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瑄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迫不及待地伸手握住阿妍的手,柔聲道:“我就知道你不會拒絕我。”他的手很熱,卻讓阿妍感到一陣刺骨的寒冷。


    阿妍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從懷裏掏出一個精致的瓷瓶。


    這個瓷瓶是她親手製作的,上麵雕刻著的花紋,是她曾經的愛和希望的象征。


    如今,它卻成了她手中最鋒利的武器。


    她將瓷瓶遞給容瑄,手指微微顫抖。


    容瑄接過瓷瓶,迫不及待地打開瓶蓋。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帶著一絲詭異的甜味。


    他滿意地笑了笑,貪婪地嗅著瓶中的香氣,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的輝煌景象。


    他將瓶蓋蓋好,小心翼翼地放進懷裏,像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阿妍,你真好。”他語氣溫柔,仿佛剛才的劍拔弩張從未發生過。


    他的笑容,在她看來,卻是如此的虛偽和可怕。


    阿妍看著他,心中一片冰冷。


    她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一條充滿危險和未知的道路。


    但她沒有後悔,因為她知道,自己做的是正確的事情。


    她要阻止容瑄,即使付出一切代價,也在所不惜。她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容珩推門而入,一股淡淡的凝香縈繞鼻尖,這是薑茯謠慣用的熏香,帶著一絲安神的藥香。


    他抬眼望去,卻見薑茯謠斜倚在床榻上。


    眉間緊鎖,手裏緊緊攥著一塊帕子,骨節泛白。


    往日裏靈動活潑的雙眸,此刻卻蒙上了一層陰翳,如同蒙塵的珍珠,失去了光彩。


    “怎麽了?可是身子不適?”


    容珩快步上前,坐在床邊,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也不燙啊。”


    薑茯謠抬起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沒事,隻是有些乏了。”


    她本想將薑晨洵的警告隱瞞下來,不想讓容珩再添煩憂。


    可看他擔憂的神色,終究還是沒能忍住。


    “容珩,哥哥今日來尋我,說……”薑茯謠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才繼續說道。


    “說三皇子容瑄,恐怕有不臣之心。”


    容珩劍眉微蹙,神色也凝重起來,“哦?他說了什麽?”


    薑茯謠便將薑晨洵的擔憂,以及之前容瑄種種反常的舉動。


    事無巨細地告訴了容珩,包括那日在禦花園的偶遇。


    容瑄看向她的眼神,讓她至今都覺得不寒而栗。


    “還有,前些日子,我偶然發現,容瑄似乎在暗中招兵買馬,囤積糧草……”


    說到這裏,薑茯謠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細不可聞。


    容珩聽完,沉默良久,手指輕輕敲擊著床沿,發出有節奏的“篤篤”聲,一下一下,敲在薑茯謠的心上,讓她越發不安。


    “我們原本定好三日後啟程回邊疆,”容珩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如今看來,若是我們走了,容瑄豈不正好趁虛而入?”


    薑茯謠的心猛地一沉,她何嚐不明白這個道理。


    邊疆戰事吃緊,容珩身為鎮北將軍,肩負著保家衛國的重任,豈能輕易離開?


    可若是留下,京城這邊的局勢又該如何控製?


    “那該如何是好?”


    薑茯謠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緊緊抓住容珩的手,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容珩反手握住她的手,給予她無聲的安慰。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貿然去稟告皇上,恐怕他未必會相信。容瑄這些年在皇上麵前偽裝得極好,又頗得聖心,空口無憑,反倒容易打草驚蛇。”


    薑茯謠秀眉緊蹙,憂慮之色更濃。


    “那……難道我們就隻能坐以待斃嗎?”


    容珩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柔聲安慰道:“別怕,有我在。”


    他頓了頓,語氣堅定,“我相信你,也相信你哥哥的判斷。此事,我自有分寸。”


    他安撫著薑茯謠,直到她沉沉睡去,才輕輕起身,披上外袍,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


    書房裏,燭火搖曳,映照著容珩冷峻的麵容。


    他攤開桌上的地圖,目光落在邊疆和京城之間,來回逡巡。


    他從暗格裏取出幾封密信,這是他安插在京城的眼線傳來的消息,上麵詳細記錄了近日朝中的一些動向,以及容瑄暗中進行的一些勾當。


    “果然……”容珩看著信上的內容,眼神愈發冰冷。


    容瑄的野心,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他將信件付之一炬,看著火苗跳躍,將紙張吞噬殆盡,他的心中也燃起了一團火。


    他不能走,也不能坐以待斃。


    他必須盡快查清容瑄的陰謀,將其扼殺在搖籃之中。


    思慮再三,他最終還是決定入宮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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