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沉默之後,黃書望著許大茂點了點頭:“既然這樣,你找個辦法離開這裏吧,去北方,到熊國那裏,那裏對此不會有那麽多非議……”


    出國?


    黃書的一番話令許大茂愣住了……


    主要是那時提及出國,許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這關我什麽事?!


    更別提對於海外世界,大多數人內心都懷有一種莫名的恐懼,因為戰後不久,許多普通百姓根本不明白曾經侵犯我國的外國人是來自哪些具體國家,幹脆就一並看待所有外邦,這也是為什麽人們眼裏除了故鄉隻有一個外國概念的緣故。


    當然……有些令人憎惡的小日子不算!


    盡管許大茂上了初中,但他的思想仍然有所限製,因此對於外國也有一些本能的排斥。


    所以,十幾秒後,他滿臉不願意地看著黃書問道:“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黃書聳了聳肩:“你要不怕被抓,可以試試去京城之外的地方看看,但得說明白,如果真被抓了……”


    這話一出口,許大茂不禁打了個寒顫,連忙回應道:“那我還是選擇出國吧!”


    實在是因為黃書說得太可怕了,再加上許大茂心裏也知道對方說的話是真的。


    在這個年代,街上有人喊一聲抓流氓,被喊的人就得被送進派出所,甚至有可能直接斃掉,更何況是一個病入膏肓的人呢。


    被冤枉的尚且可能喪命,何況是鐵證如山的情況?雖說不是完全沒有希望,但那種希望確實渺茫。


    因此,為了保住性命,出國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但這年代邊境管理嚴格,許大茂要怎樣出國仍然是一件棘手的事情。他想著找黃書問一問出路,但轉念想到黃書和他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甚至都沒離開過東城區幾次——除了那幾年讀中專的時候。


    看到許大茂的神情,黃書猜測了他的心思,笑著說道:“去找婁家人吧,憑借你老丈人的能力,肯定能幫你離開的。”


    聽完這話,許大茂臉色一變,這等於斷了他的所有後路。


    因為隻要他去找婁家人談出國,婁家肯定會刨根問底。畢竟在這個年代出國並非小事,一不留神還會背上“ 叛徒”的名聲,誰都承擔不起這種風險。


    若是他跟婁半城說出實情,別說能不能出國,恐怕連性命都有危險。即便婁半城把他送走,他與婁曉娥之間的婚姻也難以為繼,不離婚是不可能離開這個地方的。


    他審視著黃書,希望能從對方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他承認,作為男人,他曾對丁秋楠心生雜念,也因此好奇黃書是否對婁曉娥有類似的想法。


    隻是黃書的表情平靜如水,眼眸純淨,隨後他又想到了黃書在院子裏和廠裏的評價,不由笑出聲來。


    是他狹隘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罷了。


    確認黃書確實對婁曉娥沒有任何想法之後,許大茂深吸了一口氣,站起身:“我知道了,這事再想想。無論如何,謝了!”


    話落,許大茂不再停留,轉身離開小院,透過敞開的大門,黃書看見許大茂沒有回家,而是走向後院外麵。


    他究竟要去哪兒,黃書並不關心。哪怕是想找其他人尋仇複仇,這也和黃書無關。


    畢竟一直以來,他對許大茂的戒備從未真正放下過,即使這些年在他的壓製下,許大茂一直表現得相對本分。


    但眼前的許大茂像是個隨時可能爆炸的火藥桶。


    隻是讓黃書感到意外的是,許大茂離開還不到十分鍾,婁曉娥便從屋子裏出來,徑直走了過來。


    但黃書也隻是稍感意外,並不驚訝,畢竟婁曉娥清楚許大茂目前的狀況,在這緊張的時刻,許大茂的一切行動都在她的監視之下。盡管她在人情世故上不太精通,但這不代表她真的愚蠢……


    盡管她有時候確實有點兒糊裏糊塗,不然也不會在原來的劇情中被老聾子給蒙蔽。


    “小書,許大茂剛才來找你是……因為他生病了嗎?”


    果然,婁曉娥剛走進院子便低聲問道。許大茂的病情雖然與她無關,但她作為配偶難免會被別人猜測。畢竟是夫婦,萬一這事泄露了,別人怎麽看她呢?畢竟晚上同床共枕還要一起活動,誰知道她有沒有染上?難道還能當眾展示自己嗎?


