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揉著眉頭,“我為什麽要纏著你?你不是討厭我纏著你麽?你不是覺得我是惡心的同性戀麽,既然這樣的話我何必在你眼前晃來晃去讓你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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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慢慢的俯下身來,眼神專注的看著我,不是平時那種倨傲冷漠的眼神,而是帶著一絲探尋和一種濃重的讓我看不清楚的感情,他的臉距離我很近,鼻尖幾乎能碰到我的,忽然間我有種彼此呼吸交錯的感覺,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陳默,出來幫我打個下手!”媽媽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我猛地一抖,站起來打開門就朝客廳走去,他的臉上又恢複了之前的冷硬,我歎了口氣。


    他果然還是有本事能讓我失控的,畢竟是我曾經這麽喜歡過的人,雖然被這麽深切的傷害過,要說真的恨,我其實也恨不起來。


    當年的事情,其實大部分原因還在我自己吧,是我自己不懂看人眼色,自討沒趣,至於後來……


    我晃晃頭,接過媽媽手裏的青菜開始放進水盆裏清洗,後來的事,誰又能說的清楚?


    “陳默,我看你這個同學好像在學校很受歡迎的樣子,你要多請教人家,知道了沒?”媽媽一邊看著手裏的菜一邊小聲對我說,“這個同學長的也不錯,又會樂於助人,還主動幫你,你要報答人家聽到沒?”


    我點點頭,我報答他的最好方式就是馬上從他麵前消失,但是這個明顯還有點難度。


    把洗好的菜放進盆子裏,我習慣性的拿起菜刀準備切菜,卻被媽媽一把奪了過去,“你哪裏會切菜,走遠一點,別切到手。”


    我站在廚房門口看著媽媽熟練的切菜,廚房裏熱氣騰騰,夾雜著各種蔬菜的清香,我揉揉眼睛,早上那種酸脹感又冒了出來,身後突然有熱氣,喬飛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站在我身後,我也懶得說什麽,隻是放鬆自己靠在門框上,定定的看著媽媽忙碌的身影。


    因為已經失去過,才會懂得親情的可貴,因為知道它的珍貴,才會更加愛護和珍惜。我的笑容裏帶了點苦澀,上天給我第二次機會,是不是就是讓我學會珍惜身邊的一切?


    媽媽嫌我在廚房礙手礙腳,把我推出了廚房,囑咐我有什麽地方不懂的一定要問喬飛,喬飛倒是一臉笑意,說我有什麽問題盡管來問,又拿著手機給自己家打了個電話說不回去吃飯了,把媽媽哄得高興不已,直誇他又聰明又懂事。


    我走到房間裏,一聲不吭的把剛才收進來的教參打開,翻到那幾道不會做的題目那裏,看著跟在我後麵進來的喬飛,他有些驚訝,隨即倒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俯下身看了看題目,拿著筆在桌子上敲了幾下,沉吟了一會,慢慢的把思路一條一條的列出來,在紙上劃出圖來,秀氣纖長的手指拿著筆快速的劃出一道筆直的線,“你把這條線換個地方,再套用函數公式……”


    我不自覺的側過頭看著他的側臉,他麵孔清秀帶著一絲少年的青澀,但是眼神銳利冰冷,專心解題的時候眼裏有光芒在閃爍,白皙修長的手指在紙上有條不紊的解釋著解題的思路,偶爾頓一頓,寫出另一種可能。


    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麽會有這麽惡毒的念頭,為什麽會想把人當作玩具一樣耍弄?為什麽對弱者這麽殘酷?我有些出神,突然想到自己,頓時苦笑了一下,他也好,蕭檀陽也好,在他們這些人的世界裏,弱者就等於是玩具一樣的存在吧,根本不能算是對等的人。我搖搖頭,放棄思考浪費時間的事情,把注意力抓回到課本上,看著他寫下的解題步驟。


    大膽的思路,靈活的解題方式,喬飛的成績一直保持著全校前三不是沒有根據的,我皺著眉頭看著書本,沒辦法,數學這一塊一直都是我的死穴,就算在八年後也是一樣。


    喬飛的解題思路讓我一下子頓悟,在草稿上畫出圖形,難題頓時迎刃而解。埋頭推算出過程,我完全忘記了喬飛的存在,專心致誌的攻克難題,直到全部解決,扔下筆長舒了口氣,這才發現喬飛一直看著我,眼神難得的專注認真,沒有什麽冷意。


    “看著我幹什麽。”因為他畢竟幫了我,所以我語氣難得的很平和,站起來把課本收拾好,喬飛靠在牆上,雙手環胸,“陳默,你覺得你考重點有幾分把握。”


    “我什麽時候說我要上重點了?”我不看他,隻是重新坐下來,玩著手裏的筆,他沉默了一下,話題轉了方向,“我之前給你的課程表去哪了?”


