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淚在流,但是動作卻沒停,她低低的說著:“左權來了就好了,左權來了就好了……”


    最後她和於貫軒一起合力將戒玄曜放在了床上,她手忙腳亂的找來了繃帶和止血的東西,但是來到戒玄曜的前麵卻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從何開始。


    戒玄曜還有些意識,他抓著她的手:“別著急,不會有事的,找件衣服堵住腰上的傷,不讓他流血就好,其他的等左權來……”


    被戒玄曜這麽抓著手她依舊無法冷靜下來,此時能冷靜下來的人心髒一定強大到一種境界了吧,反正穆瓊月不認為自己擁有這樣強大的心髒。


    但是她還是快速的找了衣服按壓在了戒玄曜的腰上,其實她也看不到到底哪裏受傷了,血紅一片模糊了她的眼睛。


    而她轉頭對於貫軒吼著:“左權呢!左權人呢!他什麽時候過來!”


    她第一次這般的失控,因為她第一次親眼看到戒玄曜渾身是血的樣子。


    於貫軒連忙回答:“在來的路上了,應該快到了。”


    那邊的左權早已經上了直升機,當聽說戒玄曜受傷了他想都沒想就趕往了s市,沒有帶上姚悅,太危險了。


    他在直升機上也很是緊張,不知道戒玄曜到底什麽個情況,但是聽那邊說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他一緊張就開始抖腿,然後呢喃自語:“你可千萬別有事,閻王爺可不敢收你。”


    這邊的穆瓊月抓著戒玄曜的手,他給的反應越來越少了,抓著自己的手力氣也越來越小,她不斷的說著:“你別睡,不是睡的時候!”


    戒玄曜微微睜開眼睛,太累了,但是看著穆瓊月緊張的樣子卻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看著戒玄曜的笑,穆瓊月真的好想上去打這個男人,她眼淚又開始往下掉:“笑屁!這個時候你還笑!”


    戒玄曜笑意越發的濃了,隻是說話卻是格外的小聲:“看你這麽緊張,我高興。”


    有的時候真不知道應該說戒玄曜什麽,簡直幼稚得跟個小孩兒似的。


    她猛然的站起身來:“不行,不能等左權了,現在就送你去醫院!”


    隻是卻被戒玄曜一把拉住:“我現在是逃犯……不能去醫院……”


    “你不是逃犯!秦老會幫我們的!”穆瓊月說話都帶著哭腔。


    戒玄曜卻緊了緊拉著她的手:“我就是個逃犯,我們和老秦已經沒有關係了,他是官,我們是匪。”


    一句話道出了他們的立場,雖然他們所做的事情是為了完成任務,揪出地下勢力的毒瘤,但是明麵上他們和上麵的人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瓜葛。


    大概是因為長時間的平安給穆瓊月造成了一種假象,讓她覺得隻是換了一個地方生活,其實其他的一切都和以前一樣。


    但是早就變了,從她踏進這件事開始就變了。


    她不再是以前那個純良的好公民,即使現在幽鬼幫不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也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穆瓊月了。


    戒玄曜也一樣,在他拿著刀殺掉那個混混被抓進牢裏的那一刻就已經變了,他不再是戒家引以為傲的兒子,不再是軍方的傳奇,他是個犯人。


    而他們兩個早已經是匪,和所有人背道而馳了。


    隻是真相隻有他們這些參與的人知道,沒有參與其中的人不會知道,現在不會,以後一樣不會。


    戒玄曜深呼吸了一口氣,太累了,眼皮有點重,他抓著穆瓊月的手:“陪我說會兒話,左權一會兒就到了,不然我就要睡著了。”


    聽著戒玄曜沉重的聲音,穆瓊月就知道他到底有多嚴重了。


    經過剛才戒玄曜的提醒,她知道她沒辦法送戒玄曜去醫院,因為沒有人會幫他們,匪是萬人唾棄的存在,法律是不會幫匪的。


    而且戒玄曜不僅僅是殺人犯,還是個逃犯,如果被抓到一切就玩完了。


    就在穆瓊月覺得絕望越來越近的時候,左權終於來了,他趕得滿頭大汗,當看到渾身是血的戒玄曜躺在床上時,心猛然一驚,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但是還好,還好戒玄曜還有氣!


