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早就知道?”文慧的眼中充滿絕望。


    不過昭陽接下來的話又讓文慧重新燃氣了希望。


    “如果你說的是五糧城的事,那就沒什麽新意了。”昭陽此言乃是故意為之。


    她知道若文慧所言不是五糧城之事,那她勢必會再咬連蓉蓉。


    果不其然,文慧聞言大喊道:“不!不是五糧城!他們早就認識了!”


    這一喊更是讓眾人心驚,所有人都把頭垂得更低,誰也不敢想象,似昭陽公主這樣的人,一旦發現自己的男人欺騙自己,會釀成怎樣的災難。


    沒人想惹禍上身,故而大家都選擇明哲保身,安安靜靜地大氣都不敢多喘一聲。


    可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處在旋風中心的李元祁竟主動開口問道:


    “既然你說我和連老板在五糧城之前就已經認識了,那你倒是說說,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大晟,你們在大晟就認識了!”文慧脫口而出。


    “你還與我們走了一路,路上你還多次幫助連蓉那個賤人!你們、你們早就暗通款曲!”


    文慧不顧一切地指認二人,全然不顧自己也會因此陷入大晟細作的險境中。


    不過,對於文慧來說,是否被當作大晟細作似乎已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了。


    大廳內陷入死一樣的沉寂,所有人都不敢抬頭,可就在此時,李元祁冰冷的聲音從大廳內響起。


    “你知道本王的身份嗎?”李元祁看著文慧問道。


    文慧的腦子早已混亂不堪,她嚷著叫道:“我當然知道,你是大晟的皇長子。”


    李元祁聞言冷笑一聲,而後繼續說道:


    “還真是個蠢婦,既然都知道本王身份,編個什麽地方不好?


    大晟?你覺得以本王的身份若真是回了大晟,你還有機會在此處見到本王嗎?”


    廳內眾人,聞言都忍不住微微頷首。


    李元祁說得沒錯,作為質子,若他能順利回到大晟,又怎麽可能再自投羅網。


    不管昭陽有多喜歡這位大晟的大殿下,說到底,李元祁也還是個質子。


    昭陽可以招其為駙馬,卻絕不會允許他回到大晟。


    隻是眾人並不知道,其實李元祁想要回到大晟,也不是什麽容易的事。


    “可你明明,明明就是……”


    “就是什麽?自本王來到殤國,除了為公主辦事,連建安城都沒出過,你卻說在大晟見過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李元祁不再理會文慧,也不在昭陽麵前辯解。似乎這事根本就不值得辯解一般。


    “你這賤人真是吃了狗膽。竟然扯謊誣陷祁哥哥,當真是罪不可恕。不過……”


    昭陽的目光又落到連蓉蓉身上,“這賤人方才承認自己是大晟的細作,那你呢?”


    連蓉蓉默默歎了口氣,今日還真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連蓉蓉眼眸一轉,剛要說話,身後的兩個師傅卻忽然跪地:


    “公主明鑒,雖然我們不知道二夫人為何要汙蔑老板,但我們的確是殤國人。”


    “是啊,公主,我們一直跟著老板,她怎麽可能是大晟細作?”


    兩個師傅冒著觸怒昭陽的風險大聲喊道。


    昭陽瞥了二人一眼,那蔑視的神情仿佛在看螻蟻一般。


    “你們可知道欺騙本宮是什麽下場嗎?”昭陽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威脅。


    “草民不敢!”二人齊聲稟道。


    “既然如此,你們敢不敢用全家的性命保證連老板就是殤國人?”


    昭陽逼視著二人,兩位師傅也不由自主地對視一眼。


    就在二人猶猶豫豫想要開口時,殿外再次傳來一個聲音。


    “草民可用項上人頭擔保,蓉蓉不是大晟細作。”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連蓉蓉轉身,卻正對上阮念之焦急的眸子。


    “草民未經宣召,擅自入內,還請殿下恕罪。”


    昭陽見阮念之,不由得蹙起眉來。“阮大夫?你怎麽在這裏?”


    “公主,是奴婢派人把阮大夫請來的,方才那文慧血流不止,府醫沒有辦法,這才請了阮大夫過來。”


    昭陽微微點頭,而後冷冷地掃視了阮念之一眼,顯然這家夥是來幫連蓉蓉說話的。


    按說幫著連蓉蓉的人一並處死就是,可阮念之的醫術昭陽又實在舍不得。


    阮念之先前給昭陽開的藥方的確緩解了昭陽多夢難寐的症狀。


    不僅如此,近來昭陽也時常宣阮念之入府請平安脈。


    不過,不得不說,阮念之的醫術比太醫院的那些老古董都強太多了。


    昭陽身上那些算不上大卻又時時煩擾她的病症,都被阮念之一一治愈了。


    不過,昭陽舍不得阮念之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便是阮念之承諾為昭陽為其煉製纖體養顏丹。這世間,但凡女子誰不想永葆青春。


    昭陽壓著火氣看向阮念之,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威脅。


    “阮大夫,你可想好了?你當真要為她擔保?”


    “是!”阮念之毫不猶豫地答道。


    “公主殿下,草民與蓉蓉自幼青梅竹馬,自然知曉她的身份。”


    “青梅竹馬?本宮怎麽記得你說過是連老板的義兄呢?”


    阮念之拱手跪地,而後繼續說道:“草民與蓉蓉本是兩小無猜,奈何家道中落,蓉蓉被迫嫁人。


    但蓉蓉夫君早亡,年紀輕輕便守了寡。這些年草民心中一直未對蓉蓉忘情。


    奈何她不肯接受草民的情誼,故而才不得不以義兄的身份陪在她身邊。


    此事,村中人都知道,若殿下不信,派人一問便知。”


    昭陽依舊保持著那種特殊的笑容,她嘴角微微上揚,言道:


    “沒想到阮大夫竟是個情種?這事本宮自會派人去查。若有半句虛言,你們知道後果!”


    “草民不敢欺騙公主。”阮念之俯身下拜,連蓉蓉亦跟著拜了下去。


    昭陽冷眼看著跪在麵前的兩人,心頭忽然浮現一個主意。


    “連老板和阮大夫倒也算得上是一對金童玉女,不去本宮就成人之美,為你們賜婚吧。”


    昭陽話音剛落,李元祁的眼中便閃過一絲怒意。


    但李元祁無法阻止,此時隻要他開口說話,便就坐實了自己與連蓉蓉之間的關係。


    可自己的女人竟被昭陽這個瘋子賜婚給別人,李元祁如何不怒?


    不過更讓李元祁生氣的是,連蓉蓉竟然歡歡喜喜地謝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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