    黃書沒有明確回應,隻點頭道:“我讓許大茂找你父親幫助他出國治病,但他還在猶豫。你可以跟你父親說說許大茂的事,相信他會做出妥善安排。待許大茂的事解決了,我想見見你父親……”


    婁曉娥愣了一下,滿臉疑惑地望著黃書。想了想也沒有明白其中的道理,正打算追問時,黃書搖手製止了她:“這事你先別問,等時機成熟你會了解的。現在回去吧,免得別人說閑話。”


    婁曉娥:“.……”


    隨後她就離開了。


    來的時候雲裏霧裏的,走的時候滿腦子漿糊。


    她覺得自己的腦袋似乎越來越笨了,一個許大茂、一個黃書:前者是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丈夫,後者則是……


    婁曉娥掐斷了這個思緒,收拾了一下後大張旗鼓地回到了娘家,這樣才不至於引發許大茂的懷疑。


    畢竟這一年她幾乎每過一個月就會回家好幾天,鄰居們都習慣了。


    中院內。


    何雨水向婁曉娥打了個招呼,看著她提著包離開了院子,於是快步跑回了家:“哥,你先出來一下,有事跟你說。”


    說著,屋子裏傳來了悉悉索索穿衣的聲音,這讓何雨水臉色一下子紅了。


    已經二十歲的她早已了解很多事情,即便有些細節不太清楚,但在廠裏同事們的口中早已有所聽聞。


    “哥……現在可是大中午,你和嫂子……你們……”


    如今的何雨柱早就不是啥都不懂的毛頭小子,自然明白妹妹在想什麽。他沒好氣地抬手敲了敲她的腦袋——嗯,這個動作是跟黃書學的,感覺還挺不錯的。


    “你這個死丫頭胡思亂想什麽呢?午休啊,懂不懂?難道睡覺還要穿著衣服嗎?”何雨水撇了撇嘴,顯然是不信。


    對於自家哥哥和嫂子的感情,她心裏再清楚不過。更何況這兩年……反正她認為何雨柱和徐蓮絕不可能僅僅是午休,一定還有其他事情。


    不過畢竟是個大姑娘,這種話她就算心裏明白也不能說出來,於是她趕緊轉移了話題:“我剛才看見許大茂和小娥嫂子出去了。”


    “……”何雨柱看著何雨水,仿佛她像個 白癡,眉頭緊鎖地說:“不是吧,何雨水,你不會是腦袋進水了吧?許大茂和婁曉娥是一對兒,他們出去很正常啊。”


    “哎呀!”何雨水急得跳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們是分開走的,許大茂出門差不多半個小時,婁曉娥嫂子拎著東西去了娘家,你猜他倆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何雨柱微微一愣,深深吸了口氣,咬著牙說道:“何雨水,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你還是趕緊去睡覺吧,成天瞎操心。你難道不知道許大茂和婁曉娥這些年幾乎每天都在吵?他們分開出去肯定是剛才……”


    說到一半,何雨柱突然反應過來,剛才確實沒有聽見後院有任何吵鬧的聲音。


    換言之,許大茂和婁曉娥並沒有吵架,但現在許大茂獨自出去了,而婁曉娥則是立刻回到娘家居住,這其中好像的確有問題?


    可很快,他又搖頭自言自語道:“不管這事兒真假,都和你何雨水無關,趕快去睡吧!”


    何雨水撇著嘴,正打算進屋找徐蓮告狀,忽然想起剛才的響動,擔心進去會撞到一些不該看的場景,便嘟囔一句:“不說就不說唄,我去找書哥去,他肯定清楚是怎麽回事兒。”


    “哎哎哎,回來!”何雨柱一把拉住何雨水,“大中午的,你書哥要是還在睡覺呢?把他吵醒了可好?這事等晚上再說,晚上你書哥和三大爺來咱們家喝酒。”


    當她聽到黃書還在睡覺時,眼中明顯一亮。


    然而想到他旁邊躺著的是丁秋楠,眼神頓時變得黯淡下來,怨念十足地瞪了何雨柱一眼,怒衝衝地轉身出門。


    望著這樣的何雨水,何雨柱撓了撓頭,皺起眉頭:“這丫頭整天想些什麽?怎麽怪裏怪氣的?”


    這時,徐蓮走到何雨柱身後,將一件棉襖披在他身上,歎了口氣道:“你這個木頭腦袋,難道沒看出雨水對小書有意思嗎?”


    噗……


    聽到這話,何雨柱幾乎要一口老血噴出來,吃驚道:“不可能!小書都……”話說到一半,何雨柱整個人一顫,滿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徐蓮:“你是說,她想給別人做小的?”


    徐蓮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但意思已經很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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