來旁邊坐的這位就是被綠的苦主啊!……”


    大家指指點點,而連東義此時坐在那裏一動不動,麵無表情,就仿佛此事與他無關。


    往常小妾別說流眼淚,哪怕眉頭皺一皺,他就心疼得不敢再去關心妻子兒女;而今看著那小妾淚眼漣漣、一身狼狽地向他乞求的眼光,他隻覺得惡心,想吐。


    連東義感覺自己好像更髒,更令自己作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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