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祝淳剛合道,每次都是等著天劫降臨,然後舉劍相迎,可如今餘秋陽合道,在第二次雷劫降臨之時卻是主動前衝,沒等那雷劫降下就已開始出招,似乎有意想把這第二道雷劫給堵截回去?


    祝淳剛合道後曾和餘秋陽提過,前三道劫應付起來以他們的修為算是頗為輕鬆的,而這三道雷劫蓄勢之時你就可以出手,能生生的把還未成型的雷劫給打散,如此一來應付後麵的六重,就能省下大把的力氣,這就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的好處,有祝淳剛的經驗在,餘秋陽至少前三重就能積攢下七七八八的實力來。


    果然,餘秋陽提劍上前,利索出手那第二道雷劫當真就被他給堵了回去,雷鳴尚未發出就煙消雲散了。


    下方,蓬萊閣眾人同樣不比向缺他們輕鬆的盯著那道身影,一點不敢放鬆,這一幕他們蓬萊可是花費萬金也買不來的!


    第二道雷劫一過,第三道還未再出時,餘秋陽緊接著毫不猶豫的出手,一連三次都輕鬆抵過,然後飄然落地,他臉色紅潤衣衫齊整看似好像絲毫都未費力。


    “道友,可曾看清楚了?”餘秋陽淡淡的詢問段天賜。


    段天賜深吸了口氣,拱手說道:“謝道友成全,蓬萊感恩戴德”


    “那請道友看仔細了,這合道的大劫此時才剛剛來臨,共九重天劫一重強過一重,第四道開始已不是人力可以抗拒的了,如果貴派底牌頗多的話,不要吝嗇就請全部拿出”餘秋陽一番教導後,轉而抬頭望天。


    第四道雷劫,在他話音落下後果然不同於之前三道,一條長龍緩緩若隱若現的出現在了雲層中,餘秋陽提著劍靜靜的看著那雷劫形成,當雷鳴響起之後,向缺輕聲說道:“師傅是用一道偷天換日符瞞過了這一道雷劫,師叔?”


    祁長青搖頭說道:“師叔的風格偏剛烈一些,他不會以此術對抗的,我倒是覺得他可能還會選擇硬抗”


    向缺擔憂的說道:“在大事上,也得酌情啊!”


    餘秋陽就那麽靜靜的等待著!


    在古井觀,餘秋陽絕對是真正的戰鬥型選手,他的實力都曾讓老道感慨,餘秋陽若是發起瘋來,他都未必能攔得住。


    當第四道雷劫出現的時候,餘秋陽真的狀若瘋狂了:“吼!”


    他仰頭一吼,緊握長劍,在那雷劫劈向他的時候人居然快速移動起來,身子劃過一道道的殘影在眨眼之間一臉騰挪轉移了好幾個地方,可身後的雷電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緊緊的鎖定著他,仿佛不劈在他身上就誓不罷休,但餘秋陽根本不管身後,持續的變換著一個又一個的方位,直到將近一分多鍾的時間過後他才忽然停住身子,回身提劍便刺。


    劍尖頂著那一道雷劫的前端,他以全身道氣催動起來,兩者僵持良久後,雷劫逐漸變淡消逝。


    餘秋陽收劍,望著天上說道:“第四道雷劫以比前三道疊加還要強悍些許,躲是躲不過去隻能硬抗,但在抗雷之前可盡量拖延與其相碰的時間,多少能延緩力道,這就得看其人能拖多久了”


    蓬萊眾人和向缺,祁長青臉色都有些難看,離的尚遠他們都能感覺到雷劫的威壓,可想而知撞上之後得是什麽程度,祁長青,向缺和段天賜三人都琢磨了一下,這一劫他們應該可以擋得住。


    其餘人則嘴裏有些發苦了,這真是人力不可為啊。


    餘秋陽又接著說道:“以我的實力,第五和第六道雷劫拚起來應該都不難,最難以抵擋的還是後三道,那靠的不光是實力也得靠機緣了,看好了”


