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宋璞也沒同意女兒定親的請求。


    紅玉沒辦法,絞了一縷頭發,放在自己繡的香囊裏,贈給李有田。


    不,現在該叫李長庚了。


    收到定情信物,李長庚也回了禮物。


    一瓶不計代價製成的香水,桃花味兒的,紅玉最喜歡的香味。


    ……


    石鎖功與土龍拳完美融合,魚龍三變也已經達到蛟形變。


    “該去找青魚幫看看有沒有後續功法了。”


    李長庚熟知醫理,練到蛟形變他本能地感覺到《魚龍三變》應該是殘缺的。


    當年青魚幫與歃血盟發生衝突,青魚幫雖然失去張成文這個戰力,但幫主丁光勇也練過武,所以前期歃血盟被打的節節敗退,很快便被搶了小半個東城。


    但歃血盟有半塊虎皮可以扯,青魚幫雖然打得凶殘,卻也不敢過活,否則官府可會直接出手彈壓。


    後期聽說某個大人物出麵調停,兩派重新劃分了勢力範圍。


    總的來說青魚幫借此機會,血賺了一波。


    某天夜晚,李有田…李長庚蒙著麵,摸到丁光勇府邸,二人於練功房打了一場。


    李長庚覺得都不能算是一場,那丁幫主在他手中沒走過十個回合便落敗了。


    丁光勇也是蛟形變三層。


    落敗的丁光勇心中大駭,他突然想到,可能張成文幾人的死,就是眼前這個黑衣人所為!


    穀陽縣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號人物?!


    麵對如此強敵,丁光勇自然不敢隱瞞,痛快將後續功法交了出來。


    據他所言,這魚龍變乃是他從一戶漁民家中搜出的傳家寶,那漁民也不知具體來曆,隻說是祖上傳下來的。


    李長庚打開一看,上書《魚龍九變》。


    這特麽?


    這壞種連自己女婿都瞞著!


    “你怎麽才三層,這不是九變嗎?”


    丁光勇老臉一抽,“我也想啊,這功法前三層還有跡可循,後麵說的什麽氣感,暗勁我是怎麽也感受不到!”


    “我看這後麵八成是杜撰的,寫這魚龍變的人自己都沒練成!”


    丁光勇一臉無語,仿佛上了潑天大當。


    李長庚不管他什麽表情,拿了功法便走。


    接下來幾天,歃血盟和隆興鏢局都受到蒙麵人的挑戰,同時自家功法也被奪了去。


    三天後,練功房內,李長庚研讀了三家功法,發現隻有魚龍九變適合自己。


    歃血盟的是一門拳法,與土龍拳重疊了。


    隆興鏢局的是一門腿法,講究的是耐力與抗揍,違背魚龍變的靈活。


    通讀魚龍九變,李長庚發現九變並非九種變化,而是概數。


    前三變魚、蛇、蛟,主要鍛煉身體靈活性,屬於身法類。


    嚴格來說,可以劃分為明勁。


    中三變依舊是魚、蛇、蛟,卻引入暗勁的概念,也就是內力。


    暗勁由身體部分催生,玄之又玄,卻隻能在身體某一部分運作。


    李長庚苦尋的武俠夢就在於此,隻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啊。


    後三變又叫化龍變,將暗勁催生的內力,按照特定的功行脈絡,逐漸遍及全身,最後質變為更高質量的真氣。


    “路已有,試試吧!”


    李長庚本身魚龍變就修習到三變大成,中三變功法恰好完美銜接。


    以他對功法和人體醫理的熟悉程度,中三變是可以練成的。


    …


    半個月後,李長庚一臉茫然,這指刀術和身法倒是越來越純熟,但暗勁呢??


    沒有啊。


    拿著其中涉及到的醫理請教師父,宋璞的回答和自己理解的並無區別。


    前路斷絕?


    李長庚不信邪,他告知陸慶華,請他照看好酒樓。


    一個秋高氣爽的早上,他告別父母,情別紅玉,帶著銀子,一人一馬走出穀陽縣。


    ……


    穀陽縣地處趙國西南,再往西南是十萬大山,北方有條大江名曰梅江,此江一路向東,經過穀陽縣地界與鏡湖連通。


    順著梅江向東,下一個大城便是國都上元。


    上元原名集慶,兩百多年前趙氏立國後,建都於此,並改名上元。


    上元城北臨梅江,背靠神烈山,易守難攻。


    兩百年間,並非沒有來自梅江北岸的敵人,但全部止戈於此,這也造就了上元城無比繁華的今天。


    上元城,天下首善之地也!


