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你胡說!”瘦小男人拚命搖頭,眼神閃爍,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薑茯謠冷眼旁觀,將這些人的醜態盡收眼底。


    這瘦小男人的哭訴雖然聲情並茂,卻漏洞百出。


    他一會兒說自己隻是聽命行事,一會兒又說自己上有老下有小,邏輯混亂,顯然是在撒謊。


    “夠了!”薑茯謠一聲斷喝,止住了人群的喧鬧。


    她目光如炬,掃過那些瑟瑟發抖的煽動者,“我知道,你們當中有些人,罪孽深重,罄竹難書。但也有些人,隻是被裹挾其中,並非真心作惡。”


    她頓了頓,語氣變得冰冷:“今天,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會選出一百人,放他們回去。至於其他人……”


    薑茯謠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每個人都明白她未盡之言的含義。


    死亡的陰影籠罩在菜市口上空,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煽動者們麵麵相覷。


    坦白,就意味著承認自己的罪行,將會麵臨牢獄之災;不坦白,就意味著失去活命的機會,將會被憤怒的百姓撕成碎片。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仿佛凝固了一般。


    “怎麽?都不願意說嗎?”薑茯謠挑了挑眉,話語中多了幾分嘲諷。


    “看來,你們是鐵了心要一條路走到黑了。”


    她正要下令將這些人全部處死,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站了出來,他滿臉驚恐,聲音顫抖著:“我……我參與了拐賣婦女兒童的事情!我,我還……”


    他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你放屁!你明明是主謀!你才是罪魁禍首!”另一個男人指著魁梧男人,大聲吼道。


    “胡說!我隻是聽他的命令行事!他才是……”


    “閉嘴!”薑茯謠再次打斷他們,“一個個來!誰先說,誰就能活命!”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在生存的巨大誘.惑下,這些煽動者終於崩潰了。


    他們爭先恐後地坦白自己的罪行,生怕落於人後。


    “我拐賣了五個孩子!我逼良為娼,害死了三個女人!還強取豪奪,霸占了別人的田產!”


    隨著他們的坦白,一個又一個令人發指的罪行被揭露出來。


    人群中不時爆發出憤怒的吼叫,有人甚至忍不住衝上高台,對著那些煽動者拳打腳踢。


    薑茯謠冷眼旁觀,心中沒有絲毫波瀾。這些人,都是罪有應得。


    坦白的人越來越多,互相揭發也越來越激烈。


    他們為了活命,不惜出賣自己的同伴,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別人身上。


    “是他!都是他指使我的!”


    “他比我更狠!他殺過人!”


    “他才是主謀!我們都是被他逼的!”


    菜市口變成了人間煉獄,充斥著恐懼、絕望和瘋狂。


    容珩站在高台下,看著這一切。


    他明白薑茯謠的用意,也知道這是必要的懲罰。


    但他還是忍不住感到一絲悲哀。


    這些人,曾經也是活生生的人,如今卻變成了魔鬼。


    他抬頭看向薑茯謠,隻見她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疲憊。


    她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他走到她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給予她無聲的支持。


    薑茯謠轉頭看向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


    “沒事吧?”容珩低聲問道。


    薑茯謠搖搖頭,“隻是有些累。”


    “剩下的交給我吧。”容珩說道,“你去休息一下。”


    薑茯謠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她知道,自己已經盡力了。


    她轉身離開高台,容珩目送她離去,然後轉過身,麵對著那些還在互相揭發的煽動者。他的眼神冰冷。


    “現在,該我了。”他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充滿威嚴,“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突然跪倒在地,哭喊道:“王爺饒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兒,求王爺開恩,饒小人一命!”


    容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名叫趙四。”


    “趙四,”容珩的語氣沒有絲毫起伏,“你犯了什麽罪?”


    趙四渾身顫抖,不敢隱瞞,“小人參與了拐賣婦女兒童的勾當,還奸淫了幾個女子……”


    他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幾乎聽不見了。


    容珩冷笑一聲,“趙四,你可知罪?”


    趙四拚命磕頭,“小人知罪!小人知罪!求王爺饒命!”


    容珩沒有理會他的求饒,繼續問道:“你可知,那些被你拐賣的婦女兒童,如今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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