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那個叫碧竹的宮女說她本名叫羅如詩,她的父親就是西兆的前驃騎將軍羅化。”


    “羅化?為父倒還記得,西兆曾經是有個叫羅化的驃騎將軍,那也算是西兆的一員猛將了。


    當年那個羅化是第一個出來叫陣的,揚言要單挑當時的大曄主將擎西大將軍,結果不想卻被擎西大將軍一刀劈於馬下。


    那一仗,西兆兵馬匆匆而來,結果被擎西大將軍將那叫羅化的驃騎將軍一刀斬於馬下。


    不僅如此,他們西兆還留下了兩百多具將士的屍首。


    西兆損兵折將,見毫無繼續進攻的可能,因此铩羽而歸。那之後西兆的兵馬也很快就退去了。


    也是因為那一仗,擎西大將軍雲尚勇被賜爵封為了擎西侯。


    那一仗為父還記得很清楚。嗯,對於那個歸園來說,與大曄也算是有殺父之仇的,她真的能不在乎?”


    “根據歸園所述說的,她本是將軍府中姨娘所生的庶女,她的父親羅化從沒有關注和關心過她這個女兒;正室夫人與嫡出的子女更是沒有將她放到過眼裏,對她隻有任意地打罵和欺辱。


    而她的生母也因生她時難產傷身、不能再懷身孕而失寵對她極其怨恨。因此她在府中生存十分艱難。


    她對她的將軍父親、對她在將軍府做小妾的生母,以及對將軍夫人、對將軍的嫡出兒女沒有感情,有的隻是滿是傷痛的回憶。


    關於她說的這一切是否屬實,兒子會飛鴿傳書,安排流音閣在西兆的人手加以調查確認。如果事實如此,那麽,這個歸園就基本可信。


    如果歸園可信,那我們就多了一條眼線,就多了一個了解西兆、對付西兆的手段;如果不可信,至少也斷了西兆的一條眼線,斷了西兆的一支伸向紫宸宮的爪子。”


    “說的不錯。那麽接下來,明裏不動聲色,暗裏宮中徹查。”


    “彭嘯將軍應該已經在宮內開始秘密調查了。”


    馬車停下,“啟稟國公爺、世子爺,皇宮到了。”車外小廝來祥的聲音傳進來。


    蕭誠毅先行站起身下了馬車,回身再扶著父親下來。


    此時,皇宮門口一輛一輛的馬車、轎子陸續到來。


    上早朝的大臣們在這個時辰前後腳都到了。


    大家同殿稱臣,見了麵,彼此打過招呼,見了禮,一起向朝房走去,隻等著金鍾撞響,一起上金殿麵君。


    紫宸宮中。


    今天一大早,承祺帝剛剛起身,薛瑞就第一時間將蕭誠毅在黎明時分送進來的信呈給了承祺帝。


    承祺帝拿到了那封信,心中也是一驚。


    不知有什麽要緊的大事,需要蕭誠毅在夜裏進宮,黎明送信。


    馬上就要上早朝了,就算朝會上不能說,那等下了朝之後到禦書房去說不行嗎?非要一大早趕著送信。心中想著,手上卻是快速的撕開了信的封口。


    “臣 蕭誠毅啟奏皇上:昨夜賞燈台上有奉茶宮女意欲在水壺中投毒,未成。之後人已被控製。


    兩名宮女,一為宮中茶房宮女蘭秀,另一名則是紫宸宮中皇後娘娘身邊的奉茶宮女碧竹。


    臣先安排將宮中茶房宮女蘭秀臨時調離現場,以免打草驚蛇;


    後將紫宸宮中的奉茶宮女碧竹擊昏抓捕、連夜提審。


    根據提審結果,暫時計劃將那宮女碧竹收歸己用。宮女碧竹已連夜自密道送回紫宸宮中原住居所。


    另外。臣請皇上今日安排紫宸宮中的管事嬤嬤想一妥當理由,揪個錯處,將那碧竹或罰跪、或打上幾板子,施以輕責即可,然後將她先行調離皇後娘娘近身,待臣再加以觀察和對其背景進行調查確認之後,再行決定碧竹是否還留在紫宸宮中。


    其他的,早朝之後再容臣向皇上細稟詳情。臣,蕭誠毅頓首。”


    承祺帝拿著這張紙,心中驚悸,好險!


    昨夜,賞燈台上一派歡樂祥和,竟不知還有如此凶險惡事險些發生。


    如果蕭誠毅他們沒有察覺,當時沒有防範;如果那兩個宮女真的下手了,又真的得手了,那……噓……承祺帝長出一口氣,心中再次道了句——好險!


    承祺帝看向薛瑞,向他招手,薛瑞忙走上前來。


    “誠毅今早來送的信?“


    “是,皇上,當時是奴才值夜,蕭大人從背後過來,拍了奴才一下,差點沒把奴才嚇死。幸好他及時捂住了奴才的嘴,否則……恐怕奴才當時就要驚駕了。”


    “哈……”承祺帝低笑了一聲。“誠毅都說了什麽?”


    “沒有多說什麽,蕭大人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說讓奴才在皇上起身之後,立即將這封信呈上,然後就立即消失不見了。


    皇上,奴才當時要不是手中還抓著這個信封,都……都以為是做噩夢或是……或是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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