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蓉蓉見李元祁和昭陽吵得熱鬧,自己這個旁觀者自是少惹麻煩才是。


    昭陽的目光落在連蓉蓉身上時,後者十分識趣地垂下頭,做出一副恭順的模樣。


    可這副樣子看在昭陽眼裏,卻是越發惱火。畢竟方才這丫頭可是直奔自己來的。


    要不是祁哥哥到的及時,隻怕自己眼下已經在那丫頭手裏了。


    不過想到這裏時,昭陽的心裏又忽然好受了不少,至少方才自己遇到危險時,祁哥哥對那賤人可是半點也沒有留手。


    昭陽忽然換了一副神情,嬌滴滴地看向李元祁,柔聲問道:


    “祁哥哥,隻要你說清楚為什麽向我隱瞞你和這賤人見過的事情,我就原諒你。”


    連蓉蓉聞聲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蓉蓉微微抬眼,看著昭陽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到李元祁身上就越發覺得惡心。


    這公主怕不是有什麽大病吧?人格分裂嗎?連蓉蓉心中暗道。


    像昭陽這種前一秒還氣得要死,後一秒就又跟男人撒嬌的神經病,連蓉蓉還真是第一次見。


    李元祁不著痕跡地退後一步,拉開與昭陽之間的距離。看向昭陽的眼神更是不帶一絲情緒。


    “我並未刻意隱瞞,而是在我看來,我與連老板本就是不認識的。


    公主,這些年我帶著玄甲衛做了多少事?遇到的人又豈能數得過來?


    難不成這些人都能算作認識的熟人?”


    “可你還同她住過同一間驛站!”昭陽有些著急,雙頰也不由得微微泛紅。


    “我與她住同一間驛站,又不是同一間房間,這有什麽還大驚小怪的?”


    李元祁一副不耐煩地樣子解釋道,而後他忽然盯著昭陽,反客為主地問道:


    “公主派人監視我?公主不信我?”


    李元祁擺出一副失望的模樣,昭陽立即意識到問題,忙搖頭解釋道:


    “我怎麽會不信祁哥哥?我即便不信所有人都不可能懷疑祁哥哥的。”


    “可公主還是派人監視我,不是嗎?既然公主對我有所懷疑,那麽……”


    李元祁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放在桌子上,而後繼續說道:


    “這玄甲衛還是請公主另請高明吧。”


    李元祁做這事時,連蓉蓉明顯感覺到身邊的玄甲衛很是緊張。


    不過,在場最緊張的不是那些全副武裝的玄甲衛,而是身份高貴的昭陽公主。


    “祁哥哥,你這是做什麽?你明明知道昭陽是不可能懷疑你的。”


    “多說無益,請公主收回令牌吧!”李元祁態度依然堅定。


    “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祁哥哥你別生氣了。我再也不讓人調查你了。


    若再有下次,就讓我……讓我……”


    “讓你什麽?”李元祁忽然靠近昭陽,似乎今日定要她發個毒誓才甘心。


    “就讓我永遠都得不到祁哥哥的愛!”


    李元祁的神色漸漸緩和下來,看向昭陽的眼神也溫柔了不少。“你這丫頭,明明知道這誓言根本就不可能成真。”


    李元祁此話一出,昭陽立即高興的像個孩子,她上前挽住李元祁的手,撒嬌地指著連蓉蓉說道:


    “可是祁哥哥,這個賤人剛才可是要刺殺我來著。”


    “還不是你把人家逼得走投無路了。”李元祁歎了口氣,仿佛是對昭陽既寵愛又無奈。


    “祁哥哥,你怎麽還是幫她說話?”昭陽心中惱火得要命,卻又不好立即發作。


    李元祁轉頭看向昭陽,耐著性子解釋道:“公主錯了,我不是幫她,而是幫你。”


    “幫我?此話怎講?”


    “公主不是已經查過了嗎?難道公主沒好好查一查為什麽當初我會讓這位連老板入住官家驛站?”


    李元祁此話一出,昭陽便立刻看向胡阜。


    胡阜機敏,一見昭陽神色便立即上前回稟道:


    “回公主,駙馬、哦,不對,是祁王殿下,殿下之所以讓連老板入住驛站是因為連老板在五糧城救濟百姓來著。”


    “說清楚,是隻有連老板一人入住驛站嗎?”李元祁的眼神中透著危險。


    胡阜聞言,立即回道:“不、不、不、不是,一起入住的還有連老板同行的人。”


    李元祁不再理會胡阜,而後再次看向昭陽,耐心解釋道:


    “這回明白了嗎?他們在五糧城賑濟災民,卻反被城裏官員誣陷。


    百姓怨聲載道,險些發生動蕩,為了安撫百姓,我這才禮賢下士。


    不過,我與這位連老板也不過是一麵之緣,次日一大早我便回來京都。


    故而,那些莫須有的事情,要麽就是公主臆想出來的,要麽就是有人有意引到公主胡思亂想的。


    至於我今日為什麽攔公主?公主你想想,他們幾次三番地對百姓施粥救濟。


    若一到京都便被公主處死,那民間將會如何議論公主?又會如何議論你我二人?”


    被李元祁一頓輸出,昭陽立即有一種被下人玩弄了的感覺。


    昭陽怒目看向胡阜,聲音雖低,卻滿是威壓,“胡阜,你最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公主,公主,老奴可是一心為公主著想啊。”


    “一心為本宮?那你倒是說說為何查到的事情隻報一半?”


    胡阜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心中暗道:還不是因為你隻想聽那一半,這話李元祁說有用,我說有個屁用。


    “公主,您隻問殿下與連老板是否見過,並未問其他的事情啊。”


    “如此說來,還是本宮的不是了?”


    “老奴不敢!老奴不敢啊!”胡阜嚇得連連叩頭,可昭陽卻沒打算將此事輕輕揭過。


    “來人啊,把這老東西給本宮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是!”


    胡阜一邊求饒一邊被玄甲衛拖了出去。


    雖說那不男不女的叫聲實在難聽,可連蓉蓉還是覺得莫名的爽。


    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可李元祁卻忽然走到連蓉蓉麵前,一臉冷肅地對連蓉蓉說道:


    “連老板,你雖對殤國百姓有恩,可方才你想對公主不利也是事實。


    你可知,意圖謀害公主可是死罪!”


    連蓉蓉微微一愣,不可思議地抬眼看向李元祁,四目相對的瞬間,李元祁的眼神有過片刻的閃爍。


    可很快,便又恢複了冰冷的模樣。


    “連老板,本王問你話呢?”李元祁忽然伸手掐住了連蓉蓉的脖子,力道之大,讓連蓉蓉幾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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