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的薑楠,隨手抄起門口的一根棍子,望向別墅的外圍圍牆處。


    然後,厲聲道,“誰在那裏,出來。”


    那樹影下的人,踩著別墅外的綠草地,慢慢走過來。


    薑楠這才看清,是個戴著鴨舌帽和黑口罩的男人。


    他走近了,她依然看不清他的臉。


    但他的身影讓她感到有些熟悉。


    這個人的身影,怎麽那麽像陸淮書?


    她其實在厲寒的辦公室,早就見過他了,隻是不知道他的身份。


    上次他也是戴著鴨舌帽和黑口罩。


    鴨舌帽男走近了,卻沒有靠近她。


    故意和她保持著兩三米遠的距離。


    見她警惕地握著棍子,他忙安撫道:


    “放心,我沒有壞心思,我隻是一直聯係不上厲先生,所以來這裏等他。”


    好奇怪哦!


    這個男人身姿挺拔,看上去長得挺周正的。


    聲音卻又沙又啞。


    好像他嗓子壞掉了似的。


    她無意地低了低頭,想看清那藏在他鴨舌帽之下的那張臉。


    但對方比她更警惕,趕緊把帽子往下壓了壓,“既然厲先生沒有回來,我先走了。”


    “厲寒他媽暈倒了在醫院裏,他這會兒是去醫院了。”


    薑楠說這句話的時候,鴨舌帽男已經走遠了幾步。


    然後,回頭,明明朝她的方向望來,卻又特意將頭頂的帽子往下壓了壓,“老太太沒事吧?”


    這口吻,好像挺關心老太太的。


    薑楠應聲,“應該沒什麽事,不過還要再做全麵的檢查。”


    “謝謝!”鴨舌帽說完,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身影在夜色下漸行漸遠,薑楠怎麽看都覺得他的背影太像陸淮書了。


    難不成陸淮書在外麵,還有個同胞兄弟?


    不然身影怎麽如此之像?


    厲寒是在夜裏十二點多才回來的。


    此時的薑楠已經睡了。


    他怕吵醒她,進門的時候,他躡手躡腳。


    小心翼翼洗漱完,他來到床邊坐在床沿。


    這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


    老太太雖然醒過來了,但情況不是很樂觀。


    看著沉睡的薑楠,輕拂她的發。


    她的發尖留有梔子花的香味。


    淡淡的,沁人心脾。


    這一刻,心終於靜下來了許多。


    其實,他去浴室洗澡的時候,薑楠便醒了。


    本來她準備裝睡的。


    但這會兒他拂著她的發,她索性不再裝睡了。


    她說,“你的被子,我幫你鋪到窗台的榻榻米上麵去了。”


    說完,她才緩緩睜開眼睛。


    “吵醒你了?”厲寒很抱歉。


    “沒事。”薑楠又重複了一遍,“你的被子在榻榻米上麵,今晚別睡地上,地上容易著涼。”


    厲寒卻把被子抱回來,硬要鋪在床沿邊上,“榻榻米太窄,我這麽高的個子睡著憋屈。”


    “你要真覺得憋屈,你睡隔壁臥室的床上去。”薑楠說,“那才不憋屈。”


    “看我身材好,長得帥,在你麵前晃悠,亂你心神了?”厲寒問。


    薑楠立即答他,“怎麽可能,那你就睡這裏吧,反正我不可能亂了心神。”


    她才不怕他。


    就算他在她麵前晃悠,確實覺得他身材很好,也很吸引人,她也不會亂了心神的。


    他躺下去,微微勾了勾唇,“那不就行了,睡覺。”


    夜色裏,他唇角勾起的淡淡笑意,帶著某種計劃得逞的意味。


    躺在床上的薑楠並沒有發覺,她隨口又說了一句:


    “厲寒,那天在你公司見到的戴鴨舌帽的男人,今晚來別墅前等你,找你好像有急事。他聯係上你了嗎?”


    厲寒爬起來,眉心緊蹙,“他來別墅了?”


    “嗯。”薑楠反問,“他沒聯係上你嗎,你沒接到他的電話?”


    夜色裏,若有所思的厲寒並沒有回答薑楠的問題。


    思索片刻,他才應了一聲,“他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沒有。”薑楠應聲,“他隻說是來找你的,但是聯係不上你。”


    “知道了。”厲寒重新躺下去,“明天我會聯係他。”


    薑楠側身,看著地鋪上的他:


    “厲寒,這個男人好奇怪哦,說話的時候嗓子好像壞掉了,啞啞的。”


    “而且他一直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從來不露正麵。”


    “他是怕見人嗎?”


    厲寒隨口說了一句,“他臉上有難看的疤,不願見人。”


    “哦。”薑楠又說,“這個人的身型和陸淮書很像,特別像。”


    薑楠爬起來,看著他,“你說陸淮書有沒有可能,有孿生兄弟?”


    厲寒立即否決,“不可能,我二姐隻生了淮書一個孩子。”


    這就奇怪了。


    鴨舌帽男的身形,為什麽那麽像陸淮書?


    ……


    第二天一大早。


    厲寒去了實驗基地。


    跟他一同到基地的,還有那個整天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在基地的大門口,兩人一起遇上了正要去二號實驗室的薑國棟。


    薑國棟跟他打招呼,“厲總。”


    厲寒停下來,“薑教授,昨天我已經和薑楠領證了,現在您是我的嶽父,以後叫我名字就好。”


    薑國棟當然知道,他和薑楠領證了。


    就在他們領證的第一天,他的女兒帆帆,就被薑楠給欺負了。


    昨天在厲家發生的事情,薑國棟全知道。


    他今天還準備去找薑楠。


    有些話,他這個當父親的,必須跟薑楠說清楚。


    於是,薑國棟道:


    “厲總,你是我的老板和上司,按理說薑楠嫁給你,我應該高興的。”


    “但是我高興不起來。”


    “薑楠那孩子從小沒養在我身邊,秉性不太好。”


    “希望厲總不要一時被她迷了心智,再幫著她四處欺負人。”


    厲寒哼了一聲,“薑教授的意思是,我幫著她欺負人了?”


    “難道不是嗎?”薑國棟反問,“昨天帆帆在你們厲家,受了多少委屈?”


    厲寒也不解釋,“你說欺負她了,那就是欺負了吧。反正我妻子不受欺負就行。”


    “你……”薑國棟臉色沉下來,“既然厲總叫我一聲嶽父,那今天晚上約著薑楠一起吃個晚飯,有些話我必須要跟你們夫妻兩個人,當麵講清楚的。”


    “行,包廂我來訂。”厲寒淡淡應聲,反正有他在,薑家人不敢拿薑楠怎麽樣的。


    說完,他領著鴨舌帽男人,走向一號實驗室。


    那個實驗室,他不允許任何人進去。


    目前為止,隻邀請了雲驍一個人進去。


    可是鴨舌帽男大步上前時,竟然嫻熟自然地按下了實驗室的開門密碼。


    薑國棟原本就對這個鴨舌帽男的身份,很是好奇。


    因為他怎麽瞧著,都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形背影,和他的女婿陸淮書,不說有十分像,也有九點九分相像。


    這個鴨舌帽男人是誰?


    又和厲寒是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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