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


    古心憂說著從雙肩書包裏拿出一把雨傘打開。


    她討厭外出,但如果出門,她就會提前計劃好一切,天氣預報提示夜晚會下雨,所以她準備了雨傘。


    江岩看到女孩走到自己旁邊,把雨傘的另一半撐到他頭上,耳邊聽到女孩輕盈的聲音。


    “走吧。”


    旋即,兩個人,一把傘,在黑夜的雨中走著。


    真正看到古心憂父母的墓碑的時候,江岩的疑慮完全被打消了。


    此時看著古心憂,眼眸中露出一絲憐憫。


    這個女孩跟沈秋雅一樣有著悲慘的遭遇。


    江岩對著墓前拜了三下,兩個人便回到了永寧陵園大門口。


    門口處一輛越野車在路邊停著。


    打開車門,江岩進去車裏。


    隔著玻璃,看著古心憂還站在門口,他心中生出一絲於心不忍。


    畢竟這個女孩幫他撐了傘。


    按下車窗升降鍵,江岩問。


    “你怎麽回去?”


    古心憂呆愣說:“走回去。”


    聞言,江岩眉頭緊蹙。


    “這裏是人煙稀少的郊區,你靠走路要走多少小時。”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他有些詫異的說:“你不會來的時候也是走著過來的吧?”


    如果是這樣,那她深夜在這裏的邏輯就合理了。


    果然,江岩看到了古心憂點點頭。


    江岩問:“你走了幾個小時?”


    古心憂:“七個小時。”


    聽到這句話的江岩,震驚到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


    走路七個小時。


    這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嗎。


    他心中不由得對女孩重新產生一絲懷疑。


    江岩:“上車吧,你家在哪,我載你回去。”


    “好的。”


    古心憂坐上了車輛的後座,對著江岩開口:“謝謝。”


    車內的頂燈亮了。


    這時江岩才通過後視鏡看清女孩的樣子。


    映入眼簾的就是她一身純黑的運動服,衣服上到脖頸下到腳底把她包裹的嚴嚴實實,跟大熱的夏天格格不入。


    唯一露在外麵的皮膚就是她的手和臉了,能看得到她的皮膚很白,有屬於年輕人的嫩滑緊致。


    而後注意到的就是她淩亂毛茸茸的長發,她的發量很多,看起來像動漫裏睡覺醒來不打理的狀態一樣。


    可以看到古心憂沒有化妝,純素顏的狀態,很漂亮清純,有一種鄰家小女孩的感覺。


    江岩淡淡的從後視鏡收回視線,問道。


    “你家在哪?”


    古心憂慢吞吞的說出了一個地址。


    一路上,他們倆人就沒有再說話。


    車輛在寂靜的夜雨中行駛。


    古心憂住的地方是一個破舊的老小區。


    這裏無人看管,隻有垃圾清運車每天來一趟,所以一進入小區裏,夏天腐爛的味道撲鼻而來。


    江岩眉頭微蹙,下了車。


    天空中還在下著磅礴大雨,加上大風吹著雨水亂飄,即使他打開了雨傘,也被淋濕了衣服。


    轉頭一看。


    古心憂更是用力抿著唇,白皙的小手緊緊握住傘柄,但黑色運動服濕透了,緊緊貼在她的身體上。


    江岩看到後瞳孔一縮。


    她竟然沒穿內衣。


    濕透的運動服能完美的顯現出她飽滿的身材,看上去身形瘦弱的女孩那裏的發育的倒是很好。


    怪不得她摔倒在江岩身上時,他感覺到了異常的柔軟。


    這個女孩不管是溝通交流還是走路好幾個小時,亦或者穿衣都太反常了,他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有類似自閉症的精神疾病。


    江岩收回視線說:“走吧,你家是幾樓?”


    “六樓。”


    六樓也就是這棟建築的頂樓。


    江岩把古心憂送到樓道口,並不打算跟著上去。


    一個成年單身男性跟一個女孩去家裏這種私人秘密的地方,有些不太好。


    雖然他並沒有任何非分之想。


    正當他打算轉身回去的時候,被一隻小手拉住了襯衫衣擺。


    江岩疑惑地望著古心憂。


    古心憂低著頭顱,說話有些慢:“謝謝。”


    “不用謝,我隻是舉手之勞。”


    看著女孩依舊保持著拉住他的動作,沉默著不說話。


    江岩稍稍歎息。


    行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於是便跟著女孩上樓梯來到她的家裏。


    古心憂的家很小,一眼就能把屋子全貌掃出來,大概四十平米的樣子。


    江岩了然,她是一個人住這裏。


    “你還在上學吧?”


    古心憂把傘掛在門口牆上,點了點頭。


    然後又是一陣沉默。


    江岩扶額,這個女孩是問她就回答,不問就不說話的那種,社交意識根本沒有。


    江岩接著問道:“你在哪裏上學?你一個人生活的費用怎麽解決?”


    “天海大學,有資助人。”


    古心憂說著,往旁邊一排書架走去。


    江岩一進來也發現了。


    這間四十平米的房子沒有家具,一切都很簡陋。


    但牆邊靠著一排很大的書櫃,櫃子上擺滿了書籍,在房間裏異常顯眼。


    古心憂在書架山挑挑揀揀拿出好幾本書。


    抱著這一摞厚厚的書籍往江岩麵前一伸。


    “給。”


    看著她十分吃力的樣子,江岩好心接過來,然後把書放在一旁破舊的木桌子上,問。


    “為什麽給我書?”


    這時,古心憂呆呆地臉上有了一絲表情,臉頰浮起一層淡粉。


    “你送我回家,我給你報酬,這是等價交換。”


    但是她沒有錢沒有現金,她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就是這些書。


    “噗……”


    古心憂的話讓江岩忍俊不禁,他沒想到女孩的腦回路這麽清奇。


    江岩笑著說:“你替我撐傘,我送你回家,這叫人情世故。”


    “這些是古書吧,我看不懂它們,所以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價值。”江岩問:“你不是有資助人嗎,還一點生活費也沒有?”


    古心憂老老實實回答:“姐姐說她遇到了困難,不能再資助我了。”


    聞言,江岩掃視著眼前的女孩,心中猜測著她話中的可信度。


    驀然注意到古心憂還是濕身,在燈光下看得更細節。


    他堪堪轉過頭,盯著牆麵提醒著:“你的衣服濕透了,你平常都是這樣穿著出門嗎?”


    古心憂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白嫩的小臉蛋快速爬上紅暈。


    “不,不是,我……我,今天忘了……”


    她說話結結巴巴,動作慢了一拍才雙手交叉環抱住自己的。


    江岩將視線轉回,看到古心憂的動作把柔軟擠壓,這個近距離的視覺衝擊讓他頓時有些燥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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