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輪椅上瞧著這一切的人,是薑唯一。


    還有她身後推著輪椅的薑楠。


    兩人同時看到雲驍從九樓跳下去的那一幕,簡直驚魂未定。


    直至雲驍拿起喇叭,朝還趴在九樓玻璃欄杆上的方緣喊話時,薑楠才鬆了一口氣。


    “這個雲驍,嚇死人了。為了一個不要臉的女人,差點搭上自己的性命。”


    “唯一,你說雲驍傻不傻。”


    薑楠看向輪椅裏的薑唯一。


    “不,楠楠,雲驍這一招叫置之死地而後生。”薑唯一是懂雲驍的。


    她坐在輪椅裏,補充道:“這樣一來,以後方緣就不敢拿跳樓的事情再威脅雲驍了。更準確的來說,以後方緣都不會再拿尋死這件事情,來威脅雲驍。”


    因為雲驍不會被她威脅。


    他寧願自己跳下去,自己去死,也不願意再接納方緣。


    點點頭的薑楠,認同道,“好像你說的也有道理,這個方緣應該不敢再尋死尋活了吧。反正她拿雲驍沒轍。”


    薑唯一從輪椅裏抬起頭來,“那我還要不要繼續幫雲驍啊?”


    薑楠肯定道:“幫,怎麽能不幫。萬一方緣還要糾纏雲驍怎麽辦?誰知道這個方緣還有什麽招在後麵頭著雲驍。”


    如此一來,薑唯一便又點了點頭,“我就當是還雲驍的恩情。之前要不是他,我媽媽的腰傷不能那麽快恢複。”


    ……


    方緣被消防人員,從欄杆上拽下去以後,圍觀的人群也就漸漸散了。


    厲寒帶著雲驍去做了個全麵的檢查。


    他沒受什麽傷。


    隻是從九樓跳下去,摔在氣墊上時,強大的衝擊力讓他有了輕微的腦震蕩。


    注意休息就好了。


    一切結束,厲寒站在雲驍的身旁,問,“薑唯一急性闌尾炎手術第一天,還在住院,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雲驍不答反問,“她答應賀禹州的求婚了嗎?如果她答應了,我就不去了,免得兩人誤會。”


    厲寒拉著雲驍往前走,“你覺得他們倆成的了?”


    接著,厲寒一邊走,一邊將賀禹州又放薑唯一鴿子的事情,告訴了雲驍。


    雲驍邊走邊說,“薑唯一就是太心軟了。”


    厲寒:“你起心軟,你又何嚐不是?”


    雲驍辯解:“我哪有心軟,我明明沒有答應方緣。這麽一跳,以後方緣都不會再糾纏我了。她知道拿我沒辦法。”


    厲寒:“其實這一次,你完全可以不出現。隻要你不出現,下次方緣同樣也不會再拿跳樓的事情糾纏你,反正你也不在意。”


    說到底,他這兄弟啊,還是念著從小青梅竹馬的情誼。


    所以還是來了這一趟。


    厲寒把雲驍帶到薑唯一的病房後,便領著兒子厲初堯和薑楠還有保姆玲姨離開了病房。


    幾人已經走出了病房,最後厲初堯甩開爸爸媽媽的手,又倒回了病房門口。


    輕輕地推開門,擠進去一個小腦袋。


    然後瞧著裏麵的薑唯一和雲驍二人,笑盈盈道,“雲驍叔叔,幹媽,你們倆要加油談戀愛哦。等你們結婚了,我給你們當伴郎。”


    說完這句話,厲初堯露出一個可愛的鬼臉,衝二人笑了笑,這才重新掩門離開。


    門裏的雲驍從掩緊的房門,抽回目光,落在病床上的薑唯一身上,“孩子亂說話,你別放在心上。”


    “我跟賀禹州說清楚了,以後不要再來往。”靠坐在病床上的薑唯一,往自己的腰後墊了一塊靠枕。


    隨即,看著雲驍,補充道,“前天晚上你跟我說的那件事情,我想清楚了,我願意幫忙。剛剛方緣糾纏你的那一幕,我也看到了。你確實是需要一個女朋友,來幫你擋住方緣的糾纏。”


    雲驍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道,“今天的事情過後,方緣都不會再來糾纏我了。”


    因為她拿他沒辦法。


    不管方緣用什麽手段,他都不會妥協答應和她複合。


    聞言,薑唯一笑了笑。


    這一笑,讓雲驍很是不解地皺了皺眉。


    薑唯一繼續又道,“楠楠說,說不準方緣還會再來糾纏你,隻是不會再用尋死這種手段來威脅你了。但說不準,她還有別的手段呢?”


