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歌一愣:“幽冥山?難道那座在地理圖上已經消失的山脈,竟是冥界之門的所在地?”


    老人點頭,神色凝重:“傳說中,冥界之門一旦開啟,便會引發天地異變。冥主的力量將不斷增強,屆時世間恐怕會生靈塗炭。”


    李億臣冷靜地問道:“既然如此,是否有辦法阻止冥主的計劃?”


    老人緩緩搖頭,又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隱秘符號:“或許並非全無辦法。傳說在幽冥山深處,有一塊‘鎮冥石’,乃上古遺物,專門封印冥界之力。若你們能找到它並加以運用,便有一線希望封閉冥界之門。”


    李億臣與阮歌相視一眼,眼中皆是決然之色。盡管前路艱險,但他們已然決定一探幽冥山,將鎮冥石找到,為世間尋求一絲希望。


    老人注視著他們,緩緩歎道:“你們若真心想阻止冥主,便拿去此物。”他從懷中取出一枚小小的黑色護符,遞給李億臣,“此護符可避冥界之氣,但切記,冥界之行,生死由天。”


    李億臣鄭重接過護符,低聲道謝,隨即站起身,向老人深深一禮:“多謝前輩指點,晚輩一定全力而為。”


    走出茅屋,夜色已深,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宛如披上了冰冷的銀甲。李億臣和阮歌堅定地邁向幽冥山的方向,心中已無一絲畏懼,隻有那誓要阻止冥界之門開啟的無上決心。


    兩人穿行在月光下的密林間,周圍一片死寂,唯有樹葉沙沙作響。隨著接近幽冥山,空氣中隱約飄來一股難以形容的陰冷之氣,讓人心頭莫名發寒。


    半夜時分,他們終於抵達幽冥山的山腳。山體被濃霧籠罩,仿佛一頭沉睡的巨獸,靜靜地等待著不速之客的到來。李億臣握緊手中的護符,低聲對阮歌道:“冥界之氣愈發濃烈,前路恐怕不易。我們務必小心,隨時保持警惕。”


    阮歌點了點頭,神情不再輕鬆。他們踏入山中,一步步朝山頂的方向攀登。隨著高度的增加,霧氣愈加濃重,四周影影綽綽,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他們。


    忽然,一聲刺耳的尖嘯從霧中傳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異樣的氣流。李億臣眼神一冷,迅速將護符握在手中,一道黑色的冥氣剛觸及護符便被擊散。然而不等他們喘息,四周的陰影迅速聚攏,數個模糊的黑影逐漸顯現,緩緩逼近。


    “是冥界的陰靈。”李億臣目光如炬,低聲道,“這些陰靈是冥主的眼線,恐怕已經察覺到我們的意圖。”


    陰靈無聲地張開大嘴,猙獰的黑影中露出鋒利的獠牙,緩緩向兩人逼來。李億臣示意阮歌向後退一步,冷靜地揮動手中的護符,試圖將陰靈逼退。然而,這些陰靈的怨念極深,僅憑護符的氣息並不足以讓它們退縮。


    “我們必須速戰速決,否則會有更多的陰靈湧來。”李億臣冷靜地分析,掏出隨身攜帶的符紙,飛速畫出一道驅邪符。


    符咒剛一貼到陰靈的身上,便發出一陣微弱的光芒,將一隻陰靈燃燒殆盡。然而其他陰靈仿佛受到激怒一般,發出尖銳的嚎叫,朝他們撲來。李億臣與阮歌背靠背,奮力對抗著陰影的包圍。


    就在這時,遠處的密林中忽然亮起一道刺眼的藍光,將陰靈驅散得四散逃竄。一個身影緩緩從林中走出,手持一根銀色法杖,低沉地念誦著古老的咒語。那人穿著黑色鬥篷,眼中透出冷峻的光芒,仿佛身上籠罩著神秘的力量。


    李億臣警惕地望向那人,低聲問道:“閣下是何人,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鬥篷下的男子淡淡一笑,聲音低沉而充滿磁性:“我也是來阻止冥界之門開啟之人。既然目標一致,不如攜手而行。”


    阮歌忍不住問:“你的身份?”


    男子不置可否地一笑,隨即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你們隻需知道,我叫‘風隱’即可。冥界之事非同小可,想要順利找到鎮冥石,還需借助我的力量。”


    李億臣略作沉吟,眼見此人確實對陰靈極為熟悉,且擁有不凡的力量,便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們合作,但冥界之事事關人間安危,希望閣下坦誠相待。”


    風隱冷笑一聲:“你們放心,我的目的隻有一個——讓冥主的計劃徹底破滅。”


    三人並肩而行,向山頂深處邁進。幽冥山愈加詭異,四周的氣溫也驟降到讓人不寒而栗的地步。伴隨著風隱的法杖在前方引路,濃霧竟逐漸散去,露出了幽冥山真正的模樣——那是一個古老的祭壇,四周布滿了森然的冥界符文,令人望而生畏。


    李億臣凝視著那祭壇,深知這裏便是冥界之門的封印之地。他轉頭對風隱道:“既然已經找到此地,接下來如何才能封住冥界之門?”


    風隱走上前,指著祭壇中央的一個古老符咒道:“此處正是鎮冥石所要安置的位置,唯有找到並將其放置其中,方可徹底阻止冥主的陰謀。”


    正當他們準備接近時,祭壇突然發出一陣低沉的震動。黑暗中,一雙猩紅的眼睛緩緩睜開,一個陰冷而威嚴的聲音在四周回蕩:“不自量力的凡人,竟然妄想對抗冥主之力……今日,便是你們魂斷之時!”