    其實從穀陽縣到國都上元,最舒服的交通方式是坐船,許多文人騷客最喜歡乘船往來於此。


    要是趕上枇杷成熟季節,遊人坐在船上,剝著枇杷,一口黃橙橙的果肉入口,酸甜甘洌。


    手指被果汁弄髒了也不要緊,隨意放在江水中劃兩下,便幹淨了,整個旅途既舒適又有誌趣。


    但梅江此段,水流過於平緩,並不適合行程緊湊的旅人。


    李長庚此行主要打探武道前路,順便見識一下這方世界的諸多風景。


    從穀陽縣到上元隻有兩百多裏地,沿途皆是江南小鎮,可謂一步一換景,一村一方言。


    好在李家村也屬江南,語言上聽著,倒也能猜個七八成。


    兩天後,李長庚一路風塵仆仆到達上元城。


    此城高逾三丈,厚度接近四丈,一座雄城!


    找個店住下,花了兩天看風景,體會了首善之地的繁華。


    第三天,李長庚來到神烈山半山坡,此處有座道觀,名曰甘露觀。


    甘露觀是上元第一大道觀,也是趙國第一大觀,曆史可以追溯到趙氏建國之前。


    趙國宗室也常常來此舉行活動慶典,如今甘露觀的地位地位更加斐然。


    李長庚遞了拜帖,沒人接待。


    想了想,還是穩妥一點。


    遂捐了五十兩白銀,向知客道人提出拜見觀主。


    知客道人答曰:有貴人在,觀主抽不開身。


    李長庚又抽出二十兩的官票塞給知客,這回觀主有時間了。


    見著人,李長庚也不廢話,直接提出挑戰。


    一場打鬥下來,觀主很震撼。


    李長庚很失望,此人雖然武功嫻熟,功底深厚,但仍未能脫離招式發力的模式,也就是明勁。


    “難道武道就止步於此了麽?”


    李長庚眼神迷惘,他明白甘露觀如果沒有突破暗勁的人,那麽整個趙國也希望不大。


    想到此,他不由轉身,向山下走去。


    “等一下,貴客是為武道而來?”


    甘露觀觀主喚作溫春斌,是個頭發花白,仙風道骨的老道。


    “不錯,李某此來就是為了武道,可惜...”


    “可是被暗勁所困?”


    李長庚眼神一凝,“不錯,觀主也知道暗勁?”


    老道哈哈笑道:“這也不是什麽秘密,老道我鑽研大半輩子,並不是沒有收獲。”


    “請~”


    溫春斌道袍一揮,邀請李長庚進入道觀詳談。


    李長庚自然不會拒絕。


    待兩人坐定,有眉清目秀的小道童送來兩杯清茶。


    “嚐嚐這神烈山的雀舌。”


    李長庚輕抿一口,隻能喝出香噴噴的綠茶味兒,要讓他說出怎麽好,他就歇火了。


    “不錯,好茶。”


    “嗬嗬嗬,李兄弟這麽年輕便練就一番強大武力,真是天賦異稟。”


    老道眼神中帶著讚賞,“老道沒看走眼的話,李老弟的拳法和身法應該是兩個不同的功法吧?”


    “溫觀主好眼力,我這是七拚八湊的功法,比不得觀主一脈相承,來的係統可靠。”


    溫老道擺擺手,“不必自謙,強就是強,你這樣的天賦在前秦也是天之驕子。”


    “前秦?”李長庚動作一頓。


    “不錯,前秦疆域廣闊無邊,我們都知道趙國包括周邊的齊、吳國等都是後分裂的。”


    李長庚點點頭,在李家村時,孫夫子也這麽說過。


    “不過,很少有人知道,即便現在幾個國家全部加起來也不過是前秦的一隅!”


    什麽?!


    李長庚的世界觀仿佛受到了衝擊。


    他從書上獲取的信息結合現實,估算出趙國的麵積大約相當於前世的泰國,而北齊麵積則更大。


    再加上吳國、嶽國、平遙國等,綜合麵積要超過前世的華國!


    而現在,這老道告訴他這僅僅隻是前秦的一個角落??


    “有這麽大?”


    老道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甘露觀曆史超過五百年,傳承自前秦時代,雖說兩百年前大戰毀了不少典籍,但還是有少許保留了下來。”


    “可有突破暗勁的辦法?”李長庚急忙問道。


    溫老道沒說話,似乎在斟酌怎麽說。


    還真有?


    “突破暗勁按照功法上的路子是行不通的,老道猜測是這方天地出了問題。”


    溫老道緩緩說道:


    “然而確實有一些刺激突破的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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