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周全起見,雲驍什麽也沒透露。


    薑楠覺得雲驍的笑容,好像別有深意。


    “你和厲寒有事瞞著我?”


    “我們哪敢!”


    “我感覺你們倆就是有事瞞著我。”薑楠的直覺很準。


    她極為疑惑,“可是這跟唯一有什麽關係,唯一要給我們什麽驚喜?”


    雲驍笑道:“難道薑唯一蘇醒過來,對你們倆不算驚喜?”


    ……


    一個月後。


    雲驍順利出院。


    他身體上的外傷,算是康複了。


    但是性功能那方麵,還是毫無起色。


    醫生給予的結論是:那處受傷斷裂,海綿體嚴重受損,喪失海綿體功能。


    厲寒不知道要怎麽和雲驍說。


    他拜托醫生道,“郝醫生,一會兒拜托您,這樣的實情不要告訴我兄弟,希望您多多鼓勵他。”


    郝醫生十分同情地點了點頭。


    這樣的事情,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接受不了。


    厲寒不知道。


    此刻他在拜托著郝醫生的同時,診室門外的雲驍聽得清清楚楚。


    但離開醫院,準備回去時,雲驍卻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今天厲寒沒有叫司機。


    他自己開的車,薑楠早上產檢,產檢完正好接雲驍出院。


    這會兒到了中午時間。


    薑楠站在車門前,提議道,“厲寒,一會兒我們直接去吃飯吧,吃完飯再送雲驍回家。”


    說著,看向雲驍,“今天你出院,想吃什麽,我和厲寒陪你。”


    雲驍心裏挺難受的。


    畢竟他才二十多歲,就這樣成了個廢人。


    他現在幾乎是跟一個太監,沒什麽區別。


    換作是任何人,都高興不起來。


    但他麵上,還是挺平靜的,“我都可以。”


    厲寒幫薑楠拉開車門,“他喜歡吃豬肚雞。”


    “雲驍,你也喜歡吃豬肚雞啊,我和唯一也喜歡。”薑楠又特意提了薑唯一的名字。


    這一個月來,她有事沒事,經常和厲寒一起到醫院裏看望雲驍。


    雖然薑唯一還是沒有醒過來。


    但她已經讓雲驍對薑唯一,有了一些基本的了解了。


    三人一起去吃了豬肚雞。


    此時,已經是淩寒的深冬了。


    喝著熱氣騰騰的豬肚雞湯,身子暖暖的。


    薑楠已是懷孕整整五個月。


    她的肚子明顯大了很多。


    胃口也更大了。


    整個用餐過程,她負責吃。


    旁邊的兩個男人一邊吃,一邊聊著天。


    厲寒和雲驍,聊的是工作上的事情。


    雲驍心係著工作,“一期抗癌藥上市臨床反應怎麽樣?”


    “超過預期。”厲寒言簡意賅。


    雲驍建議,“厲寒,藥效要是穩定了,需要大量量產時,我希望公司定價不要太高,不能讓普通老百姓消費不起。”


    厲寒給薑楠夾著菜,“商人首先要贏利,但你了解我,我絕對不會用這個斂財。”


    雲驍:“確實,為了研究抗癌藥和長壽藥,實驗基地投入很多人力物力財力。搞科研,沒那麽容易。”


    厲寒繼續給薑楠夾菜。


    雲驍也繼續說,“還有你那個神秘的一號實驗室,也不知道在研究什麽,每個月投入好幾百萬。厲寒,你的一號實驗室到底在研究什麽?”


    “吃飯。”厲寒給雲驍夾菜,“不該問的就別問。”


    這時,雲驍望向薑楠,“薑楠,厲寒跟你說過,他的一號實驗室究竟是研究什麽的?”


    “沒有啊。”薑楠吃著菜,“我很識趣的,不該問的,我就不問。”


    雲驍看著二人,不由搖頭歎氣,“果然是夫唱婦隨。”


    薑楠:“本來就是啊,做人要識趣,厲寒不願意說的,我幹嘛要問呢?”