    “扔了。”我麵不改色的轉動手裏的筆,他的語氣頓時有些驚訝,從聲音裏就能聽出他一定是皺著眉,“你居然丟了?”


    “我自己抄了一份,多餘的當然丟掉了。”我輕鬆的把身體往後一攤,全部力量全部靠在椅背上,搖搖晃晃,“難道你還想我當作文物一樣保存起來?”


    他沒說話,房間裏頓時沉默下來,隻有椅子晃動的吱嘎聲和呼吸的聲音,天氣已經開始回暖,房門外是媽媽在廚房裏煮飯的聲音,夾雜著油鍋的響聲,現在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有鄰居家的飯菜香從窗戶飄進來,我聳著鼻子吸了幾下,肚子裏不安的翻騰著,早上隨便吃了點,再加上做了一上午的題目,有點餓了。


    餘光瞄了一眼喬飛,他依舊靠在牆上,低著頭,頭發在他臉上留下大片的陰影,看不清楚表情,隻能從他繃緊的嘴角看出他的心情不算很好。


    關我什麽事,我一時出神,椅子突然滑動了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有些手忙腳亂的固定住自己才沒摔到地上,站起來扶好椅子,看了眼桌上的鬧鍾,不知不覺已經是十二點多了,難怪肚子餓,伸了個懶腰,客廳裏傳來媽媽擺桌子的聲音,我隻是看了喬飛一眼,他剛好也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裏是我看不懂的幽深,我歎氣,“走吧,吃飯了。”


    推門出來,我幫媽媽把飯菜端到桌上,媽媽在整個吃飯過程中都是高興不已,喬飛果然不愧是在學校八麵玲瓏的人物,把媽媽哄得喜笑顏開,一個勁的給他夾菜,又說他頭腦聰明,又在學校幫助我,要多吃點,他倒也來者不拒,全部接收。我低著頭吃飯,耳朵聽著喬飛和媽媽談起我在學校的事情,頓時一個激靈看著喬飛,他隻是撇了我一眼,麵不改色的和我媽媽瞎扯。


    “媽你也別老是拉別人說話,菜都涼了。”我夾菜到媽媽碗裏,喬飛的眼神斜斜的看過來,我裝作什麽都沒看見,放下碗往廚房走,“我去倒杯水。”


    喬飛跟在我身後走進來,我小聲警告他,“別跟我媽媽說什麽多餘的。”


    “你緊張?”他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話語裏也有些嘲諷的味道,“看來你什麽都沒說。”


    “我警告你,別在我媽媽麵前說學校裏的事。”我側過頭去看著他,他的臉跟我的距離不到三公分,發絲有清香拂過,餘光看了一眼媽媽,她的注意力被電視拉走,沒有注意到我這邊。


    他挑眉,臉上的笑意似乎在說我要是說了你又能拿我怎麽樣,我捏了捏拳頭,還是放下了,他輕鬆的開口 ,“放心,我知道該怎麽說。”


    說完他伸手從我手裏拿過我剛才喝水的杯子喝了一口水,隨後走出廚房坐到桌前,殷勤的給媽媽夾菜,臉上的表情好像變色龍一樣瞬間變成了溫文爾雅的笑容,大概說著什麽好笑的內容,把媽媽逗得合不攏嘴。


    在廚房呆了一會兒,我把杯子放回架子上,坐回桌邊吃完飯,喬飛委婉的表示已經出來夠久了,可能要先回去,媽媽頓時十分惋惜的說那隻好下次再來玩,我覺得這倒完全不必。


    我正收拾著桌子,拿著抹布媽媽就把我往外推,“叫陳默送你,他在屋子裏悶了半天了,也該出去走走。”


