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我與汀蘭沒有任何關係,這段時間確實經常出入青樓,但絕不是尋花問柳,你信我嗎?”


    有些事還不到解釋的時候,但這件事絕不可能不解釋。


    萬巡州舉手做發誓狀,“娘子,我用性命起誓,我對沒有做……”


    “所以,你是為人辦事?貴人?”蘇青玉打斷了萬巡州的話。


    萬巡州想了一下對方的身份,勉強點了點頭,“是。”身份是挺貴的,但沒有什麽用。


    “通判那裏,也是那位出的手?”蘇青玉又問。


    萬巡州搖頭,“杭州通判會被抓,是我送了證據去皇城司。昨晚我偷偷回了一趟城,把之前搜集到的一些,通判與漕幫來往的證據,送去了皇城司。”


    怕蘇青玉擔心,萬巡州又飛快地補了一句,“你放心,沒有人知道是我。”


    “你怎麽會收集,通判與漕幫來往的證據?你之前消失的那段日子,真的隻是去賣船嗎?”蘇青玉很懷疑。


    “娘子,有許多事現在不能說。”萬巡州麵露難色,壓低聲音道:“江南不太平。”


    蘇青玉眸光微閃,“你為那位做的事?”


    “是。”萬巡州點頭。


    “不是陸指揮使?”陸九淵人不在江南,當然也不排除,他隻是放出風聲,實則人潛潛隱藏了起來。


    “不是。”但來人具體的身份,萬巡州現在還不能說。


    蘇青玉也沒有說。


    江南不太平,敢對江南出手的不是皇子就是國戚。


    ——


    通判夫人前腳派人去萬家拿人,後腳通判府就被皇城司包圍,通判府全家入獄。


    要說這是意外,整個杭州城的官員都不信。


    一時間,有關蘇青玉與皇城司陸指揮使有私情的傳言,在杭州城迅速傳開。


    當然,作為當事人之一的蘇青玉,仍舊什麽都不知。


    蘇青玉雖不知傳聞,但也知通判府的事一出,她與皇城司的關係就更撕不開了。


    是以,當杭州的官員帶著重禮,以探望萬巡州為由上門時,蘇青玉全都不見,以受到驚嚇為由閉門謝客。


    蘇青玉這是第二次把杭州的官員拒之門外,杭州的官員簡直氣炸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一人商人婦,她憑什麽敢拒見他們這些官員!


    上一次,蘇青玉不在城內,杭州的官員勉強還能忍。


    這一次,有些脾氣不好、心裏著急的官員就忍不住了,直接在門外破口大罵:“不識好歹的東西,她真以為皇城司能保她一輩子!”


    “本官來見她,那是給她臉了,她居然敢不見本官,簡直是不知所謂。且等著,我倒要看看,誰笑到最後。”


    “她以為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一個靠賣身上位的女人,居然敢給我們臉色看!”


    “等那姓陸的一走,我倒要看看,她還拿什麽囂張!”


    被拒之門外的官員,都是心裏明白自己犯了什麽事,害怕落到皇城司手裏,急著托關係求人的。


    蘇青玉是他們看來最好突破的口子,也是他們最有希望收買到的人,卻不想蘇青玉一點麵子也不給他們。


    本就焦躁不安的官員,當下就怒了,一點體麵也不顧,直接就站在門口大罵。


    蘇青玉很想當眾聽不到,可他們罵得實在太難聽、太髒了。


    “我去見一見他們吧。”一連罵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離開,蘇青玉一陣心累,決定還是


    萬巡州攔住了蘇青玉,“你別出去,他們現在已是窮途末路,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我出去一趟,這些人很快就會離開。”


    “你的傷?”蘇青玉問道。


    “一點小傷,不礙事。”萬巡州晃了晃手,讓蘇青玉安心。


    萬巡州的體質很好,燒退了,傷口就在愈合了,大夫也說無大礙,但蘇青玉還是關切地問了一句:“你今天能回來嗎?”


    萬巡州沉默了一下,回道:“不確定。”


    現在已經到了關鍵時期,江南的官員都急了。他這幾天在家養傷,耽誤了不少事,那位怕是不會輕易放他回來。


    “行,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鋪子和家裏,我會照看好,你不用擔心家裏。”萬巡州雖然隻透露一點,但從那隻字片語中,蘇青玉還是能看出個中的風險。


    這個時候,她不能給萬巡州拖後腿。


    “我會盡快回來,你放心。”萬巡州也不想這個時候離開,他也很想留下來陪蘇青玉。


    可是……


    他留下來陪蘇青玉,他就保護不了蘇青玉。


    為了將來、為了以後,他必須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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