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黃書陡然消失的身影,即便已經知道了他的秘密,婁曉娥還是感到一陣震撼,這手段真的不像凡人,也許這是天賜的機會?


    婁曉娥輕聲自問,無論答案如何,這輩子她是無法擺脫這種命運了。


    次日……


    清早,在跨院裏,丁秋楠溫柔地給黃書係上了一條圍巾,調侃道:“昨晚玩得好?又有個小寡婦被你迷上了吧?”


    黃書無奈地笑了笑,在丁秋楠額頭上輕輕一敲:“你猜呢!”


    “你這人真是……快走吧,柱子在外麵等了一會兒了。”說罷,她將一個熱水瓶遞到黃書懷裏:“你現在不必出門購物了,在廠子裏多喝點水,別著涼……算了,我總是多慮,以你的身體狀況,怎麽可能感冒?”


    望著丁秋楠關切的神情,黃書忍不住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就是喜歡你的這份牽掛,走了!”


    “你真是……”丁秋楠又好氣又好笑地在他身上輕輕拍了一下,目送著他走出跨院。


    跨院外,何雨柱兩手插兜,不停跺著腳,見黃書出來立即迎了上去:“這該死的鬼天氣,剛晴幾天就又開始下雨,會不會有雪災啊?”


    黃書愣了一下,笑著答道:“說什麽傻話,這就是正常的降雪罷了。對了,你怎麽今天這麽早起來?”


    “你不知道?”何雨柱一臉驚訝地看著黃書。黃書轉過頭,眼中露出一絲疑惑:“我應該知道什麽?”


    何雨柱急忙跟上,“前幾天副廠長找我,說是今天要為楊廠長辦場歡送宴,我昨天準備了一下午,還沒弄完,隻好早點出發……”


    不等何雨柱說完,黃書眉頭一皺:“你說啥?給楊廠長開歡送宴?他怎麽了?”


    難怪黃書會有如此大的反應。畢竟,在原來的劇情中,楊廠長在動蕩時被嚴厲批評,而那時李副廠長上位成為新廠長。不過現在聽何雨柱話中的意思……好像有些不對勁?


    何雨柱眨眨眼:“嘿,你跟楊廠長這麽親近,難道你還不知道?”


    啪!


    黃書沒好氣地拍了何雨柱的腦袋一下:“到底說不說!”


    “……”何雨柱揉了揉被打的頭,怯生生地說:“楊廠長已經被調到冶金部高就了,李副廠長將在下個月一號正式出任廠長……”


    說到這兒,何雨柱忽然靈光一閃,眼睛一亮:“哦對了,既然李副廠長成了廠長,那後勤主任也就應該升為副廠長。你現在在采購科長這個職位都幹了三年了,會不會要動一動?到時候我得叫你黃主任了?”


    “滾開,胡扯什麽!”


    黃書斥責了何雨柱一句,因為這是一個講究資曆的時代,提拔與否不可隨便議論。盡管他自己覺得自己的位置可能會有所變化,但在這一刻,他更關心李副廠長與楊廠長之間的關係。


    在原劇中,這兩人雖說不上是對頭,但也經常對著幹。


    然而,在這個世界中,由於他的介入,楊廠長與李副廠長之間的關係反而和諧了許多。最重要的是,如今楊廠長已直接調去了冶金部,在未來風雨到來之時,他是否還會被批評,或者去掃大街?


    看來可能性不大,畢竟原先劇情中的情況是因為李副廠長的針對;若現在李副廠長不對付楊廠長,被批的概率極小。隻是……是否會受到上級影響呢?


    想到這裏,黃書覺得這個世界的局勢已經變得難以預測。


    看著黃書臉上的變幻表情,何雨柱撓撓頭問道:“書兒,你想到什麽了?”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讓黃書從思索中回過神來,看了看一旁的何雨柱,搖了搖頭說:“哦,沒啥事,隻是想到了些東西,趕緊走吧,不然待會遲到了……”


    “沒事兒,這路我已經走了十幾年了,絕對不會遲到……哎,書兒,你等等我……”


    還沒等何雨柱說完,黃書已經走得遠遠的,讓他忍不住慌張地追趕過去。


    這時候,正從院子裏走出的閆埠貴望著兩人的身影低聲說:“年輕真好啊……”


    黃書沒想到的是,這次確實發生了一些變化。


    上午七點五十,黃書剛踏入采購科的門,就被一位同事攔住了:“科長,早上李副廠長派人過來通知您,讓您一來就立刻去見他。看上去挺緊急的樣子。”


    黃書略微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行,我去看看。今天的工作就麻煩副科長處理了,大家繼續各自的活兒。”


    “好的……”


    那人應了一聲後繼續忙去了。


    對於黃書這位科長,采購科裏的人都很是感激。自黃書上任後,基本上將繁重的任務攬在自己肩上,他們每天隻需做少量采購即可。此外,他還常常將部分采購物品分配給大家,使得其他人也能表現優異。正因為這種做法,不到三年的時間裏,黃書便把采購科擰成了一股繩,整個科室上下無人不服。畢竟比起三年前,他們的薪資漲幅顯著,有些人的薪水甚至漲了好幾倍,而這一切除了自己的付出之外,黃書的作用更為關鍵。


    上午八點,黃書得到許可後敲門進了李副廠長的辦公室,看到正在練習書法的李副廠長,不由笑了出來,走上前說道:“李廠長真是雅興呢。”


    聽到聲音,李副廠長立即抬起了頭,笑眯眯地放下毛筆,離開辦公桌拉著黃書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小書,你知道楊廠長快要升遷了吧?”


    黃書略顯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要不是今天柱子告訴了我一聲,還真不知道這個事兒。我還真以為咱們幾個算是交心的老夥計呢,結果你們連這都不告訴我,就這麽悄悄升了呀?”


    李副廠長微微一笑道:“這也是最近剛剛定下的事情,而且老楊要到這個月底才會走,所以我今天告訴你也是順理成章。”


    “那你這次又請什麽好吃的?”黃書雖然嘴角揚起,卻裝作無所謂的神情說。


    見狀,李副廠長在他肩上輕輕捶了一拳,“別說了,沒什麽特殊宴請,也就是個簡單的送別飯,廠裏的領導隨意聚聚而已。再說這次叫你來不僅僅是因為這個。”


    說到這裏,李副廠長沉思片刻才繼續說下去:“老楊調離後我的職務不變,不過我原本負責的那一塊兒將由現後勤主任徐主任接任。後勤部門眼下還沒有其他副主任,所以老徐離開之後那裏就無人掌舵了。因此不管是新任正廠長還是黨委書記葛書記,他們都希望你出任後勤副主任這一重要職責。”


    需要注意,這裏說的是副主任,並非主任。


    當然,由於後勤部原先沒有副主任這一職位,因此黃書任職之後雖名義上是副主任,但實際上他享有的卻是主任的權限。同時,黃書也很清楚這個副主任的職位不會長久,最多一年的時間,前麵的那個「副」字就會消失不見。


    不過,盡管如此,一位年僅二十九歲便擔任後勤部副主任的人物,依舊令很多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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