    若有所思的雲驍,並沒有立即回應薑唯一。


    薑唯一又說,“這樣吧,雲驍,就當是你幫我一個忙。因為我也不知道,接下來賀禹州還會不會再來找我。有你在,你也能幫我擋擋他,是不是?”


    雲驍想了想,笑道,“我們兩個真是同病相憐。”


    看著雲驍這苦澀的笑容,薑唯一也歎了一口氣,“誰說不是。那就這麽說定了,你有需要的時候叫我,我有需要的時候,也找你?”


    雲驍比了一個ok的手勢,“一言為定。不過你要是有新的心儀對象了,及時告訴我。”


    點點頭的薑唯一,心想著:哪裏那麽容易有新的心儀對象?


    ……


    半個月後。


    雲驍生日。


    雲驍這幾年的生日,一直都很低調,隻和爸媽姐姐姐夫一起過,但他每年都會請厲寒來家裏一起吃個飯。


    今年請到家裏的,除了厲寒,還有薑楠。


    另外,還多了一個薑唯一。


    這不隻是雲驍的意思,還是雲父雲母以及姐姐雲瀾的主意。


    薑唯一第一次到雲驍的家裏做客,她可勤快了,一會兒要幫忙洗菜切菜,一會兒又要幫忙切水果,但是都被雲母和雲瀾給拒絕了。


    最後是雲驍非要拉著薑唯一離開廚房,薑唯一才放下手中沒摘完的芹菜。


    然後,雲母把薑楠叫進了廚房裏,小聲問道,“楠楠,這個叫唯一的女孩子,就是雲瀾說的你想介紹給雲驍的那個女孩子?”


    雲瀾替薑楠回答道,“是啊,媽,唯一還是個醫生。”


    雲母第一眼瞧著薑唯一,覺得她長了一張國泰民安的鵝蛋臉,一看就是旺夫像。


    又是醫院。


    摘著菜的雲母,那是笑得合不攏嘴,“醫生好啊,醫生好!”


    連連幾個讚美,讓雲母的笑意越發收不住,“以後雲驍治病,有望了。”


    薑楠補充:“阿姨,唯一不是男科醫生。但是以後如果雲驍肯配合治療,唯一肯定是比普通人更頂用的。”


    原本薑唯一來了雲家,就很拘謹,加上她的好姐妹薑楠一直在廚房裏陪雲驍的姐姐和媽媽聊天,薑唯一就更覺得無聊了。


    好在吃飯的時候,薑楠很照顧她,坐到了她的右手邊。


    左手邊,則是雲驍。


    逮著機會,薑唯一側頭,小聲地問右手邊的薑楠,“楠楠,你剛剛在廚房裏跟雲驍媽媽和姐姐聊什麽呢,你一直不出來,你知不知道我好尷尬呀。”


    薑楠湊到她耳邊,小聲說,“雲家的人,對你這個未來兒媳婦,特別特別的滿意。”


    薑唯一瞬間坐立不安了,瞪了薑楠一眼,小聲嘀咕,“你別亂說話,什麽未來兒媳婦?”


    薑楠:“可不就是嘛,雲家一家人都看中你了。特別是姐姐和媽媽。”


    薑唯一:“……”


    薑楠:“你臉紅啦?”


    薑唯一:“我哪有?”


    這個時候,坐在對麵的雲媽媽,瞧見薑唯一臉紅得厲害,忙關切道,“唯一,是家裏的空調開得太熱了嗎?”


    薑楠替薑唯一回答道,“阿姨,不是空調的問題,是我們家唯一害羞。第一次見公婆,難免害羞。”


    如此一來,她被薑唯一瞪得更厲害了。


    大家因此,開懷一笑。


    這個時候,雲驍側頭,小聲跟薑唯一說,“我爸媽以為我們真在談,我沒跟他們說實際情況。”


    聞言,薑唯一微微地蹙了蹙眉。


    就是這般細微的動作,讓雲驍趕緊又解釋,“你就當幫幫忙,讓我父母高興一下。”


    自從他與方緣的婚事黃了之後,父母很少有今天這樣的開懷笑容。


    大概他們是真的很喜歡薑唯一吧。


    當時上高中時,他和方緣談戀愛,父母雖是看著方緣從小長到大的,卻覺得方緣的麵相比較刻薄,不適合娶回家當老婆,也不會旺夫。


    可是剛剛父母悄悄跟他說了好幾次,薑唯一這種國泰民安的鵝蛋臉,絕對是旺夫像。


    而且瞧著薑唯一性格也好。


    反正,父母就是哪哪兒都喜歡薑唯一。


    這會兒,雲驍與薑唯一對視時,露出一副拜托了的眼神。


    薑唯一回以一個微笑的眼神,示意他安心,他緊蹙的眉心這才鬆快下來。


    這頓普通的生日家宴,一直被溫馨的氣氛包裹著。


    晚飯吃到一半,雲父雲母突然起身來到薑唯一的麵前,手裏還同時拿著一個紅包。


    這可把薑唯一給嚇壞了。


    她也趕緊站起來,“叔叔,阿姨,你們這是幹什麽?”


