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都被土匪砍死了?


    山桃眯著眼想了一會兒,好像記得是有這麽一回事。


    不過她上輩子忙著賺錢呢,誰家死了人,跟她賺錢沒關係,她就沒放在心上。


    這會兒記不太清也很正常。


    賈老太就歎口氣:“你爹娘咋就生了你這麽個蠢貨,有用的東西不記,專門記些沒用的。”


    山桃很無奈,誰家死了人,怎麽死的,這東西有用嗎?她記這個幹嘛?


    “他們一家子死得蹊蹺,赤腳大夫老兩口,兒子兒媳加上四個小孫子,都沒了,最小的那個還在吃奶呢,我去瞧過,死得可慘了。”


    是挺慘,這土匪可真不是人,連個吃奶的孩子都不放過。


    “奶,這事報官了嗎?”


    “怎麽沒報,可官府查了幾日就不查了,就說是土匪,也沒說是哪裏來的土匪,所以我才尋思著,明日叫你趙五叔去青山寨,找他們村長說一聲,這些日子提高些警惕,看見有生麵孔進村,就多多注意一些,他們村在山裏頭,更容易招土匪。”


    山桃困意全無。


    土匪一般都是攔路劫道,非是荒年,他們不會闖進村裏殺人放火。


    一旦進了村,他們會將整個村子洗劫一空,絕不會隻挑一家下手。


    這哪裏是土匪啊,這分明是尋仇的上門了。


    一個赤腳大夫能和什麽人有仇?


    山桃想不通。


    她家裏藏了一個琇瑩,需要時時對生人防備,有個風吹草動,山桃就容易想到自家。


    “奶,我可真怕啊。”


    重生後,山桃頭一次對賈老太袒露心聲。


    賈老太拍了拍山桃的手:“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擋著呢,桃兒啊,你還記得奶給你的那塊玉蟬嗎?真要到了走投無路的時候,你就拿著那塊玉蟬去老君廟,把它壓在老君像跟前。”


    山桃正惴惴不安呢,被她奶一句話又給衝淡了懼意。


    賈老太總喜歡說些神神道道的事,什麽玉蟬什麽老君廟,咋的,她帶著玉蟬供奉在老君像跟前,黃大仙就能顯靈保護她嗎?


    她才不信呢。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神仙也未必能靠得住。


    隻有靠自己,才會萬事不慌。


    這一晚,山桃睡得特別不踏實,一閉上眼,不是夢見渾身是血的孫時安,就是夢見岑大郎把琇瑩給拐跑了,天剛放光,賈老太還在打呼嚕,山桃就起來了。


    趙五嬸早就把飯燒上了,她笑吟吟地問山桃,咋不多睡一會兒。


    “我睡不著,嬸兒,我先回家看一眼。”


    山桃先是繞道去了土地廟,岑大郎已經醒了,不管看守他的人問啥,他都一句話不說,直到看到山桃,岑大郎才大喊大叫。


    “孫家嫂嫂快救我!這些人不講道理,竟然把我綁了起來,還說要送我去官府!”


    “我隻是想要找我妹妹,可事情怎會變成這樣!孫家嫂嫂,你快幫我求求情,我隻想去找我家阿寶呀!”


    山桃不為所動。


    她蹙著眉上前,檢查了捆住岑大郎的繩索,確定很結實,才冷冷地問岑大郎:“你為什麽要砍傷你自己?說,你潛進我們村子裏,到底想幹啥?”


    岑大郎盯著山桃那張臉看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沒想到你們這群賤民竟然識破了我的計謀。”


    果然是個騙子!


    幾個村民都圍了過來,一人直接給了岑大郎一巴掌:“說!你是不是土匪來我們村踩點的?如今天下太平,你們這群土匪竟然還敢進村,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這個人的手勁兒特別大,一巴掌下去,岑大郎的臉頰上就出現了個紅彤彤的巴掌印。


    “你找死!”


    岑大郎雙眼爆紅,與方才的溫和模樣相去甚遠。


    他大喝一聲,竟然生生地折斷用來綁住他的柱子,身上的繩索也跟著鬆落。


    得虧趙五叔心思縝密,先是將岑大郎捆得跟個粽子一樣,又把他給綁在了土地廟的柱子上,等於是綁了兩道,這才不至於叫岑大郎完全脫了束縛。


    這一切都是發生在眨眼之間。


    等山桃反應過來,岑大郎已經衝著方才打他的那個人撞了過去。


    “快閃開!”


    山桃尖叫一聲,那人反應倒也快,但仍舊躲避不及,被岑大郎一頭撞倒,方才打岑大郎的那隻手,竟被岑大郎硬生生地撞斷了。


    “啊!”


    慘叫劃破寂靜的小山村。


    幾人被慘叫聲驚醒,連忙去捉岑大郎。


    可岑大郎雖然被綁得跟粽子一樣,卻仍舊身手靈活,且他神情極其凶狠,恰如山間猛獸,一時之間,竟無人敢上前。


    “一群螻蟻!待我脫身,我捏死你們就跟捏死螻蟻一樣簡單!”


    岑大郎狂笑數聲,忽地扭頭瞪住山桃:“賤婦!說,裴阿寶是不是在你家中!”


    裴阿寶?裴!


    裴是國姓!


    琇瑩的養父養母真的是燕王夫婦!


    山桃心中震驚,但麵上仍舊強作鎮定:“什麽裴阿寶,我不認識,岑相公,你莫要胡亂攀扯,我們已經知道你就是土匪,你若是好生待著,等官府的人到了,興許我們還能給你說說情……”


    “說個屁!”


    那手腕折斷了的人捂著傷處,痛得五官都扭曲了。


    他朝著岑大郎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罵著岑大郎的祖宗十八輩。


    “他娘的臭土匪!把老子的手腕都給折斷了!你他娘的等著!老子這就去叫我家的兄弟們,等我家兄弟們都到了,非得一人一腳,把你活生生地給踹死!”


    這人是清河村的大族,家中族兄弟就有二三十,一人一腳,的確能將岑大郎給踹死。


    可山桃卻瞧著岑大郎的神色近似瘋狂,這人對岑大郎的辱罵威脅,不僅沒有叫岑大郎害怕,反而叫岑大郎更加興奮了。


    山桃便暗叫不妙,開口提醒那人:“叔,你少說兩句吧,趙五叔一會兒就過來了,咱們等著趙五叔帶人來,先把他綁起來再說。”


    岑大郎被綁成了粽子,尚且還能將人的手腕給折斷,山桃真怕這個人再刺激岑大郎,叫岑大郎做出更瘋狂的事情來。


    可已經晚了。


    山桃還沒說完話,岑大郎就狂叫著朝那人奔過去,他身上的繩子不知道何時,竟然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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