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極品一家人,唯有智取。於是我先爽快地敷衍他們:


    “好,我盡快湊齊錢!你們別再打阿嬌,也別打什麽其它主意,等我消息!


    到時候阿嬌出國勞務兩年掙的錢也都給你們。這樣總可以了吧!”


    我信誓旦旦地對他們叮囑一番,再轉身看向阿嬌,發現她的淚水早已氤氳了雙眸,楚楚可憐,我見猶憐!


    阿嬌急哭了,替我不值:


    “之盛哥~我哥他們簡直就是赤果果地壓榨我們,你怎麽能妥協?”


    我摩挲著阿嬌的臉,當著她父母和哥哥的麵,說得感人肺腑:


    “阿嬌,再怎麽說你父母對你有養育之恩,我們把這兩年能掙的錢都給他們,也算是報答他們的養育之恩。


    我不考研了,爭分奪秒掙彩禮錢 ,兩年後我們就能在一起了!”


    阿嬌措顏無地,泣不成聲。


    而她的父母和哥哥,都信了我的話,對我們放鬆了警惕。


    阿嬌送我回去的時候,我們又默契地來到了那片仿佛隻屬於我倆的竹林子裏。


    說起這片竹林呐,說它是我們的極樂世界也不為過!


    竹林裏經常回蕩著我和阿嬌的海誓山盟!


    不管我們在生活中遇到多大的挫折和難處,一旦進入了這個極樂世界,我們就忘卻了人生苦澀……


    悵惘的我們牽著手進入竹林,


    阿嬌愧疚地低著頭對我囁嚅:


    “之盛哥……我父母……真的是太過分了……我們應該堅持不要……”


    我打斷了阿嬌的話,捧起她的臉,告訴她:


    “剛才隻是緩兵之計!你父母和你哥哥貪得無厭,我們不能成為他們壓榨的牛馬!


    二十萬誠意金我會想辦法湊齊,就算是我以後娶你的彩禮了。


    怎麽說他們也把你拉扯大,我給得心甘情願。


    但是五十萬,就算我有,也不能給!


    因為給了他們五十萬,你再把兩年勞務掙的辛苦錢也給他們,到時候他們還會厚顏無恥、變本加厲、亳無止境地繼續壓榨我們!”


    阿嬌不解:


    “那之盛哥剛才答應得那麽爽快?日後他們要是發現你騙了他們,他們豈不是更不會讓我們在一起了?”


    我緊緊地抱住阿嬌的雙肩,和她商量:


    “阿嬌,我有個想法,我們將計就計,讓你哥把你送出國勞務,我不考研了,去找中介申請出國留學!在國外拿下文憑或許更好使!


    留學簽證大概幾個月之後就能批下來吧,到時候很快也能過去和你團聚的。


    等我們團聚在國外,天高皇帝遠的!你家人鞭長莫及!我們在國外一起重新開始,努力打拚屬於我們的未來!”


    我充滿希望地憧憬著和阿嬌的未來,讓阿嬌那顆迷茫無助的心頓時豁然開朗了些。


    阿嬌踮起腳尖,主動吻上我的唇,她知道要是按這個計劃執行的話,那麽她得先出國!


    我留學簽證申請順利的話,最快也要半年多,才能過去與她團聚。


    這麽一別,以後真有機會再相見嗎?阿嬌患得患失,有種不祥的預感。


    此時的天空灰蒙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小雨絲絲縷縷地飄落在阿嬌的秀發上,她那額前的秀發淩亂又不失唯美。


    我和她仰著頭,目光探索著竹林外麵的天空。


    我們迷茫的兩顆心,就好像駛入波濤洶湧的大海深處,遭遇了龍卷風而搖曳不定的帆船,盼望著終有一日可以在幸福的港灣擱淺!


    阿嬌不自信地哽咽道:


    “之盛哥~之盛哥~你會永遠愛我嗎?”


    我信誓旦旦地向她保證:


    “會!蝕骨深愛!一生一世!”


    阿嬌又顧慮重重地說:


    “我們暫別的日子,答應我,千萬不要移情別戀!”


    我再次深情款款地向她保證:


    “不會的,今生今世,你是唯一!”


    ……


    那是我們分別之前最後一次相聚竹林!


    我狠狠地愛了她一整天。


    依依不舍地分開之後,我們各自按計劃忙去了。


    後來,阿嬌積極地配合他哥,把出國勞務簽證順利辦下來。


    不久之後,阿嬌順利出國了,那天我送她到機場,與她揮淚離別,彼此的心都無法割舍,疼得像窒息的感覺!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沒錢的無奈!


    第一次責罵自己踏馬的怎麽這麽窮光蛋!


    要是自己是個有錢的土豪,溫香軟玉抱在懷,何至於品嚐這種肝腸寸斷的離別之苦?


    ……


    到了國外的阿嬌,與其她幾名女子,持勞務簽證,被國外的接應方帶進了一個規模不小的食品加工廠上班。


    這個食品加工廠裏的女工基本都不是這個國家的國民。


    廠長為了提高利潤,降低成本,全部招用外國女工。


    除了像阿嬌這樣的女子以外,還有菲律賓、越南、緬甸等國女子。


    大家背井離鄉,不遠萬裏來到這個國家打工,為的都是改變自己窮苦的命運。


    一開始,阿嬌以為這些輸在起跑線上的苦命女子,在異國他鄉可以抱團取暖!


    但沒想到人與人之間有時候非但不像想象的那般和諧共生,還會排擠欺淩。


    阿嬌這一條流水線上的領班叫張倩 ,和阿嬌是同一國同一省的人。


    按道理來說異國他鄉遇同胞,應該格外親切,甚至特殊照應才是。


    但領班張倩仗著自己在工廠已經幾年,完全就是個老油條,對新來的幾個女工都很冷漠。


    尤其是對阿嬌,還多了幾分嫉妒和排斥。


    在阿嬌來到工廠之前,張倩就是這個廠的廠花,但阿嬌來了之後,那容貌是遠甩張倩好幾條街啊!


    張倩感覺不管是車間主任還是廠長,巡視到她們這條流水線的時候,都會不經意地多駐足幾分鍾。


    他們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剮蹭著阿嬌,令張倩嫉妒心泛濫。


    張倩除了把阿嬌手上原本要完成的任務布置給她之外,把自己的那份任務也推給了阿嬌。


    阿嬌也不傻,她見自己要完成的份量明顯比周旁其她女工的量至少多出一倍,便提出異議:


    “張領班,為什麽我一個人要完成兩個人的份呀?”


    張倩剜了阿嬌一眼,語氣寡淡:


    “我是領班還是你是領班?新來的就是得多做點!積累經驗!”


    要真是這樣,那其她新來的女工怎麽就不需要了呢?阿嬌看出來了,張倩這是有意要刁難她!


    阿嬌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她直接去敲車間主任辦公室的門討說法。


    但阿嬌忘記了這是在異國他鄉!


    她與主任或者廠長之間語言溝通存在障礙啊!


    阿嬌不會這個國家的語言,想表達的意思表達不了,隻能指手畫腳一番比劃。


    車間主任見阿嬌長得漂亮,倒是不厭其煩地看她比劃了一番,但最終還是沒明白阿嬌要表達的意思。


    車間主任誤以為阿嬌是不懂怎麽更好地完成手頭的工作,就把阿嬌帶到流水線上找張倩。


    張倩在這個國家至少待有三年之久,基本交流完全沒問題。


    車間主任吩咐張倩好好指導阿嬌。


    張倩點頭哈腰,唯命是從 !


    等車間主任進了辦公室之後,張倩向阿嬌飛去了記恨的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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