    雲驍又看向厲寒:“一號實驗室研究的東西,你連薑楠都沒告訴,我就更好奇是什麽東西了?”


    厲寒:“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


    很快就是春節了。


    這個春節,薑國棟和周佳茹特別想讓薑楠回家。


    他們希望一家人團團圓圓的。


    但薑楠沒給他們這個麵子。


    那不是她的家。


    她從小在外麵長大,養父養母從來沒有疼過她。


    好不容易回到親生父母麵前,卻要被薑國棟和周佳茹這對親生父母,各種誤會、錯怪、指責和辱罵。


    這樣的原生家庭,她是永遠也不會原諒的。


    這個春節,周佳茹和薑國棟在他們簡陋的出租屋裏,過得特別冷清。


    他們疼愛的養女薑帆,也沒有去看過他們。


    倒是薑楠,和厲寒在一起,過得熱熱鬧鬧的。


    雖然厲老太太對她還是橫豎都看不順眼,但厲寒處處護著她,絕不讓老太太欺負她。


    過年這一天,在厲寒的震懾之下,老太太不敢再給薑楠臉色。


    走的時候,厲寒單獨和老太太呆在一起。


    “媽,我就問你一句。”


    “如果讓你得知,薑楠肚子裏懷的那個孩子,其實就是你的親孫子。”


    “你對薑楠的態度,是不是又會三百六十度大轉變?”


    老太太一臉堅定道,“這怎麽可能,薑楠都承認了,那不是你的孩子。”


    “如果呢?”


    “絕對不可能。”


    “嗬!到時候,希望你不要再次上演川劇變臉。”


    “……”老太太沉默了,這怎麽可能呢?


    厲寒又問,“你第一次傷薑楠的時候,她不計前嫌,大半夜去找人給你做手術,救了你一命。你不但不感恩,你又傷了她第二次。如果這孩子真的是我的,到時候,你如何收場?”


    老太太還是固執道,“你開什麽玩笑。你們之前是協議結婚,這孩子本來就是別人的,我用得了收什麽場?我倒是要提醒你一句,薑楠比薑帆更會偽裝,到時候別被她騙了。”


    哼!


    厲寒哼了哼聲,“等薑楠把孩子生下來後,你別又去求著薑楠原諒你。”


    他比任何人,都要更希望薑楠能夠早一點,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眼下薑楠已經懷孕五個月多了。


    這五個多月,他更加小心翼翼。


    除了那一次圓房,二人有過親密接觸之外,他再不敢碰她。


    春節這一天,蓉城下雪了。


    連著下到大年初四。


    整個蓉城的大街小巷,堆起了厚厚的積雪。


    這場雪,直到春後的第二個月才徹底融化。


    不知道這一年是不是因為下過雪的緣故,春天來的比平時要遲一些。


    不僅春天遲了,夏天也遲了。


    直到五月份時,蓉城的一早一晚還是有許多涼意。


    此時,離薑楠的臨產期,已經隻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她的肚子大大的。


    低頭時,連自己的腳尖也看不到了。


    一個星期前,她便把工作室的事情交給了小蘇。


    然後回家好好呆著,準備待產。


    待產的日子,倒是過得特別寧靜。


    厲寒隻要不忙,都會在家陪著她。


    這一天,厲寒去了實驗基地。


    矮胖的吳叔和卷頭發的玲姨,留在別墅照顧薑楠。


    陪在薑楠身邊的,還有戴鴨舌帽的男人。


    薑楠覺得和厲寒成為真實夫妻後,日子過得特別幸福。


    唯一遺憾的是,原本以為薑唯一會蘇醒過來。


    但過了這麽多個月,她還是沒有醒過來。


    不過很多時候,薑唯一聽到她和薑阿姨聊天,都會流眼淚。


    有時候也會動動手指頭,腳指頭。


    看樣子好像要醒過來了,卻又一直沒醒過來。


    薑楠比任何人都要急。


    薑唯一和雲驍一樣,喜歡花。


    今天去看薑唯一之前,薑楠在院前摘著自己親自種的繡球、薔薇、桅子花,還有最美的洛神。


    準備帶去醫院,插在薑唯一病房的花瓶裏。


    但是剪完花,準備去醫院的時候,她因為頭疼的老毛病,不小心摔了一跤。


    等鴨舌帽男和吳叔還有玲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摔在地上,後腰又重重地磕在了石頭上。


