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秦夫人也遭到了犯罪分子的懷疑,為了保住那個更高層的人,秦夫人將所有的罪責都給攬了下來,並且順勢將秦岩給保了下來。


    秦岩當時被毒販控製,根本見不到秦夫人,也不知道秦夫人最後受了些什麽罪。


    他隻知道秦夫人最後的日子不好過,看到秦夫人最後一眼的時候是已經沒有了體溫的秦夫人,臉上滿是鮮血,身上也沒有一塊好的皮肉,腿上中了三四槍,而最致命的一槍則是太陽穴的一槍。


    秦夫人最後的樣子已經深深的印入了秦岩的腦海中,這一輩子他都不會忘記。


    當所有的事情落下帷幕的時候,他發現了一個驚天事實,犧牲秦夫人那是上麵人的決定,目的是為了保住那個站得更高的臥底。


    秦岩是一個軍人,做臥底的次數也不少,自然是知道站在最高處的人是多少人的努力,上級的指示沒有錯。


    但是那個犧牲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最心愛的夫人,讓他如何去釋懷了。


    有一陣子,秦岩對上級的人非常的不滿,甚至到了怨恨的地步。


    他渾渾噩噩的過了兩年才終於從秦夫人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這兩年裏一直都是懂事的秦英遠在開導自己的父親。


    當然那時候的戒立言作為秦岩的好朋友以及好戰友也沒少開導他,最終他還是看開了,而且他還得到了秦夫人最後的一段錄音。


    那是在上級準備放棄她之後的錄音,那段話秦岩記得清清楚楚,秦夫人因為常年的勞累,聲音變得些許的沙啞,那段錄音說道:


    當你聽到這段錄音的時候我應該已經不在了,不要怪上級,不要怪國家,要怪就怪那些犯罪分子,我的離開可以讓更多人活下來,包括你,等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英遠。


    聽完那段錄音,他再一次哭得昏天地暗,但是什麽都沒有說,身為一個男人,一個流血不流淚的鐵血男兒哭得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在場的人都不由得淚目了。


    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秦岩在部隊是一個極其優秀的軍人,有他在就是有一名得力幹將。


    他最終還是從秦夫人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再次回到了部隊當中,部隊對他依舊信任,一些任務全部都派發給了秦岩。


    秦岩也沒有辜負上級的命令,一次又一次的完成了任務。


    秦岩怕自己有一天也跟秦夫人一樣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失去了生命,所以每一次出任務的之前,他都會為秦英遠安排好將來的事情。


    好在秦岩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他都將此歸咎於秦夫人在上天保佑著自己。


    所有人都知道,秦夫人在秦岩的心裏那是一個不能揭開的傷疤。


    當聽完這個故事,穆瓊月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軍人為了國家衝在了最前麵,為了國家選擇犧牲了小家。


    他們的大無畏精神是值得每一個人去尊敬的。


    人的心都是肉長的,任何情緒也都是相同的,而這些戰鬥在前線的軍人們卻是不惜代價的打擊著一個又一個犯罪分子,他們的目的就是保家衛國。


    穆瓊月不由得抓緊了戒玄曜的手臂,心中竟然是有一絲慶幸,慶幸這一次的任務是自己跟他一起的,至少有什麽危險兩個人能相互照應。


    “所以我懷疑秦老是因為師娘的事情叛變了,我今天質問他的時候他沒有反駁我,這段時間他還一直介紹那些人給我認識,我不得不懷疑。”


    戒玄曜說話的時候情緒非常低落,他不希望看到秦岩這個樣子,秦岩對於自己來說是恩師,他心中是無比尊重這個恩師的。


    “也許隻是我們想多了呢?秦老……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吧,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不是嗎?”穆瓊月試圖幫戒玄曜排憂。


    隻是這個理由實在是太難以說服人了,從最近秦老的表現來看,他叛變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大了,但是又找不到確切的理由。


    隻能在心裏一次又一次的懷疑,就是因為這種找不到證據又懷疑才是最讓人心慌的。


    自己最信任的人,卻偏偏要去懷疑,還有比這更痛苦的事情?


    “我也希望,希望隻是一個誤會。”戒玄曜喃喃的說著。


    穆瓊月看著戒玄曜有些心疼,她知道戒玄曜的心中是有一個英雄夢的,在他的心中忠於國家,忠於組織是一件非常嚴肅的事情,他不允許有這樣的背叛,而且還是一個自己非常信任的恩師。


    穆瓊月湊上去將戒玄曜摟了摟,雖然無法將塊頭比自己的大的戒玄曜完全摟住,至少是將自己的體溫傳遞給了戒玄曜。


    “也許過兩天就好了,今天先洗澡休息吧,好嗎?”穆瓊月如同哄孩子一樣哄著戒玄曜。


    戒玄曜也知道自己想再多也沒有,最重要的還是要去查,去查事情的真相。


    查一下自己的這個恩師到底是不是真的叛變了,如果真的是……戒玄曜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做,難道要選擇大義滅親?


