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以為可以輕易脫身嗎?”帶頭的村官冷笑道,“這井是關押冤魂的地方,你們以為憑一己之力就能破除禁製?”


    話音剛落,他的手下紛紛舉起武器,緩緩靠近井口,試圖封死李億臣和阮歌的退路。


    李億臣冷靜地看著上方,低聲對阮歌說道:“看來,我們要以冤魂之力破敵。”


    他轉向身旁的冤魂們,深吸一口氣,高聲說道:“這些村官才是當年禍害你們的幫凶!你們的仇、你的恨,今日便由他們償還!讓他們為你們的冤屈負責!”


    聽到這句話,冤魂們的怨氣猛然凝聚,刹那間衝天而起。它們化作一道道森冷的光影,朝井口猛撲而去,那些村官手下猝不及防,被冤魂纏繞,淒厲的慘叫聲回蕩在井道中。


    借著這個混亂的機會,李億臣和阮歌迅速攀爬井壁,衝出井口。離塵村的上空此刻烏雲密布,似乎整個村莊都在響應冤魂的憤怒。周圍的村民紛紛躲藏起來,畏懼地望著這片土地。


    李億臣站在井口,目光冰冷地看向那些瑟縮的村官。他高聲宣告道:“離塵村之事,必將公之於世!冤魂不得安寧的罪責,終將歸於你們這些助紂為虐之人!”


    他的聲音如雷鳴般在村莊上空回蕩,令所有人心頭一顫。


    那些冤魂得到了昭雪的承諾,怨氣也逐漸消散。李億臣和阮歌緩緩轉身,踏上歸途,心中已暗暗發誓,無論前方有多少阻礙,他們都將不懈追尋真相。


    當李億臣和阮歌邁出離塵村的邊界,原本壓抑在頭頂的烏雲似乎也逐漸散去。空氣清新了不少,但兩人心頭的沉重卻並未因此消散。一路上,他們默默無言,各自回想著在井底所經曆的一切。


    不久後,山腳下的一座破廟映入眼簾。李億臣提議在此休息片刻,整理線索。阮歌點頭答應,便一起走進廟裏,發現廟內殘破不堪,神像倒塌、香爐傾覆,仿佛被遺棄已久。


    “這座破廟倒是與離塵村的氣息有些相似。”阮歌不禁自嘲地笑了笑,“看來這一路真是煞氣纏身,連落腳處也不得安寧。”


    李億臣淡淡一笑,拿出那本記載村官罪行的筆記,輕輕撫過上麵的字跡。他翻開其中一頁,指著某段字跡說道:“這裏提到的官員,他們背後似乎另有更大的勢力,這才使得當年離塵村的案件被輕描淡寫地掩蓋過去。”


    “可是,”阮歌皺眉道,“如今我們追查的每一步,似乎都引來不明勢力的阻礙。這說明他們在暗中監視我們,一旦我們接近真相,必然會遭到更猛烈的反擊。”


    李億臣點頭,陷入深思。就在這時,破廟外忽然傳來一陣詭異的風聲,像是某種生物在周圍遊蕩。他們對視一眼,迅速站起,握緊手中的武器,警惕地注視四周。


    “誰在那裏?”李億臣冷聲喝道,眼中透出淩厲的光芒。


    風聲漸漸消失,四周一片寂靜。然而,片刻後,一道陰冷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帶著一絲森然的笑意:“李億臣,阮歌……你們膽敢插手離塵村的舊案,就不怕命不久矣嗎?”


    聲音如鬼魅般回蕩在破廟內,令人心生寒意。李億臣目光一冷,沉聲回應道:“若我們不怕冤魂厲鬼,豈會懼怕你這種躲在暗處的小人?有本事便現身一戰!”


    話音剛落,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那人全身裹在黑色鬥篷中,麵容隱藏在陰影裏,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手中持著一把寒光閃爍的匕首,緩緩向他們逼近,步伐輕盈卻帶著致命的壓迫感。


    阮歌緊握匕首,低聲提醒道:“小心,這人氣息詭異,定然來者不善。”


    李億臣毫不畏懼,冷冷看向來人,繼續說道:“你是什麽人?離塵村一案與你何幹?還是說,你背後的主謀指使你來阻撓真相的揭露?”


    那人冷笑一聲,低沉地說道:“不必知道我的身份,知道太多對你們無益。既然踏入此路,就要準備好血債償還。你們的性命,今天就留在這廟裏吧!”


    話音剛落,黑衣人身形一閃,已如鬼影般掠至李億臣身前,手中匕首直取咽喉,速度之快幾乎無法看清。李億臣迅速側身躲避,同時拔劍迎擊,兩人迅速交鋒,劍影與匕光在空氣中碰撞,迸發出陣陣寒芒。


    阮歌見狀,迅速加入戰局,尋找空隙對黑衣人發動襲擊。然而,黑衣人的身手極其靈活,匕首在他手中仿佛活物般靈動,每一招都帶著淩厲的殺意。三人之間的戰鬥迅速升級,破廟內火光四濺,磚瓦紛飛。


    在一次交鋒中,黑衣人瞅準機會,用匕首一擊重創了李億臣的肩膀,鮮血從傷口流出,染紅了衣襟。阮歌見狀,眼中露出怒火,迅速揮刀斬向黑衣人,企圖逼退他。然而,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口中輕聲念道:“你們的掙紮毫無意義。”