    猩紅的眼睛從黑暗中緩緩顯現,帶著冷酷與威壓,令人不寒而栗。李億臣下意識地護在阮歌身前,死死盯著那雙眼睛,心中暗自思量應對之策。風隱握緊法杖,低聲詠念咒語,周身散發出淡淡的藍光,將他們三人籠罩其中。


    “你們若以為憑區區幾道符咒就能對抗本座的力量,未免太天真了。”那聲音在四周回蕩,帶著一絲譏諷。話音未落,祭壇四周的石壁上浮現出一道道暗紅色的符文,仿佛被鮮血浸染,透著陰森的詭異氣息。


    風隱冷哼一聲,冷靜地道:“你隻是被封印在冥界門口的守護者,還妄想染指人界?既然如此,今日便讓你嚐嚐封印之力的厲害!”


    他舉起法杖,猛然將法杖插入地麵。藍光四散,仿佛無數利刃,直直地朝那雙猩紅的眼睛射去。然而,那陰冷的聲音隻是發出一聲嗤笑,一股黑色的煙霧驟然升起,將藍光盡數擋住。黑煙凝聚成一個龐大的虛影,仿佛一隻猛獸的巨爪,張牙舞爪地朝他們撲來!


    李億臣迅速掏出一道護身符,貼在胸口,喝道:“阮歌,小心!”他話音剛落,那隻黑爪已猛然襲來。盡管護身符勉強抵擋住了大部分衝擊力,但衝擊波仍讓他倒退了好幾步,幾乎站立不穩。


    阮歌咬緊牙關,眼神堅定,掏出匕首,在手腕上劃出一道血痕,將血塗在護符上,飛速念誦咒語。血色的光芒瞬間包裹住護符,化作一道紅色的屏障,將他們牢牢守護在內。


    “利用血祭護符,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虛影冷笑道,“不過這點力量,還不夠看。”


    眼見黑煙不斷聚攏,化成一道更為駭人的巨大陰影,李億臣眼神一沉。他看向風隱,低聲問道:“你可有破局之法?”


    風隱微微一笑,手指在法杖上一抹,迅速刻下一道新的符咒。他一邊念誦咒語,一邊說道:“此乃冥界之門的守護者,想要戰勝它,需在符咒上附加禁製之力。”


    隨即,他將符咒緊緊貼在李億臣的護符上,頓時藍光與血色交織,幻化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風隱厲聲喝道:“吾以冥界之名,賜予此符淨化之力,破!”


    光芒驟然化為一道光柱,直衝黑煙。那虛影在光柱的照耀下,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黑煙逐漸被光芒驅散,虛影的輪廓也漸漸模糊。然而,就在此刻,猩紅的眼睛爆發出最後的怒火,化作一道烈焰般的冥火,瘋狂地朝他們撲來!


    李億臣毫不猶豫地迎上前,將護符舉到胸前,全身的靈力灌注其中。護符發出刺眼的金光,與冥火碰撞在一起。刹那間,光與火交織,周圍的空間仿佛被撕裂,發出一陣劇烈的震動。


    “堅持住!”風隱咬牙道,“這是它最後的掙紮,若能撐過去,便可徹底封印!”


    阮歌也不顧一切,將最後的靈力注入護符。光芒與冥火激烈交鋒,最終,金光漸漸吞噬了冥火的影子,整個空間恢複了平靜。黑煙完全散去,猩紅的眼睛也在最後的光芒中湮滅,祭壇上的符文逐漸失去光澤,恢複了原本的石質模樣。


    李億臣、風隱與阮歌三人站在祭壇前,滿身疲憊卻充滿了勝利的自豪感。


    “冥界之門暫時關閉,但此地封印的力量已然微弱,冥主的力量終究會卷土重來。”風隱沉聲說道,眼神中透出一絲擔憂。


    李億臣點了點頭,凝視著祭壇,鄭重其事地說道:“我們還需加固封印,徹底根除冥界的威脅。否則,冥界的陰影,終究會再次籠罩人間。”


    就在這片短暫的平靜中,祭壇突然傳來微弱的振動,仿佛冥界的陰影並不甘心被徹底封印。阮歌緊張地望向李億臣,“難道封印不夠穩固?”


    李億臣眼神犀利地掃視四周,隨即低聲道:“不,這是另一股力量……不是冥界。”


    風隱皺眉,他也感受到了那股微妙的氣息,與冥界之力截然不同,卻隱隱透出一種熟悉的壓迫感。忽然,祭壇的中央緩緩浮現出一個古老的徽章,似乎在召喚他們靠近。


    “這徽章……”阮歌低聲道,“好像與傳說中的‘淨化之印’極為相似。”


    風隱沉吟道:“淨化之印?傳說它能淨化一切邪祟之力,是古代守護者為保護人界而鍛造的神器,但早已失傳。”


    李億臣不再猶豫,走到祭壇中央,將手緩緩伸向徽章。就在指尖即將觸碰到徽章的刹那,一道溫柔而堅定的力量從徽章中湧出,包裹住他的手指。他閉上眼,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寧靜,仿佛一切邪惡都被撫平。


    “淨化之印果然還在世間。”李億臣喃喃道,隨即將徽章收入懷中。徽章在他胸前發出淡淡的銀光,與他的靈力相互交融。


    風隱點了點頭,目光中帶著一絲欣慰。“有了這淨化之印,冥界的力量即使再次襲來,也不再具備絕對的威脅。”


    阮歌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李億臣的肩膀,“看來我們這趟曆險總算沒白來。現在,是時候返回人界,將這珍貴的發現帶回去了。”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忽然遠處傳來一陣隱約的腳步聲。三人迅速警覺,朝聲音來源的方向望去。黑暗中,一道瘦削的人影逐漸顯現,身影與空氣交織在一起,仿佛無比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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