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曉娥講了將近二十分鍾,總算大致說完,但聽後的許大茂整個人卻傻眼了。


    雖然許大茂自認為精明,骨子裏也不缺些陰暗心思,但他歸根結底隻是個普通人。


    見識有限,不然他在原來的劇情中也不會被易中海與何雨柱打壓得如此厲害。至於後來告發婁家的事情,這隻能說是各有所見的問題。


    總體來看,這幾天發生的種種對許大茂來說絕對是巨大衝擊,特別是得知易中海可能要被執行 ** 的消息。曾經讓自己低頭做人的人瞬間消失,許大茂心裏的感受非常複雜——開心?還是難過?


    而更令人在意的是那平時就像個隱形人的黃書,許大茂之前並非沒有與黃書接觸過,當時的黃書靦腆又內向,但根據婁曉娥的說法,如今的黃書卻像一個 ** 不眨眼且麵帶微笑還讓人感恩的超級惡魔。


    特別是今天發生的事情,黃書先是送易中海去吃了花生米,接著又關心一大媽,如果有人說他對一大媽有意思,那純粹是胡扯,畢竟一大媽都已經五十歲了。但通過這件事,不管別人在背後如何議論,在明麵上,黃書的形象成了一個做事公道、格局宏大的人物。


    原本許大茂心裏認為整個院子裏,除了傻柱以外,其他人都微不足道。比如什麽閆解成,劉光奇之類的人物,許大茂根本就懶得理睬;即便對待傻柱,也是因為他們年齡相仿且從小就打架長大,但要說真的有多看得起對方,那是不可能的事。


    在他許大茂眼中,傻柱就是個廚子,一輩子翻不出多大浪花來。然而如今……院子裏竟然冒出一個黃書,甫一登場,便雷厲風行地讓易中海上斷頭台,而且賈張氏可能要麵臨長時間的監禁,單憑他一人的氣勢,就能讓整個院子裏沒人敢大聲說話。這樣的人物實在讓許大茂感到心中不安。


    同時他在反思過去是否曾得罪過黃書,倘若被黃書整一下,吃了花生米,那就真的不劃算了。正當許大茂胡思亂想之際,外出工作的人開始陸續回家,院子裏再次恢複了些生氣。


    不過,即便如此仍然遠不及昨天以前的情景,但也比剛才好一些。忽然間,許大茂聽見門口傳來一個童聲:“嘟嘟,小槐喊奶奶啦。”


    他起身走到門口並拉開房門,便看到了賈家的三個小孩:小槐跑在最前麵,後麵緊跟著小當,棒梗殿後,一個個顯得特別興奮,衝進旁邊的院子。


    原本已經被今天的一連串事情震得無法言語的許大茂,此時見到此情此景更是一臉懵,幾乎是在自己臉上狠狠掐了一把,直到疼痛傳來才確定這一切並不是做夢。


    可是……誰不知道賈家是這個院子裏最惹不得的人呢?這家人上上下下的人都難搞。可此刻眼前所看到的是什麽?黃書剛剛將賈張氏送入監獄,而三個小孩卻對黃書喊著“叔叔”!從他們現在的態度來看,恐怕連對待親人也不過如此吧?


    緊接著,他又聽到旁邊院中傳來熟悉的聲音:“喲~小槐花放學啦?在學校裏表現乖嗎?”


    “嗯嗯,小槐很乖,小槐沒有哭……”接著是小當的話:“是啊,是啊,妹妹可乖了,在學校其他小朋友都哭了,唯獨她沒哭。”


    許大茂一臉的驚愕:這難道真的是同一個四合院?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過堂間,一看見是對方後許大茂馬上說道:“哎,傻柱子,你這是……要去找黃書啊?”


    何雨柱下意識地準備回應,但想起昨天黃書對他說過的話,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一臉嚴肅地看著許大茂:“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許大茂回來了。剛好,這陣子你不在,我現在告訴你一聲,如果你看得起我,就叫一聲柱子;要是看不起,那就當我不存在。但如果再叫我傻柱兒,我直接廢了你!”