    左權身後還跟著兩個人,手上拿著一些必要的工具,這個是他找來的助理,都是學醫的,大忙幫不上,但是遞工具還是可以的。


    左權連忙拉開了穆瓊月:“大嫂,你先在外麵等,我幫曜哥處理傷口。”


    穆瓊月卻不肯:“我在這裏守著,我陪他說話。”


    左權知道穆瓊月擔心戒玄曜,但是此時可不是磨磨蹭蹭的時候:“待會兒我處理傷口的時候曜哥是沒有機會說話的,你放心吧,我不會讓曜哥有事的,我知道你擔心曜哥,我也很擔心,他是我兄弟,我不會讓他這麽快去見閻王爺的。”


    他說話格外的認真,穆瓊月咬了咬牙決定聽醫生的,此時醫生最大,她再擔心也沒用。


    隻希望上天祈禱讓戒玄曜好好的,希望左權能讓戒玄曜好好的。


    等到穆瓊月出了房間,左權便開始了自己身為醫生的特長,這種傷是他最擅長的,他是個軍醫,自己的戰友受傷很正常,比這更嚴重的傷他都見過。


    他撕開戒玄曜的衣服,傷口生生的擺在了左權的麵前,左權不由得說道:“我再晚來一步,你這血都要流幹。”


    戒玄曜微微睜著眼睛:“趕緊的,不然我真的要去見閻王爺了。”


    看戒玄曜還有力氣跟自己說話,左權就知道這傷是肯定能治好的,他道:“沒有麻醉劑,你忍忍。”


    戒玄曜伸手抓了個枕頭死死的咬住了,看戒玄曜的樣子,左權知道他準備好了。


    在為戒玄曜清理傷口之後便是要縫針,最考驗戒玄曜意誌的時候到了,針生生的穿過他的皮肉,疼痛一次又一次的傳過他的大腦神經。


    此時的戒玄曜早已滿頭大汗,眼睛緊緊的閉著,眉頭好似都要擰爆了。


    他努力的讓自己保持著清醒,腦海裏想起了穆瓊月生完孩子之後沒有打麻醉時縫針的模樣,疼痛感好似就消退了不少。


    但是下一秒,刺骨的疼痛再次傳來,如果不是咬住枕頭,戒玄曜自己都無法保證不叫出聲來。


    而他需要縫製的麵積很大,從肩膀到腰間有一道長長的傷,傷口大概有一厘米深,也許更深。


    腰間的傷才是最觸目驚心的,被人的刀尖刺了進去,如果再偏一點,恐怕戒玄曜的小命就玩完了。


    隻能說命大,上天還沒打算要戒玄曜的命。


    守在外麵的穆瓊月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手上的傷口,她的傷不算深,但是由於一直緊張的捏著手,原本不流血的傷口又開始裂開了。


    於貫軒在一旁看到便是提醒:“大嫂,你受傷了!”


    這時候穆瓊月才注意到自己的手,然後輕輕的握了握拳:“沒事……”


    比起戒玄曜的傷,她這點傷又算得了什麽。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知道到底要進行到什麽時候,但是比起左權沒來的時候,她已經非常鎮定了。


    但是雙手還是不斷的發顫,她努力的控製著,最後看向於貫軒:“素素現在怎麽樣了?”


    “還不知道。”於貫軒老實回答,從剛才開始他一直都在這裏,還沒來得及了解其他情況。


    “這裏沒事了,你去了解一下情況,劉波他們是不是逃出來了,素素安頓好了沒有。”穆瓊月向於貫軒下著命令。


    而於貫軒沒有半分的猶疑便下去辦事去了,大哥雖然受傷了,但是有些事情不能因此停了。


    穆瓊月隨便找了點紗布給自己包紮了一下,隻要不流血就行了。


    這邊等待著傷員救治,而另一邊的阮琳娜也已經被送進了醫院,她被楊素素捅了一刀,但是卻沒有死,傷得很重。


    此時正在搶救,門外則是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阮炎,一個是阮真,阮琳娜的哥哥們。


    阮真是阮炎的弟弟,他手捶打著牆:“幽鬼幫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敢傷琳娜!”


    阮炎看起來倒是淡定很多:“琳娜先去招惹的幽鬼幫,我跟她說過了先探探情況,她不聽。”


    阮真冷哼了一聲,然後怒視著阮炎:“現在琳娜被人傷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在這裏說風涼話?什麽叫做琳娜不聽話!這分明就是幽鬼幫不自量力!敢傷炎林會的三公主!我看他們是不想活了!”


    說完阮真轉身就打算走:“我要殺光幽鬼幫的人,我看他們是三頭六臂還是有什麽別的本事,竟然敢傷我妹妹!”


    阮炎二話不說直接一拳打在了阮真的臉上,絲毫不顧及他是自己的弟弟,阮真整個人都被打蒙了,他轉臉看向阮炎:“你什麽意思!現在琳娜被傷了!你還出手打我!你到底站在哪一邊!你是炎林會的幫主!琳娜也算是炎林會的會員!這個時候你應該跟我一樣去討伐那些犯了錯的人!”


    “夠了!”阮炎恨恨的說著,然後繼續說道:“你現在過去能做什麽?你覺得你殺得了幽鬼幫的幫主還是殺得了幽鬼幫的副幫主?”


    阮真卻咬牙啟齒的回答:“他們都得死!我會把他們全部殺掉!”


    “別天真了!你又不是沒聽說情況!當時在場死掉的弟兄身上的傷足以證明了這幽鬼幫幫主不是什麽善類,你打不過她的,況且你覺得他們會傻傻的等我們去殺他們?”阮炎說話越發的冷靜了,而聽完阮炎的話阮真也終於沒有了那般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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