    就在此時,黑衣人驟然退後幾步,似乎並未打算繼續交戰。他朝兩人露出一個陰冷的笑容,冷冷道:“今日暫且饒你們一命,但你們要記住,這條路的盡頭,隻會是死亡。”


    說完,他在黑暗中迅速消失,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李億臣忍著傷口的疼痛,靠在牆壁上喘息,目光凝重地看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阮歌忙取出藥粉替他止血,神情凝重地說道:“看來,我們追查的線索,已經觸碰到某個更深的秘密了。”


    李億臣點點頭,咬牙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要繼續查下去。離塵村的冤魂沒有白白顯現,它們是我們的指引,必定能讓真相大白。”


    當阮歌將藥粉敷在李億臣的傷口上時,他感到一陣刺痛,但依然穩住身形,默默忍受。廟內的氣氛冷寂中透著壓抑,似乎那黑衣人詭異的氣息還未完全散去。


    “離塵村的事情,遠比我們想象中複雜,”阮歌輕聲說道,眼中透出不安,“這黑衣人很可能隻是其中一環,背後的人……恐怕不簡單。”


    李億臣點點頭,眸中閃過堅定:“越是危險,越要深入查清。離塵村裏的那些冤魂、那些無辜之人,不該永遠湮滅在曆史裏。”


    他們簡單收拾後,繼續向前行進。夜色中,四周傳來各種詭異的聲音,似乎每一陣風都攜帶著某種不詳的低語。忽然,前方隱約出現了一座石橋,橋下是條緩緩流淌的河水,水流拍打著石頭,發出低沉的嘩嘩聲。


    走近橋邊,阮歌發現河水異常地深幽,即便月光灑下,也看不見水底,仿佛是一口無底的黑淵。她不禁低語:“這條河……像是某種分界線,跨過去之後,不知等待我們的會是什麽。”


    李億臣站在橋邊,凝視著河水的深處,仿佛在傾聽某種召喚。他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這條河可能是他們設下的又一道障礙,但這也證明我們正朝著真相更近一步。”


    說罷,他邁步踏上橋,腳步沉穩而堅定。阮歌緊隨其後,內心雖有不安,卻沒有絲毫退縮。橋的另一端,似乎有一片迷霧籠罩的村莊若隱若現。隨著他們不斷接近,空氣中的寒意越發濃烈,仿佛跨越這座橋,便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穿過橋後,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正是離塵村,卻已和白天的模樣大不相同。此時,村莊被一層幽深的藍霧籠罩,樹木扭曲成猙獰的形狀,房屋倒影在霧中,像是被另一個維度吞噬一般。


    “這是……離塵村的夜晚?”阮歌聲音低啞,帶著不解和畏懼,“為什麽看起來如此詭異?”


    李億臣緩緩點頭,警惕地環視四周:“看來這裏的夜晚隱藏著白天看不到的秘密。這片霧氣可能就是村中亡魂所帶來的,我們要小心行事。”


    他們緩步踏入村莊,四周一片死寂,仿佛整個村莊已變成了鬼域,隻有他們二人活生生地行走在幽暗中。就在此時,一聲幽幽的歎息聲從一旁的破舊房屋內傳出,帶著無盡的哀怨與痛苦。


    李億臣停下腳步,低聲對阮歌說道:“我們進去看看,或許這歎息聲能引導我們找到答案。”


    他們推開破屋的木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位麵容模糊的老婦人,低垂著頭,盤坐在地,身體隱隱透出一種幽暗的光。她雙目無神,卻在他們進門的一瞬間,緩緩抬頭,仿佛看穿了他們的靈魂。


    “你們……為什麽來了?”老婦人聲音低沉,帶著歲月的滄桑。


    李億臣微微鞠躬,恭敬地回應:“老人家,我們是來探查離塵村真相的,村裏的冤魂不該被掩蓋。您若知道什麽,請告知我們。”


    老婦人深深地歎了口氣,聲音幽幽回蕩:“你們可知道,離塵村為何淪為如今的地獄模樣?”


    阮歌低聲回應:“請您指點。”


    老婦人凝視著他們,緩緩說道:“幾十年前,村裏一位富商遭人陷害,一夜之間全家慘死,怨氣久久不散。那一晚的血腥場麵,至今仍在村民心中揮之不去,而真正的凶手卻逍遙法外,背後勢力極大,非人力可及。”


    李億臣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位富商的家族,與我們現在追查的村官一案,是否有關聯?”


    老婦人沉默片刻,眼神變得悲痛而憤怒,緩緩道:“正是那貪官,為了掩蓋罪行,害死了多少無辜之人。你們如今踏入這片幽冥之地,便是背負了他們的怨恨,命運已無法回頭。”


    話音剛落,她的身影漸漸在夜色中消散,仿佛一縷煙霧,被夜風卷走。


    李億臣和阮歌目送老婦人消散在夜色中,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絲陰寒的氣息,仿佛無數亡魂在暗中注視著他們。阮歌低聲說道:“這村子裏的冤屈,竟已積壓了這麽多年……這怨氣深重,不知道我們還能否安全離開。”


    李億臣沉聲回應:“正因為冤屈難平,我們才更不能退縮。那些無辜的靈魂需要我們來揭開真相。”


    兩人繼續在村中探查,繞過幾棟破舊的屋舍,走到一處被雜草覆蓋的庭院。庭院中央擺放著一尊破損的神像,神像上布滿了裂痕,表情猙獰,似乎在訴說著某種古老的詛咒。突然,庭院四周傳來低沉的低語聲,仿佛在黑暗中有無形的存在守護著這裏,不讓任何外人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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