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華希予就叫阿土趕緊找人來拆門,準備工作做好,今晚就可以將車開回來。


    趁著別人在忙活著拆門,她趕緊溜出城,要去拿幾套換洗的內衣褲,萬一今晚開不回來怎麽辦。


    皇宮裏,皇帝正在問鷹七關於華希予的情況,鷹七表示沒有更進一步的消息了,還是之前查到的那些,這五年華希予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痕跡也沒有。


    “嗯,該讓她回丞相府了”皇帝這麽想著,又給鷹七吩咐了一些事情,最後問道,“康王府現在有什麽動靜”。


    “康王爺給世子辦完喪事了,估計改封世子的折子很快就會送來,新世子為康王府六公子劉瑲皓”。


    “好啊,果然還是舍不得爵位,不然該封他的孫子了”。


    此刻太子劉璟煜帶著侍衛狄申準備出宮一趟,狄申那日在去接雷姑娘後的路上被人擒住,後來被人打暈了,醒來後人已經回到蕙城,給太子講起接雷姑娘的經曆,劉璟煜也無可奈何。


    他已經給城門下了令,詳細描述了華希予的樣貌,讓他們一旦遇著此人,立即通知東宮。


    他想起雷姑娘說她也要到蕙城,想到她的車,她的藥,她的醫術,太子是越想越後悔,當日沒有強行將她帶回東宮。


    各城門守衛按照太子的描述,一整天都打起精神注視著城外,但始終也沒見著一個衣著奇怪的人或者奇怪的東西。


    一等就是半個多月,太子每天都要到城門來一趟,卻始終不見蹤影。


    劉璟煜照舊先往北門而來,狄申緊跟在後麵:“殿下,為什麽總是守著北門呀,也許她從其他城門進來呢?”


    “從木多鎮來,從北門入城即可,她為何要繞去其他門”劉璟煜鄙視地看了狄申一眼。


    “那她也可能到處玩玩然後從其他門進來嘛”狄申撓撓頭,委屈地說。


    “你這麽說也有道理,咱們今天把所有城門都轉一圈”太子想了想,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在京城裏,是不會有人敢動太子的。


    時間尚早,劉璟煜和狄申慢悠悠地往東門逛過來。


    城門口一陣喧鬧,太子站在城牆上無心去過問百姓之間的齟齬,他注視著木多鎮的方向,看看有沒有煙塵飛起,當然,現在還太早了, 即使要來,也沒那麽快。


    他下了城樓,打算再往西門看看,雖然不想錯過,但也並不抱任何希望,時間已經過去二十多天了,也許,華希予去別處玩了,她自己和她的東西都那麽顯眼,無須怎樣描述,隻告訴城門衛隻要看到不認識的奇怪的東西,務必報告太子,城門衛是不會錯過的。


    華希予全靠步行,趕到房車所在位置花了足足兩小時,在車上給自己弄了頓午飯吃,然後將換洗的衣物裝包裏,準備回程,她發現車廂裏有兩隻未拆封的包裹,這就奇怪了呀,這麽久了,那麽多人上過這輛房車,車裏怎麽會有未拆封的包裹呢。


    她撿起地上的包裹,拆開,她看到了什麽,看到了什麽,是那天晚上給兩個小家夥買的牙刷牙杯,和一些玩具呀,這太不可思議了,她在古代下的單,現代社會給他發貨,竟然就投遞到她的房車裏了。


    她點燃一支煙,認真思考這事件的可能性,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她記得房車裏還有兩輛山地自行車,是房車的贈品,帶著東西,回程她可不想走路,腳踏車正好。


    果然,兩輛腳踏車被結實地綁在房車的車廂壁上,她解下一輛,背上要帶的東西,然後出發回程。


    劉璟煜走下城樓的時候,正是華希予騎著自行車往蕙東大街去的時候,時間是個奇怪的東西,很多時候就隻差那麽一點點,就讓人錯過了。


    劉璟煜和華希予,不早不晚,剛好錯過。


    劉璟煜和狄申邊走邊逛,城門一開,街麵上很快就熱鬧起來了,皇宮裏長大的孩子,到城裏閑逛的時候很少,今天信步走來,滿城人安居樂業幸福滿足的樣子讓他心裏頗感安慰,在劉家的治下,能得如此盛景,驕傲之情瞬時益滿胸膛。


    正走著,侍衛古典匆匆趕來:“殿下,可算找著你了”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象什麽樣子”劉璟煜很不高興,太子府的下人也應當行止有度。


    “剛才東門守卒來報,看見一個人坐在兩個輪子的架子上,自己走了”侍衛不知該如何描述,語無倫次地說。


    “兩個輪子的架子?馬車?”兩個輪子的不是馬車是什麽,狄申看著古典,問道。


    “不是,沒有馬”


    “兩個輪子沒有馬,莫非他自己會跑不成?”狄申語氣帶著不滿


    “對,對,就是它自己會跑,城門上是這麽說的,他們說太子爺吩咐,凡是有沒見過的東西都要來報,所以他們到府裏沒見著太子,告訴我一聲就趕緊回去了” 古典眨巴著雙眼,樣子有些激動,他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麽描述。