    五六兩道雷劫過後,餘秋陽已經不再雲淡風輕了,身上道袍多有破損皮膚幹裂,頭上長發已然蓬鬆著全部散開,似乎已經頗為吃力了,你從餘秋陽渡劫的過程來看他和老道完全就是兩種風格,祝淳剛喜歡用頗多手段盡最大可能的給自己留出餘地來麵對下一步,但餘秋陽從頭到尾都沒有劍走偏鋒,而是實打實的全部用自身實力來應扛,很有一種不成功則成仁的氣勢。


    你不能說老道比餘秋陽實力上差了很多,隻能說他們的為人性子各有不同罷了,餘秋陽喜歡浴火而生,越強則越強,他也不愧為古井觀最強勢的戰鬥型人物。


    “師叔還能行麽?”向缺低聲擔憂的問道,祁長青抿著嘴不言不語,兩人心中此時也沒底了。


    最後三道天劫,論英雄成敗!


    “轟!”這一劫來的有些慢了,陰雲中醞釀許久的雷劫在一聲聲的雷鳴過後也終未出現,仿佛一直都在蓄著勢,良久過後,雲層裏一條水桶粗細的雷劫才緩緩形成,遠處蓬萊海岸邊甚至周圍的城市中都有人看見了那道滾滾長雷,有人被嚇的有些癡言道:“末日?”


    “哢嚓”終於,雷劫醞釀過後,似乎要落下之際,餘秋陽忽然躥了起來,然後腳尖輕點了下木箱,那盞熄滅了的青銅命魂燈蹦了出來,他隨即用腳把木箱踢到向缺麵前說道:“護它不滅”


    餘秋陽吩咐完,快速的在食指上劃了一下,一滴本命精血滴在燈上,他衝著命魂燈吹了一口氣“噗”火苗跳躍出來,在餘秋陽頭頂有一道魂魄快速鑽入火中,古燈被他放在地上,然後坦然等著那一道雷劫落下。


    向缺見狀,就知道師叔所圖為何了,頓時有些驚歎的說道:“狡猾啊······”


    祁長青和向缺同時勾引天地之氣,調動蓬萊仙島龐大的生命力往此匯聚,而此時第七道雷劫已然劈下,正中不閃不避的餘秋陽身上,頓時,他瞳孔渙散身上皮肉炸裂,人直接仰頭栽倒,破損的長袍上彌補了無數條血口子,明顯此人已死。


    段天賜瞄了眼兩盞跳躍著火苗的命魂燈說道:“假死?”


    “噗!”那一盞新近被點燃的命魂燈上火苗突然熄滅了,餘秋陽身上一道魂魄掙紮著想要脫離他的身體,但同時,向缺和祁長青快速結著手印,勾引龐大的生命氣息匯聚在本來就屬於餘秋陽的那盞命魂燈上,漸漸的,燈中火苗逐漸粗壯起來,越燒越旺透著金色的燭火。


    “撲棱”地上已經處於死亡狀態的餘秋陽忽然睜開眼睛,挺身而起,身子在搖搖晃晃了幾下後才勉強站穩,他轉頭說道:“你師傅曾用欺天盜日符瞞過了一道天劫,我這一次也算是用這一盞命魂燈代替了自己,以假死騙過了這一道天雷,但你們要記住天道不可欺,隻用一次就足矣,再有下次天道就是不可饒了”


    餘秋陽說完,轉而衝著段天賜說道:“請道友開啟蓬萊仙島護島風水大陣,我借蓬萊一次機緣渡劫”


    段天賜皺眉問道:“為何?”