    “他又不是不認識路幹嘛要我送……”我抱怨的話語還沒說完,門就在我麵前關上了,隻好把抹布放在一邊的欄杆上讓媽媽等會來收,我摸著鼻子轉身下樓,喬飛跟在身後,一聲不吭。


    “你家在哪?”我站在樓道口,不耐煩的看著他,他依舊雙手插在褲袋裏,眼神冷漠,我就知道,這個人永遠都會看人擺臉色,“你送我到前麵拐彎就好了,我自己走回去。”


    沉默的走了幾分鍾,他突然出聲,“那幾道題目,你最好再去找幾道差不多類型的做做,免得下次看到又不記得怎麽解決。”


    “唔。”我伸腳踢飛一塊石頭,手插在兜裏,眯著眼睛看著前麵的路,現在是下午兩點了,路上沒什麽人。


    “你媽媽做的菜很好吃。”


    “哦?”


    “你真的不打算考重點?你媽媽似乎很希望你能考上。”


    “那也得看我考不考的上。”我依舊沒回頭,“我跟你自然的沒得比,別拿你的標準來衡量我。”


    “你進步很大,照這樣下去考一本也不是沒可能。”


    “再說吧。”我語氣冷淡,悶頭往前走。


    “你臉上的傷是怎麽來的?跟別人打架了?”


    “沒事,摔的。”我不自覺的摸摸嘴邊的傷,本來就不是很嚴重的傷,隻是有些紅腫,今天已經消褪的差不多了,倒是腳上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


    “陳默,你當我沒打過架麽?”他的語氣森冷,我雙手插在兜裏搖晃著走在前麵,“隨便你怎麽想,反正也隻有這兩個月了。”


    “班裏的人幹的?”他的語氣疑問裏帶著一絲篤定,“什麽時候弄的?昨天下午?”


    “你管這麽多幹什麽,你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哦我說錯了,你都是看著別人做,自己動手說不定還會嫌棄手髒。”我麵不改色的繼續往前走。


    現在才來裝親切麽?我謝謝你了,你還是把那為數不多的仁慈留給別人吧,我受不起。


    肩上突然被搭住,一股力量迫使我轉過身體麵對著眼前的人,他皺著眉頭,“陳默,我可不可以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你對我說話變得這麽不客氣。”


    “沒什麽,隻是我突然覺得做一條狗太不值得。”技巧的掙脫他抓住我肩膀的手,我往後退了幾步,“喬飛,你還是去找別人吧,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你裝的不累我看的都累了,我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去吧。”


    說完就想繞過他往來的路走,他突然出手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往後勒住,一腳踢在膝蓋的地方,本來就有些酸疼的地方被他這麽一踢,頓時讓我臉上發白的蹲下身去,說不出話來隻能吸氣,背上冒出冷汗,眼前也有些發白,他似乎也想到隻是踢一腳就讓我這麽難受,臉色有些難看的抓著我的腳,我掙紮著想站起來,被他狠狠的按在傷處,“別動!”


    我跌坐在一邊的台階上,隻能咬著嘴唇吸氣,用力捏緊手好讓自己保持清醒,他已經拉起褲管,看著我腳上那一大片青紫,抬起臉看著我,本來冷傲的眼神越發的冰冷,連帶著周圍的氣溫也下降了幾度,“這是怎麽回事!”


    “你覺得是怎麽回事就是怎麽回事!”我伸出手想放下褲管,被他一把打了回來,“是誰幹的。”


    聲音輕柔,但是冷意絲毫不減,我愣了下,搖搖頭,他用力往我傷口一按,冷笑道,“你還挺有同學愛的麽,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了麽?”


    “那你還來問我幹什麽,我當然知道什麽都瞞不過你,你想知道的事,想做的事都沒人能阻擋你!”眼眶突然的有些泛紅,我固執的偏過頭去,被他捏著下巴轉過來,力道大的讓我覺得有點疼,“陳默,我不喜歡別人在我的東西上做標記。”


    “隻可惜我不是屬於你的東西。”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滿意的看到他的表情有些扭曲,“而且你以前似乎也沒在乎過這些,現在可以放開我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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