    “往哪兒走了?”劉璟煜急迫地問,若不是她,別人哪來這麽奇怪的東西呢。


    “往蕙東大街方向去了”古典說。


    “走,看看去”劉璟煜拔腳就往東門走。


    後麵一直牽著馬跟著的侍衛們即刻把馬牽過來,他們已經逛到西門了,由西到東雖然路程不見得有多遠,但此時城裏已然人聲喧鬧,行人如織,想快速騎馬通過也不太可能,更不能隨意暴露自己太子的身份。


    一行人騎著馬,隻能小步慢行,走出人多的街道才能縱馬奔馳。


    華希予騎著車,原本是要回王府的,突然想起來,還有1000兩銀子的債沒收回來呢,不行,我得去撩齋收賬。


    此時南疆的康王府裏,劉玹章的喪禮剛辦完,康王妃已經臥床不起了,她唯一的兒子就這樣沒了,這輩子所有的希望與寄托坍塌,她完全沒有活下去的支撐。


    康王爺才不在乎王妃的心情,但他的嫡長子就這樣死了,兒子全死光了,這仇怎麽著也得要報的,造反先放一放,目前得先報仇。


    幕僚劉魯麵對康王爺的怒氣,腦子飛快地轉著,他算是看明白了,康王府就這樣了,造反還不如直接稱帝來得更容易,王府有兵,又割據一方,朝廷根本管不到這裏。


    皇帝的兵有百萬,三十萬守南疆,二十萬守北境,還有三十萬在潘家手裏,其他小地方零零總總加起來湊個二十萬,南疆若直接稱帝,最大的威脅就是三十萬守兵,但康王府勝算還是挺大的,守兵怎麽能比得過本地兵呢,康王府如今擁有雷州,瓊州,澹州,塗州,糧草源源不斷,而朝廷的三十萬守兵,隻要斷糧三天,戰力立即削去一半。


    劉魯此時站立在一旁不吭聲,靜靜地等著康王發泄完怒火,“林楠,你帶領五十名死仕跟隨六公子進京請封世子,隻要是皇帝的兒子,不論哪一個,逮著就殺,最好是將他現在的兒子全殺光”。


    既然你殺光了我的兒子,我也得叫你嚐嚐喪子之痛。


    “是,屬下即刻起程”。


    “不急,等我寫好改封世子的奏疏,你們隨同六公子一起入京,見機行事”。


    林楠又在書房和康王爺商量了一些具體細節,然後才離開。


    劉魯全程在一旁聽著,這樣也好,正好掩蓋了這邊要自立為王的意圖。


    送走林楠,康王爺和劉魯又認真商討了一下自立為帝的方案,康王爺頓覺妙啊,以前怎麽就沒這麽想呢。


    “劉先生,您若早些來我康王府,本王必定早就成就大業了”。


    劉魯訕笑了一下,心道,以前你手裏沒這麽多兵,沒這麽多糧,還沒起事就會被皇帝拍死,但現在時機成熟了,兵募夠了,糧也屯夠了,時機到了。


    此時皇宮裏,皇帝正在和華丞相商議康王府的事情,康王唯一的嫡子死了,僅剩了一個不受寵的庶子,一個幾乎沒什麽人知道的庶子,要被請封為世子,可見康王會有多麽的不甘心。


    “依臣看來,照常人來推算,一個失去摯愛之子的老父親,那必定是要發起報複,為兒子報仇,所以接下來,康王府必定會派刺客入京,刺殺皇上他們試過了,是辦不到的,但刺殺皇子,他們總能找到機會,尤其是太子”


    “所以老臣建議,太子盡量少出宮,身邊要有足夠的侍衛跟隨,至於其他皇子,也得要防範,一個老父親為愛子複仇是不講道理的”。


    “嗯,愛卿所言甚是”皇帝當然也想到了這一層,誰要是殺了他的承兒,他必定會舉全國之力為其複仇的。


    “之前皇後有意將丞相府的嫡長女指給琙王為正妃,不是丞相意下如何”。


    華丞相一聽,趕緊跪下,“皇上,臣惶恐,臣不敢隱瞞,之前臣妻得皇後娘娘懿旨,臣歡喜若狂,奈何小女不堪,自幼去了水月庵,臣即著人將其接回,想著調教一二,哪知小女福薄,在宣王府赴宴那日,因一點小事,竟然跳河了,至今不知所蹤”。


    華譽維多聰明呀,此事皇上怕是早就一清二楚了,他要是敢隱瞞半句,那他也做不到如今丞相的位置上。


    “無妨,將人找回來就是”皇帝卻並未生氣,在華丞相聽來,那就是無論如何,這門親事都得成。


    “臣已派人多方尋找,卻蹤跡全無,隻怕是已經……”華丞相不敢說了,皇帝說的是嫡長女,不是華家女兒,他也不敢貿然提換個女兒嫁行不行的話。


    皇帝對傅家的感情別人不知道,他華譽維能不知道嗎,這是認定了傅家的外孫女,將來也可以牽製傅家呢。


    華丞相還未出宮,靜安大長公主就收到了訊息,看來她得提前行動了呀,在宣王府那天原本為劉璟承準備的戲份,被華希予跳河給暫停了,現在丞相府的大小姐都跳河死了, 皇帝竟然還想著要指婚,那可就不能怪她先下手了。


    她長公主的女兒,不僅要做正妃,還要做琙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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