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熊的速度和力量都極為驚人。


    饒是連蓉蓉這邊都是功夫不俗的練家子,也隻能做到全力避讓。


    可此刻,連蓉蓉和林初月的心早已亂了,她們一邊躲避著棕熊的攻擊同時卻還在擔心兩個孩子。


    幾次分心都讓她們險象環生。


    “這大家夥太難纏了。怎麽辦?”連蓉蓉滿心焦急。


    她雖有琥珀戒指在手,可眼下眾人分散,根本無法與她一同進入戒指避險。


    更何況即便能夠進入空間,她也不知那大棕熊會不會直接將戒指吞下去。


    即便它不吞,又什麽時候才會離開?


    她的福寶現在到底怎麽樣了連蓉蓉全然不知。


    所有的雜念一起湧上心頭,這也讓連蓉蓉的動作緩慢了許多。


    棕熊雖看起來笨拙,實則卻是十分聰明警醒的動物。


    就在連蓉蓉晃神的一瞬間,大棕熊敏銳地捕捉到了時機。


    它迅速向連蓉蓉奔來,而當連蓉蓉反應過來時,棕熊已至眼前。


    所有人的心都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連奕筠、連奕承迅速來救,可時間卻已來不及了。


    就在連蓉蓉準備催動意念進入空間自救時,大棕熊忽然停住了。


    連蓉蓉微微一愣,須臾之間,那大家夥就那麽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直到棕熊倒下去,連蓉蓉才看到不遠處站著的那個人。而那人手中還舉著一個精致的短弩。


    “祁元?福寶?”


    “茹兒!”


    這一刻,連蓉蓉和林初月仿佛都忘記了方才的危險,二人拚命跑向祁元,自其懷中接過各自的寶貝。


    兩位母親都控製不住自己的眼淚,淚水奪眶而出,那是失而複得的喜悅。


    “孩子們都沒事。”祁元雲淡風輕地安慰著連蓉蓉,而此時,連蓉蓉也注意到祁元腿上的傷又嚴重了。


    “你的傷口裂開了?”


    “不礙事,眼下咱們得快些離開才是。弩箭上的藥估計撐不了太久。


    要是這大家夥醒來,咱們可就跑不了了。還有,這附近似乎有山匪。


    三輛車都折在陷阱裏了。”


    祁元簡短地說明了眼下的狀況,眾人也立即調整狀態,逃離山洞。


    離開山洞後,祁元選了一條相對隱蔽的路。


    眾人彼此攙扶著向前走,寒風打在臉上生生的疼。沒了溫暖的帳篷車廂,寒冬似乎變得格外殘忍。


    祁元始終跟在連蓉蓉母子身邊,而連蓉蓉也注意到祁元的腿傷似乎越來越重了。


    雖然祁元隻字不提,可他一瘸一拐的樣子卻已說明一切。


    這一刻,連蓉蓉甚至有些後悔,當日為了避免懷疑,她故意沒將祁元的腿傷完全治好。


    若非如此,祁元也不必多受折磨。


    看著祁元一瘸一拐的樣子,連蓉蓉暗下決心,待找到合適的時機,定要再將祁元帶入空間之中。


    畢竟他可是自己和福寶的救命恩人。


    連蓉蓉這般想著,手也不自覺地扶住了祁元的胳膊。


    祁元一臉詫異地看向連蓉蓉,後者卻隻是微微一笑,言道:


    “這樣你能少用些力,會舒服些。”


    祁元嘴角微動,卻並未拒絕。


    因知附近有山匪在,故而所有人都不敢停留。


    大家在雪地中前行,被雪水打濕鞋襪,被汗水浸透衣衫。


    天漸漸亮了,連蓉蓉一行人的目標也因此越發明顯。


    盡管眾人很想快些離開這是非之地,奈何大雪封路,前行艱難。


    而就在所有人筋疲力盡之時,林中忽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有人。”祁元壓低聲音,並以手勢示意眾人隱蔽。


    所有人都尋到了適當處躲藏起來,而馬蹄聲也越來越近了。


    眾人壓低身子,大氣都不敢喘。


    “大哥,今日可是收獲滿滿啊。”林中傳來一個男人粗狂的聲音。


    “誰說不是呢。不過那驢車可真是新鮮。俺還是第一次見這種車子。”


    “管他呢。告訴弟兄們,今晚吃驢肉。”說話的似乎就是山匪頭子。


    祁元微微探頭,粗略地看了看山匪的數量。


    這支山匪的人可真不算少,單是祁元看到的便足有二十幾人。


    走在最前麵的三人應當就是山匪中的頭目,這三人所騎皆是良駒。


    不過看樣子應當也是從別處搶奪而來的。


    隊伍最後麵由幾匹馬拖著的正是連蓉蓉他們的驢車,以及三頭驢的屍體。


    看他們的熟練程度,想必是做過許多次了。


    連家人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怒火中燒。可眼下他們得忍。


    剛剛經曆了險境的眾人早已沒有氣力再與山匪拚殺。


    眾人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山匪們揚長而去,可就在大家準備朝相反的方向離開時,山匪們興奮的聲音卻再次引起大家的注意。


    “是爹娘他們!”連奕承多年行軍,眼力最好。


    雖有一段距離,卻仍通過車上帳篷的輪廓判斷出山匪的目標正是打算與他們匯合的連景淮一行人。


    “大哥,怎麽辦?”連奕承轉頭看向連奕筠,戰場上的經驗早已練就了連家兄弟的沉著和冷靜。


    連奕筠蹙著眉看向遠處,許久才艱難地擠出四個字:“靜觀其變。”


    這一刻,祁元忽然很佩服這一家人。


    因為不管是連奕筠、連奕承兄弟,還是連蓉蓉和林初月這樣的女流,在麵對危險和挫折時,都能保持絕對的鎮定和冷靜。


    單是這一點,便是尋常人難以做到的。何況他們還是一家人如此。


    連奕筠的決斷沒有半點錯誤。此時即便是眾人與連景淮等人匯合,也決計不是那些山匪的對手。


    不過,即便做了決定,眾人依舊擔心。因為若連景淮反抗,一切將會不受控製。


    到那時,連奕筠等人便別無選擇,隻能拚殺。


    所有人都默默望著遠處,他們眼睜睜看著家人遭遇山匪。


    但從遠處的情形來看,連景淮似乎也做了相同的選擇。


    而連景淮之所以甘願放棄抵抗,原因有二,其一,以他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與山匪抗衡。


    若硬拚,隊伍中的女眷們怕是很難全身而退。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便是山匪後麵的三輛驢車。連景淮一眼就看出那車是連蓉蓉他們的。


    但從現有的狀況來看,這些人應當隻是掠奪了車與物資,至於孩子們,想必已經脫險。


    按著時間判斷,連景淮猜測連奕筠等人應當就在附近。


    他繳械投降便能暫時保證家人的安全,一旦連奕筠他們來救,雙方便能裏應外合,打山匪們一個措手不及。


    上兵伐謀,本就是連景淮最擅長的。


    “走,悄悄跟著。”看著父親他們連人帶車被山匪俘虜,連奕筠反倒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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