    “嘿?傻柱兒,才幾天不見你本事見長了?就連你爸也是這麽喊的,為什麽我們就不行?”許大茂話音未落,就看到一道年輕的身影從跨院走了出來——正是他印象中的黃書。


    此時黃書抱著小槐花,小當和棒梗則在院子裏做些什麽,並沒有露麵。他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卻讓許大茂感到巨大的壓迫感,不由自主地心虛起來,眼神都有些閃躲。


    “大茂嘟嘟,壞!”小槐花看到許大茂,趕緊將自己的小腦袋藏在黃書懷裏,斜著眼睛偷瞄許大茂。


    看到黃書出現,何雨柱剛剛升起的怒火瞬間被壓了下去,樂嗬嗬地走到黃書麵前:“今天我搞了點好東西,你這兒就別管了,一起走?”


    黃書輕笑一聲,並沒有正麵回應何雨柱的話,而是徑直走到許大茂麵前,向旁邊的婁曉娥微微點頭,隨後說道:“以後還是叫柱子吧,畢竟同住一個院子又是從小一起長大,你已經成家立業,柱子還在單身。叫錯了名可能就壞了人家的好事。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喊個柱子也不會顯得低人一等。”


    許大茂聽到黃書的話,本能地想反駁,但不知為何看到眼前自信的黃書,那句反駁的話語始終未能說出口,臉紅成了醬紫。


    黃書並沒有在意他的回應,隻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是最討厭被人打擾的,所以……讓這院子保持安靜,大家和和睦睦相處不是更好嗎?”


    等許大茂緩過神來,黃書早已帶著何雨柱走進了跨院。望著他們的背影以及槐花對他吐舌頭的舉動,許大茂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婁曉娥輕拍他的後背,安慰道:“行了行了,叫柱子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你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喊個柱子不丟人,你看連二大爺、三爺爺他們都改口了,你也應該適應適應。”


    許大茂愣在那裏,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就是...”許大茂明白婁曉娥說的沒錯,但讓他改掉多年來對傻柱的稱呼實在不容易,尤其還是被人逼著這麽做的。心裏一股悶氣無處發泄,這讓許大茂很是憋屈。


    正當許大茂想著怎麽為自己找一個台階下時,忽然看見閆埠貴提著之前三位大媽買回來的東西走來,眼睛立馬一亮,連忙走到院子裏說道:“哎喲,三大爺,這些都是你們家用的吧?”


    這句話一出,閆埠貴差點氣得吐血,他斜眼瞪了許大茂一下:“關你許大茂什麽事?告訴你,如今這院子裏的人都老實多了,你想怎麽樣都隨便。反正我沒工夫管這些,走了!”


    許大茂撇了撇嘴,但不管怎樣,這股氣總算順了一些。盡管被閆埠貴懟了一番,但他並不在意。


    嗯,咱們這位許大茂,還真是簡單直率!


    稍作沉思,心情放鬆了不少的許大茂轉身對婁曉娥說道:“娥子,你瞧瞧我是不是該去找黃書,跟他說說話、拉近點距離?現在覺得他挺厲害的。”


    婁曉娥微微挑眉:“黃書一直都是很出色的,隻是過去或許沒表現出來。這次他是被惹急了,賈家的老人打算把他趕出四合院,換作誰也得發火吧?”


    說完,她略有所思地點頭:“但可以去交流一下感情,不過不能喝酒,我去幫你準備些東西。”


    “等會兒,你……嘿?二大爺,你這不是下班了嗎?”


    劉海中心情煩躁,隨口答道:“去去去,我什麽時候下班跟你有啥關係...”


    劉海中心裏更煩的就是許大茂。在他眼中,許大茂甚至比黃書還討人厭。黃書的反感也隻是最近的事,而許大茂打小就沒把這二大爺放在眼裏。他對許大茂厭惡的程度和何雨柱差不多。


    加上今天問了好幾人,讓他們幫自己準備酒宴來和好的話,簡直是要他命——劉海中平時在家才不舍得讓自己兒子動雞蛋或者喝酒。現在卻要拿出去送人,簡直是天方夜譚。


    在這種情況下,聽到許大茂滿是調侃的話無疑雪上加霜。他沒有當場爆發,隻因黃書住在不遠處,萬一引他再來找麻煩就更不好辦。


    想到這裏,這位威嚴二大爺今天竟然受了一個小子壓迫至此,心裏就別提多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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