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記得,朕當時還奇怪呢,朕和其他人都沒有聞到什麽怪味道。隻是看珠兒不喜歡、不高興,就打發她到殿外伺候了。”


    “是啊,當天星月回去後就與臣說起此事。星月也說奇怪,她當時也沒有聞到什麽怪味道,隻有珠兒緊捂著口鼻,一副難忍難耐的樣子。


    就因為珠兒的一句‘臭臭……’引起了臣的注意。


    臣就想著,或許就是因為珠兒小,在某些成年人不易察覺的地方,珠兒可能會更敏感?


    況且又有之前的宮宴刺殺一事在前,如今這名宮女又是每日在皇上和皇後娘娘跟前伺候奉茶的,臣不得不謹慎小心,甚至臣自己都覺得臣有點兒草木皆兵了。


    因此臣曾請示過皇上,也得到了允許,安排了兩名‘黃令’女子作為宮女入紫宸宮,就近觀察。


    “是啊,朕知道。”承祺帝點點頭。


    “其中一名叫做清雨的‘黃令’就和那個綠衣宮女住在同一居室。


    經查,那名綠衣宮女進宮之前的名字叫歸園,原名羅如詩,她在宮中的名字叫碧竹。


    那名‘黃令’每天和碧竹朝夕相處,果然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由此,臣就發現了碧竹和那個茶房宮女蘭秀之間的往來,之後就又查了她們兩個,並將她們二人全都嚴密監視了起來。哦,這兩人原是同父異母的姐妹,一嫡一庶,同是出身於西兆前驃騎將軍府。”


    “哦,原來是這樣。”


    “是的。皇上,關於這二人的身世,臣一會兒再與皇上細說,先說昨晚。


    昨晚在賞燈台上,所有人都在觀賞舞獅舞龍的時候,那個茶房宮女蘭秀就想不顧一切地將毒藥下在燒開的水壺中,當時被碧竹抓住了她的手並搶下了那包毒藥,藏到了她自己身上。


    當時這一切都被臣派去時刻監視她們的人看到眼裏。


    之後,臣安排人找了個借口,不動聲色地將那個叫蘭秀的宮女和其他幾個小宮女直接調去了別處做事,賞燈台上就隻剩下了綠衣宮女和另外一個宮女守著那些紅泥爐和茶水壺。


    就在後麵焰火慶典開始進入高潮之時,另外一個小宮女也被焰火吸引了注意力,臣就趁著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打出了一隻梅影針,將那綠衣宮女碧竹擊昏,臣的兩個手下立時將碧竹帶離賞燈台,裝進了麻袋,放在牛車上送走了。


    他們中途又換了馬車,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將碧竹帶進了天牢石屋。


    當時人多,為了不打草驚蛇,臣在當時並沒有上前向皇上稟明此事,也沒有提及此事。


    臣就想著先連夜提審碧竹,盡可能問出一些有用的東西。至於今後的計劃,當時還沒有成型。


    臣之前在想,可以的話,能多知道一些信息,然後,從‘黃令’中選一人易容之後將碧竹替換,但是這也不過是一個設想,因為擔心替換下來的人終究不能完全一樣,萬一露出破綻更可能誤事。所以一切都隻等提審過碧竹之後才能定奪。


    昨夜提審了碧竹,聽她的一番敘述,臣等才做了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進一步考察碧竹,看是否能將這碧竹收歸己用,作為我方的眼線。這樣,我們就不至於再對西兆那邊的舉動一無所知了。


    昨夜臣等審問碧竹,得到了一個還不錯的結果。所以臣等當即決定好計劃後,又將那碧竹裝進了麻袋,通過密道連夜將碧竹送回了她在紫宸宮中的居室。


    臣想,等到今日下朝之後再稟明皇上一切,然後還要安排下一步計劃可能會貽誤時機,容易被對方的人有所察覺,於是趕寫一封短信,簡單說明情況,又將這封短信於黎明之時交予了薛公公,請薛公公盡早呈交皇上,也好安排下一步計劃,也就是計劃的第一步——對碧竹的處罰。”


    蕭誠毅說到這兒,又對著薛瑞抱拳道:“薛公公,黎明時分突然造訪,令薛公公受驚了,請薛公公多多擔待。”


    “哎呦,哪裏哪裏,蕭大人嚴重了,那不算什麽。再說了,咱家也沒受驚,何來擔待一說。”


    “沒受驚?那今早是誰說的——要不是手裏還有一個信封在,都以為是做了噩夢、見了鬼呢!”承祺帝戲謔道。


    “哎呦!皇上,您……”幾人聽了全看著薛瑞笑,薛瑞還真有點兒小尷尬。


    “哦,對了,誠毅,你剛剛說起的那個碧竹和那個蘭秀都是原西兆驃騎將軍的女兒?”承祺帝想起剛剛那個話茬兒,問道。


    “是的,碧竹是原西兆驃騎將軍的庶長女,那個蘭秀是正室所出的嫡女。


    四年前,西兆進犯我大曄,在兩軍對戰時,他們的父親羅化挑戰當時的擎西大將軍,結果被雲大將軍刀劈馬下”。蕭誠毅回答。


    “哦……常言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那個碧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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