    鮮綠色的草地,當場淌出一大灘的鮮血來。


    玲姨是有經驗的,她雖然很慌張,卻不敢亂了腳陣,“見血了,可能要早產了,吳叔,你趕緊打120,陸先生,你給厲先生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吧。”


    鴨舌帽男見到薑楠流了好多血,給厲寒打電話的時候,因為過度擔憂,不由有些語無倫次:


    “小舅,小舅媽,她,她……”


    “好好說話,薑楠怎麽了?”


    “小舅媽摔了一摔,流了好多血。”


    “趕緊送醫生,我現在就回來。”


    救護車往這邊趕過來,還需要時間。


    鴨舌帽男隻好先把薑楠抱上車,和玲姨吳叔一起,將她送往醫院。


    怕堵車。


    鴨舌帽男找了交警,說明了孕婦摔跤流血的情況,請交警在前麵幫忙一路開道。


    即使一路暢通無阻,鴨舌帽男還是緊張害怕。


    他緊握著薑楠的手,“別怕,不會有事的,很快就到醫院了。”


    薑楠肚子一陣一陣地疼。


    那種疼痛,很有規律,她知道這是宮縮。


    這是要生了的節奏。


    疼痛短暫地消失時,她用虛弱的目光,看著鴨舌帽男。


    “陸先生,剛剛我好像聽見你叫厲寒小舅?”


    “你和厲寒也是舅甥關係?”


    鴨舌帽男:“你聽錯了!”


    嘶……


    在薑楠想看清鴨舌帽下麵的那雙眼睛時,肚子的陣痛感又強烈起來。


    又開始陣痛了。


    開車的吳叔,聽到她的痛呼聲,不由又加大了油門。


    車子抵達最近的醫院。


    救護人員等在門口,很快將薑楠送進了產房。


    玲姨和吳叔,還有鴨舌帽男,被擋在了產房外麵。


    厲寒趕來的時候,薑楠已經要準備要生產了。


    剛好這個時候,接生的醫生走出來,拿著剖腹產的手術同意書,望向眾人。


    “誰是產婦家屬,必須馬上剖腹手術,這裏簽字。”


    慌了神的厲寒,克製著自己內心的害怕擔憂,大步上前時,看上去明明那麽鎮定。


    可是拿起筆要簽字時,手不由地發著抖。


    他曾迫切地希望,薑楠早點把孩子生下來。


    早就盼著這一天。


    可真到了這一天,又是如此的害怕擔憂。


    龍飛鳳舞地簽字自己的名字,他把手術同意書遞給醫生,“我太太不會有危險吧?”


    看到急得滿頭是汗的他,醫生笑了笑,“你擔心什麽,你太太沒什麽危險,本來順產條件很好的,隻是因為摔了見血了,所以才要馬上剖腹。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在外麵等好消息。”


    手術十分順利!


    半個小時後,薑楠肚子裏的孩子,成功地被抱了出來。


    孩子剛剛被抱出來,哇哇哇地大哭。


    肺活量相當的好!


    局部麻醉讓薑楠肚子上感覺不到疼痛感,但她清晰地聽到了手術刀手術鉗的聲音。


    也清晰地聽到了孩子哇哇哇的哭聲。


    側過腦袋去張望時,雖然她很虛弱,但她喜極而泣,“醫生,寶寶健康嗎?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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