    “唯一啊,女孩子第一次來男朋友家,男方家長是要給紅包的。”雲母笑盈盈地把紅包塞進了薑唯一的手裏。


    薑唯一越是拒絕,雲母越是握住她的手不讓她拒絕,“孩子,這紅包必須得拿著,除非你不願意做雲驍的女朋友。”


    如此一來,薑唯一哪裏還敢拒絕。


    她不知所措地望了望雲驍。


    雲驍笑道,“你不拿著倒顯得你瞧不起我們雲家。”


    “不是,我不會,我……”薑唯一不知道怎麽接話了。


    她想著,一會兒演完戲後,再把紅包還給雲驍就好了,便說了謝謝,高興地收下了。


    她想,如果真的當雲驍的女朋友,應該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


    因為雲家上上下下,都會很重視雲驍的女朋友。


    而不像賀禹州,這個男人十年後重新出現在她麵前,跟她求過兩次婚了,她竟然一次也沒見過賀家的人。


    哪個男人更值得依靠和托付下半生?


    答案顯而易見。


    當然是雲驍,這個男人的家世不輸賀禹州,性格品行都要比賀禹州好,家人也比賀禹州的家人更有人情味。


    重新坐下來吃飯時,薑唯一不由側頭,多看了雲驍一眼。


    以前她的眼裏隻有賀禹州,看任何男人都覺得長得一般。


    現在再看雲驍,他長了一張浩然正氣的臉,笑起來那般陽光,其實很好看啊。


    不過,她隻偷偷地打量了一眼,便又趕緊抽回了眸光。


    但就是這短暫的偷偷打量的眼神,卻被右手邊的薑楠盡收眼底,惹得薑楠一邊吃著厲寒夾來的菜,一邊偷笑。


    厲寒在旁邊小聲問她,“你在笑什麽?”


    薑楠嘴裏包著菜,壓低聲音回答他時,滿嘴都是欣慰的笑容,“回去再告訴你。”


    晚飯吃完後,雲驍的姐姐姐夫推出一個精致的蛋糕來。


    切蛋糕之前,全部的人在一起吃了生日歌。


    聽著歡快的生日歌,雲驍閉上眼睛許了個願望。


    等吹完蠟燭要切蛋糕時,薑楠突然提議,“不行,雲驍,你這三十二歲的蛋糕,必須和薑唯一一起切才行。”


    厲寒看向雲驍,“雲驍,楠楠說得有道理。”


    接著,姐姐雲瀾和姐夫賀長卿也開始起哄。


    原本雲驍已經開始切蛋糕了,薑唯一想著戲做真一點,把也跟著握住了那把蛋糕刀。


    兩人的手就那麽輕輕挨在一起。


    那一刻,薑唯一耳根子都紅透了。


    正是兩人聯手將蛋糕切到一半時,方緣突然不顧家裏阿姨的阻攔,硬闖進來。


    她手裏還拎著一塊蛋糕,看到這一幕,瞬間愣住了。


    所有人齊齊地朝方緣望過去,全都是一副很掃興的表情。


    方緣的臉色立即垮下來,指著薑唯一,問,“阿驍,她是誰?”


    那口氣,委屈得好像雲驍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情一樣。


    眼淚頓時流下來,紅著一雙眼睛,看著雲驍,等著他給她一個解釋。


    雲驍鬆開一手握著切蛋糕的刀子,一手抬起來,繞過薑唯一的後腦勺,落在她的肩頭,將她半攬入懷,“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有女朋友。這是我女朋友。”


    薑唯一覺得自己不能掉鏈子。


    她很快抬起頭來,望向方緣是理直氣壯道,“你就是雲驍的前未婚妻,那個在婚禮頭天給雲驍戴綠帽子的人?你來這裏幹什麽,這裏並不歡迎你。”


    一口惡氣從方緣的胸口衝上頭頂,她瞪著薑唯一,不服氣道,“我和阿驍好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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