    戒玄曜深呼吸了一口氣,便是再也沒有想了。


    最後聽從穆瓊月的意思,戒玄曜去洗澡睡覺了,一整個晚上穆瓊月都主動抱著戒玄曜,沒有絲毫的鬆手。


    而戒玄曜心知穆瓊月在擔心自己,情緒這種東西想要控製實在是太難了。


    第二天開始,戒玄曜便是派人開始查秦岩,但是秦岩是什麽人,軍方的將軍級別人物,沒有人可以隨便近身的。


    但是戒玄曜依舊沒有放棄,他一定要知道真相。


    在那之後的第七天,秦岩找上門來,說是要跟戒玄曜好好聊聊,但是不是在家中,而是在一個公園的長椅上。


    戒玄曜自然是沒有拒絕,他一定要搞清楚秦岩到底在想什麽,到底想做什麽。


    兩個人相約來到了公園,此時是早上五點鍾,這是秦岩相約的時間,就連晨練的老大爺還沒來。


    所以公園格外的安靜,隻有一些起得早的鳥兒在鳴叫。


    “你知不知道找人來查我,我隻需要動動手指,你就會被解決掉。”秦岩此時說話再也不像是以前的那個秦岩了。


    “我知道,你身為軍中的元老級別人物,手上掌管著無數優秀的軍人,我跟你作對,那就是在跟軍隊作對。”戒玄曜自然是知道自己當下的情況。


    “知道就趕緊收手,現在你已經不是殺人犯了,想做什麽都可以,你的gt公司可以做得更大,你身為gt公司的總裁也可以拋頭露麵了,一個gt,一個月和,你們商界隻需要再做一點點的努力就可以稱霸整個華夏市場,你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做,為什麽一定要來查我?”


    “我要知道,我想知道,我的老師是不是真的叛變了,如果是……”


    “如果是的話怎麽樣,你要大義滅親?為國除害嗎?”秦岩說話的時候將眼神放在了戒玄曜的身上。


    戒玄曜的身形不由得一顫,大義滅親?為國除害?


    他竟然沒辦法給出這個答案來。


    國與情之間,到底哪一個更加重要?


    當初的秦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師娘選擇的是國家,那麽自己呢,自己會選擇什麽?


    他沉默片刻之後轉頭,眼神對上了秦岩的那雙深邃的眸子:


    “你的意思是不是告訴我,你真的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秦老,其實你的底子也不幹淨,那你派我完成這個任務做什麽?讓我完成你的野心?其實你不是真的想扳倒天狼,其實你是想要統治整個地下勢力?”


    秦岩聽完戒玄曜的話不由得笑了,臉上的皺紋好似都深了幾分:


    “果然是我的學生,不需要我解釋太多你就懂了,沒錯,我的意圖就是這個。”


    戒玄曜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我沒有所謂的偉大胸襟,我為國家付出了這麽多年,為了剿滅那些團夥,我犧牲了我的時間,犧牲了我的妻子,但是我得到了什麽回報?除了這些虛名,我什麽都沒有,既然如此,我為什麽還要繼續。”


    “那你洗清的我殺人罪證是要為什麽?你現在把我介紹給那些人有什麽用?你應該知道,我從來不願意與那些人為伍!”


    聽著戒玄曜幾近憤怒的低吼,秦老的臉上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容:


    “玄曜,你應該不傻,自從你接了這個任務開始,你就已經脫不開身了,起初他們確實是有懷疑過你,甚至是天狼的人都懷疑過你,他們早就把你查得底朝天了,按照你的檔案,想查出點貓膩來實在是太容易了,你以為什麽他們什麽都沒查到?真的隻是因為你當初的那一個殺人命案?你也太小瞧天狼了。”


    戒玄曜聽後瞳孔都不由得縮小了幾分,他的身子不由得顫了顫,然後緊捏著拳頭:


    “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你要我參加這個任務都是幌子,想要剿滅天狼也是幌子……你的目的是要稱霸整個地下勢力,想證明一下你自己的實力?!”


    秦岩淡淡的點頭:“終於是得到要領了,沒錯,你說得都對,那天我去見的人正是天狼的人,你應該認識,那個叫常怒的男人,他希望跟我合作,但是我沒有,我從來不屑於跟他們合作。”


    戒玄曜猛然起身:“你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計劃這些的!為什麽和當初的意圖不一樣!難道當初你說的話都是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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