    “此陣是蓬萊老人當年所創,蓬萊閣一直沿用至今,可遮掩天機······”


    蓬萊仙島就在瀛洲以西,但此處海島古往今來一直很少被人發現,哪怕到了現代有飛機從上方飛去,甚至濟南軍區的雷達都未曾發現此島,就是因為蓬萊閣被這一護島大陣給遮掩住了,甚至就連天機也被蒙蔽了。


    段天賜稍微一思量過後,點頭道:“好,開陣”


    眨眼間,蓬萊閣又被濃濃的海霧給漸漸的包圍了起來,此時,第八道雷劫正在醞釀而生,但這雷劫形成之後卻始終都未落下,一直徘徊在雲層之中。


    餘秋陽眯眯著眼睛,微微抬頭張望,不急不緩。


    良久之後,醞釀了足有三五分鍾的雷劫似乎已然有些挺不住了,雲層裏悶雷陣陣的響個不停,最終在壓製不住的情況下陡然落向蓬萊仙島,但同時,餘秋陽眼看著那雷劫落下之際,人突然就朝著山頂快速移動而去,在蓬萊閣眾人眼睜睜的盯著下,他一步就衝進了蓬萊閣中。


    “唰”頓時,蓬萊弟子全數懵逼,錯愕的沒有反應過來,段天賜握緊拳頭聲嘶力竭的吼道:“餘秋陽,你過分了······混蛋”


    是的,餘秋陽要借蓬萊的機緣,不光是護島大陣,還有這蓬萊老人親自搭建,並且其中蘊含了他一道魂魄的蓬萊閣。


    “哢嚓”第八道天劫落下轟在了護島風水大陣上,天劫瞬間穿透大陣而出,但明顯其勢被大陣給削弱了幾分,然後才朝著蓬萊閣劈去。


    上書“蓬萊老人”落款的蓬萊閣牌匾在這時迸發出一道祥和的光彩,那不久前曾經閃現的老者身形再次出現。


    “給我開”同時,餘秋陽的聲音也從蓬萊閣中透出,一股堪比殺神白起的無邊煞氣來到蓬萊老人身邊。


    這蓬萊閣有蓬萊老人護佑,可在關鍵時刻抵擋住雷霆一般的攻勢,再加上餘秋陽的驚天一劍,兩者疊加之下悍然擋住了第八道雷劫。


    但經此一役,蓬萊閣卻是受到了大損,蓬萊老人的魂魄明顯淡薄了許多,搖搖欲墜似乎要化氣而去。


    蓬萊弟子一陣揪心,特別是段天賜腸子都要悔的打結了,餘秋陽把他給誆了一道,我蓬萊閣憑什麽為你渡劫出這麽大的力道?


    我就想問問你,非親非故的憑什麽?


    段天賜隻恨自己利欲熏心的答應了餘秋陽,為的是這一次觀道的機會。


    餘秋陽從蓬萊閣中毫發無傷的走了出來,衝著段天賜拱手說道:“謝蓬萊仙島此機緣,大恩,大善!”


    段天賜抿著嘴一聲不吭,臉色都青了,蓬萊老人經第八道雷劫明顯受損頗重,誰知道得是何年月才能再次恢複如初?


    祁長青和向缺互相對視一眼,心緊緊的揪了起來,他倆沒為蓬萊閣沮喪,隻是擔心這第九道天劫師叔如何扛的過去,似乎餘秋陽已經底牌用盡了?


    天空中,第九道雷劫蓄勢待發,這一劫和老道當初渡劫一樣,乃是以一種毀天滅地的姿態來現世的,前八次雷劫是考驗的話,那這一劫就是終結修行者合道成功的。


    餘秋陽從山頂緩緩走出,提著長劍,仰頭望天說道:“我餘秋陽生平為戰而生,單人持劍闖陰間,對十大陰帥而不畏懼,鎮守煉獄一年讓萬千罪鬼亡魂不敢造次,在雪山之巔鬥過鬼王,祁連山上殺屍王,一生遇戰從不退,今日,我古井觀餘秋陽,以戰證此道······第九道天劫,來,我欲一戰”


    “以戰證道”


    向缺和祁長青木然呆愣,餘秋陽將選擇以一己之力獨扛這最後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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