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寧,我之前還真擔心你會因為內力不足而輸給那沐昕呢。誰能想到,原來你是故意隱藏實力!”朱常寧嘴角微微上揚,嫣然一笑。


    白鳳凰擺了擺手,“也不是裝的,當時我的內力消耗很大,再過百招,就無法施展九陰白骨爪。隻能隨機應變,裝作氣力不足,誘騙沐昕出招,才抓到破綻。現在想想,若不是你喂招,我能夠提前預判沐昕招式,減少內力消耗,這場比武,想贏很難。”


    白鳳凰實話實講。


    “沒想到,沐昕這一年功力又有精進了。我卻遇到瓶頸,裹足不前了。”


    一年時間,朱常寧發現沐昕無論是內力還是招式都較以往精進了許多。兩年之後是否能勝他,沒有任何把握。想到此處,朱常寧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黯然之色。


    一旁的張天合見狀,連忙出言安慰道:“常寧郡主莫要灰心,其實你的招式之精妙並不在一陽指之下,隻是內力方麵稍有欠缺。若能在內力上有所突破和精進,戰勝沐昕也並非毫無可能之事!”


    朱常寧卻輕輕嘟起了嘴唇,滿臉愁容地道:


    “陳天啟,你有所不知。師傅所傳授給我的這套武功,需要一種特殊的內力習練方式方可發揮最大威力。


    而要想讓內功有所精進,則至少需要埋頭苦練十年之久。


    可如今距離與沐昕的下次比試僅有短短兩年時間,按照我目前內功的精進速度來看,想要勝過他幾乎是不可能完成。”


    說到最後,朱常寧的聲音不自覺地低沉了下去。


    這時,一直站在旁邊默默聆聽著二人對話的玉宛展顏一笑,輕聲說道:


    “常寧郡主何必如此沮喪呢?常言道‘有誌者事竟成’,您年紀尚輕便已有如此不俗的武功造詣,假以時日,誰敢斷言兩年後的您不會取得突破?


    說不定到那時,你的功力早已將沐昕遠遠甩在了身後!”


    玉宛的話語猶如一陣春風拂過朱常寧的心田,令她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眸重新閃爍出一絲希望的光芒。


    朱常寧微微頷首,嘴角泛起一抹淺笑,輕聲回應道:“那就多謝吉言啦……但願真如所言,兩年之後我能夠一雪前恥,戰勝沐昕!”說罷,她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心底暗暗立下誓言。


    說到這裏,朱常寧那明亮如星般的目光緩緩地落在了玉宛身上,輕聲說道:


    “玉宛,你正值青春年華的姑娘,此番離家如此之久,難道家中親人不會擔心嗎?”


    在這個時代裏,尚未出嫁的女子們大多遵循著傳統禮教,整日深居簡出,甚至連自家的大門都鮮少邁出一步。


    即便在武林這個充滿江湖氣息世界之中,妙齡少女也極少像男子一般四處闖蕩、東奔西走。


    而眼前的玉宛,既未曾投身峨眉派門下,其行為舉止卻又與尋常女子大相徑庭,著實顯得與眾不同。


    聽常寧這麽問,玉宛緩緩地抬起那如羊脂白玉般的纖纖玉手,輕柔地將幾縷如絲般柔順的秀發從額前撩起。隨著她的指尖輕輕舞動,最終乖巧地垂落在她白皙的耳後。


    玉宛先是微微側目,用眼角的餘光斜睨了一下身旁的張天合。眼神一碰,心有靈犀分開。隨後,慢慢地將目光轉向朱常寧,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說道:


    “常寧郡主,實不相瞞,其實我與天哥並非親兄妹,而是一對相濡以沫的結發夫妻。”


    聽到這話,朱常寧原本平靜如水的麵容瞬間泛起波瀾,她那美麗動人的雙眸猛地睜大,流露出驚愕不已的神色。


    她難以置信地盯著麵前的兩人,櫻桃小口微張著,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終於回過神來,顫聲問道:“什麽?你們……你們竟然是夫妻?”


    就在這時,一直靜靜地站在一旁的白鳳凰掩嘴輕笑起來。她的笑聲清脆悅耳,如同銀鈴一般動聽。輕啟朱唇,插話解釋道:


    “常寧啊,玉宛可是天哥明媒正娶的正妻呢!他們夫妻倆一直恩恩愛愛,結伴而行,足跡踏遍了大江南北,遊曆四方。”


    然而,盡管聽了白鳳凰的解釋,朱常寧心中的疑惑卻並未因此而消除。她緊緊地皺起眉頭,繼續追問道:“既然你們本就是夫妻,那又為何要對外謊稱是兄妹呢?這其中究竟隱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緣由?還望二位能夠如實告知。”


    玉宛聽到這話,臉上再次綻放出一抹如花般嬌豔的笑容,柔聲回答道:


    “郡主有所不知,倘若我們以夫妻之名行走江湖,意味著家中無人,一旦遇上各個關卡檢查,必然會受到諸多盤問,且耗時良久。


    但若以兄妹相稱,則甚少有人會多加追問。所以,深思熟慮後,我與天哥決定以兄妹身份示人。”


    向朱常寧坦誠他們真實的夫妻身份,乃是玉宛和張天合事先商議好的決策。


    以朱常寧狀態,估摸她在峨眉山上怕是要逗留相當長一段時間。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遲早都會被朱常寧給識破。


    與其等到被她發現而認做是故意欺騙,倒不如趁著現在這個時機主動坦白,如此一來,反倒能展現出真誠和坦率。


    既然朱常寧已經開口詢問,那就借此機會道明真相。


    聽完玉宛這番詳細的解釋,朱常寧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恍然大悟道:


    “哦,原來是這麽回事!之前我一直都覺得很奇怪,即便你們倆是親兄妹,可也不至於親密到那種程度。


    原來你們是夫妻關係啊。


    不過話說回來,你們不是兄妹,那你也不叫陳玉琴吧?”


    朱常寧不光嘴上把這些話給講了出來,之前心裏也是這麽想的。


    回憶過往所發生的林零總總,便意識到當初為何會對張天合表現出那麽惡劣的態度了。


    追根究底,就是張天合跟自家妹妹的相處方式,實在是太過親昵。


    有了這個先入為主印象,尚未正式成家就與白鳳凰同居就成了罪大惡極的事,令朱常寧對張天合更加反感。


    白鳳凰與張天合成親,僅僅做了張天合小妾,朱常寧怒不可遏。


    張天合種種惡行,加之此前由於沐昕給朱常寧留下了男人極壞的印象,也不自覺地蔓延到了張天合身上,導致她對張天合毫無半點好感可言。


    此刻,當玉宛親口說出她與張天合乃是夫妻之時,朱常寧忽然意識到,夫妻之間關係親密本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再細想,白鳳凰在婚前能夠與張天合同居一室,定然是經過玉宛本人同意的;


    而張天合娶白鳳凰為妾室之事,如今看來似乎也變得順理成章。


    想到此處,朱常寧不禁暗自懊惱,原來一直以來都是自己錯怪了張天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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