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皎皎譏諷的笑凝固在了臉上,切了一聲,“貓哭耗子!”


    顧承歡戲癮又發作了,苦兮兮地看著許皎皎,“皎皎,時宴哥哥說的是,南喬已經沒了孩子了,如果你也出什麽事的話,她多難受啊。”


    “我呸!”


    許皎皎就差朝著顧承歡吐口水了,“趕緊滾吧,別在我這裏演戲,我專業手撕白蓮花。”


    顧承歡一個埋頭,想靠進陸時宴的胸膛,卻被對方僵硬地攔住了。


    顧承歡以為是自己的錯覺,想再度靠進去,誰知陸時宴卻喊來了方羽,“你帶著她過去。”


    奚望有一種感覺,這次陸時宴似乎不打算偏袒顧承歡了。


    隻是當她把這種想法給許皎皎說的時候,對方依舊是咬牙切齒,“他要是不袒護顧承歡的話,他就不叫陸時宴了,這兩人什麽戲碼你還看不明白嗎?不就是把所有事情都私底下去聊嗎?不讓旁人聽見,也不讓旁人看見,抓個替死鬼出來,最後顧承歡就可以美美隱身了!”


    奚望琢磨著,“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以陸時宴的能力,他大可以不用這麽大費周章的,甚至還讓方羽去找顧承歡,這次,說不定陸時宴要動真格了......”


    在重症監護室裏待了48個小時之後,醫生終於傳來了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的消息。


    奚望因為工作的原因,這會已經不在醫院了。


    許皎皎在得到醫生允許探望的通知之後,飛也似地推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


    她等不到夏南喬被送到普通病房了,她現在就要去看她。


    重症監護室裏,躺在病床上的女人麵色白皙到過分,呈現出的某種病態讓人隻一眼便心痛。


    “南喬,南喬……真是苦了你了……”


    窩在病床上的女人緩緩睜開眼睛,爍白的燈光讓她跟不適應,空氣中彌漫的消毒水味道讓她皺了皺鼻尖。


    “有鏡子嗎?”


    許皎皎錯愕萬分,但還是從隨身的包裏搗鼓出一麵小鏡子。


    遞給了夏南喬。


    雖然不知道她要鏡子幹什麽。


    夏南喬緩慢地抬起無力的手,拿起鏡子照了照自己,她苦笑,“還好,沒有變成厲鬼。”


    許皎皎瞬間就淚崩了,她這段時間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了。


    “瞎說,你怎麽會是厲鬼呢?你是最漂亮的夏南喬。”


    負責轉移病房的醫護人員出現,“夏小姐,我們現在將您轉移到普通病房裏。”


    解鎖了病床下的滑輪之後,夏南喬躺著的病床就被推出了重症監護室。


    普通病房裏,少了重症監護室裏的那股很重的消毒水味道。


    夏南喬起身動了動,她想喝水。


    “我去給你拿!你別動!”


    許皎皎轉頭飛速地擰開了礦泉水的瓶蓋,倒入水壺裏,“得喝熱的,你等等。”


    夏南喬點了點了,眉間突然堆起了小山。


    疼,很疼。


    她隻要動一下都疼得不行。


    “皎皎,我不喝水了,你幫我掀開被子,我想看看傷口。”


    許皎皎站在水壺前,頓了頓,搖著頭,“你別看,先別看。”


    可仔細想了想,與其讓夏南喬自己掀,不如她幫她去掀了。


    許皎皎磨蹭地走到病床邊,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


    夏南喬隻看了一眼就閉上了眼睛。


    帶著尖刺的鐵榔頭錘在她的小腹上,其實不用想就知道有多駭人了。


    她緊閉著眼睛,“孩子,沒了嗎?”


    話尾微微地顫抖著。


    許皎皎抹淚,“嗯……”


    此時無聲落寂,許皎皎很想說點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夏南喬睜開了眼睛,大悲無聲,她安靜地讓人心疼。


    許皎皎扯了扯嘴唇,“南喬,人沒事就好了,孩子以後還會再有的。”


    她不敢說,不敢告訴夏南喬,醫生對她的診斷。


    可夏南喬多聰明啊。


    她笑得淒慘,“我這肚子,以後還能懷上孩子?別唬我了皎皎,我不傻的。”


    許皎皎多希望她現在是個傻瓜,起碼傻瓜沒什麽心智,不會這麽難過。


    見夏南喬無聲地望著天花板,許皎皎更心疼了,“南喬,難過你就哭出來吧,別忍著了。”


    夏南喬皺眉笑了笑,“皎皎,我不難過。”


    她默了默,“我和陸時宴之間,不該有孩子的。”


    她話說的委婉,但許皎皎心裏清楚,她的意思是,陸時宴不配。


    是,既然都是孽緣的話,斷幹淨一點就斷幹淨一點。


    為了讓氣氛詼諧一些,許皎皎抹著眼淚開著玩笑,“陸時宴不配,他的孩子咱還不稀罕生呢!林楓不是比他好多了?”


    林楓?


    夏南喬愣了愣神,表情晦澀,但神經大條如許皎皎,她絲毫沒察覺到有什麽不對,隻是疑惑地喃喃道,“真奇怪,這次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卻不見林楓的人影,想必他肯定是很忙吧,聽說禾潤集團一直在為難華庭集團。”


    說到這裏,許皎皎更是氣憤了。


    她攥緊了拳頭,“你說,這陸時宴到底還算不算個人了?他不待見你就算了,他還不讓其他人待見你,這種人真他媽的自私,他以為他是誰啊?”


    夏南喬斂了斂眸子,看不出她的表情,她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接話道,“皎皎,我想見陸時宴。”


    許皎皎大驚,連忙搖頭,“你不會是戀愛腦又發作了吧?見不得,見不得!”


    夏南喬扯出一抹笑,笑裏有淒楚有清醒,什麽都有,唯獨沒有對陸時宴的眷念和執念。


    許皎皎放了心,“我幫你聯絡他,隻是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抽空來看你,畢竟他現在忙著想方設法保顧承歡呢。”


    夏南喬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像無論什麽事都激不起她的情緒了。


    她在病房裏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門就被輕輕扣響了。


    “進來吧。”


    夏南喬的聲音很冷,很淡。


    陸時宴推門而入,將門關上之後,他站定在門邊。


    夏南喬抬頭看去,他一臉的胡渣,沒來得及打理的頭發,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狼狽。


    這樣的陸時宴,竟是真實存在的?


    他為了什麽而滿麵愁容?是因為想法設法護著顧承歡所以沒時間休息打理自己,還是說,他還有那麽一點良心?知道自己驕縱的人,做了這麽傷天害理的事情,他也心有愧疚?


    不過,不論是什麽,於夏南喬而言,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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