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希予可沒心思去管劉璟承的想法,她漫不經心地坐回地上,把倚奇拿走的東西全部重新裝進包裏,邊往裏裝邊說:“你們把這些都給我收走了,我怎麽生活呢”


    聽到劉璟承的喊叫聲,她又得意起來:“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我怎麽舍得殺你呢”


    “妖怪,放開我” 劉璟承低吼一聲,原本被她的話給刺激得想尋死,現在聽她又說一遍是她的人,並且還要對他負責時,心裏反倒不氣了,不禁覺得好笑。


    被這女人調戲和輕薄,雖然沒麵子,可仔細回味一下,滋味還不錯,那淡淡的香味還殘留在嘴唇上,自己並沒吃虧呀,自古以來,這種事,哪有女人占到便宜的,自己越氣,那女人越是得意,我豈不是真傻。


    “你好吵啊,你想通了不殺我,我就放開你”華希予卻不知他在想些什麽,聽他喊得煩人,頭也沒抬,隨口應著。


    這該死的女人,已然饒過她了,她又自己尋上來找死,現在反被她製住,雖然可惡可恨,如今無論如何先脫困再說,他扭頭看看倚奇,還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又試著運功,除了身上乏力外,似乎也沒受什麽內傷,他又依次掃過自己的全身,也沒見有外傷。


    “那你要怎樣對我負責呢,是我以身相許,還是你以身相許?”哼,女人想調戲男人,做夢。


    “嘖,做什麽大夢呢,以後你就作我的小弟吧”還以身相許,做什麽美夢呢。


    “那就是你以身相許咯”耍無賴嘛,誰不會呀。


    “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那你以後就叫華一,他就是華二”編號多簡單,但是如果腦子不夠清醒,人多了就容易混。


    “那我對你負責也可以的” 劉璟承看著她那窘樣,心情大好,哼,女人豈有占了男人便宜的。


    “你不想讓我幫你解開了?”兩人自顧說自己的話,都不去聽對方的內容,在一旁裝暈的倚奇可就苦了,什麽時候,他家爺竟然這麽臉皮厚了。


    “無所謂,反正我是你的人,你隨便怎樣處置都行”劉璟承耍無賴了。


    “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這死王八蛋,繞來繞去都要往那方麵繞,還是讓他們早點滾蛋吧。


    “什麽交易,你說”劉璟承一副壞笑,看著她臉紅著羞惱的樣子,心情好得不得了。


    蠢女人,臉這麽淺,還敢主動調戲男人,幾句話一挑逗,就招架不住了。


    “我問你答,讓我滿意了,我就放開你”她想了下又道,“並且,你要保證不殺我,當然你想殺我也不容易,就你那破劍也不是我對手”。


    劉璟承目前隻想脫身,自然是她說什麽他都答應。


    於是兩人一問一答,華希予將目前的處境了解了個大概,劉璟承也在這一問一答中了解了這女人竟然對南越的事一無所知。


    “可是你砍我一劍,讓我的胳膊掛彩了,這要怎麽算”華希予把胳膊伸給他看,帶著點撒嬌的況味,劉璟承的心霎時生出一番別樣滋味,有點不知要如何應對。


    那條蔥白也似的胳膊上,一道淺淺的滲著血絲的傷口,在陽光的照射下,象條紅色的小蛇一樣直往劉璟承的心裏鑽,他好想咬上去,啃一口。


    心裏微微地有點發悶,他不敢看,卻又忍不住,一件短小而輕薄的單衣裹住她的上半身,身體的曲線高低起伏,山巒溝壑,風景旖旎,在一呼一吸間動蕩著,是那麽明顯,纖細的腰肢隨著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能看到裸露的肚臍總是忽隱忽顯地在向他叫囂。


    他用舌頭頂了一下幹渴的喉嚨,吞咽下去內心的燥熱,喉頭上下滾動,心裏惡狠狠地腹誹,“不知廉恥”,可這話沒說出口。


    他曾跟著師父遊曆,見過些異族人的穿戴,也有袒胸露腹的,可這女人的服飾又與異族人不同,對於露腹他倒也算是見過的,倒也沒覺得十分辣眼睛。


    “誰知道你不會躲啊” 他聽著自己的聲音有點沙啞,語氣也不自然,倏然臉上一紅,趕緊將頭扭向另一邊去。


    “我又不象你們都會武功,怎麽躲呀”武俠小說的世界中,古人都是會功夫的, 就象外國人認為每個中國人都會功夫一樣。


    “那不是也沒真砍你嘛” 他為自己的語氣感到羞恥,好象在撒嬌一般,帶著妥協的意味,他的臉更紅了,雖然戴著麵具,還是別扭。突然覺得,我為什麽要給她解釋。


    他原本也沒真要砍,而是那兩隻胳膊抬起時,自然暴露出的腰腹間讓他愰了神。不然,連皮肉也不會傷著她的。


    健康,結實,細膩,緊致,圓潤,彈性,白花花的,是當時他腦子裏閃過的全部景象。


    華希予想了一下,覺得好象也是嗬,剛才自己太衝動了,隻是氣憤於掛了彩,打輸了,折了自己小霸王的名號,又見他們搜走她的東西,所以不憤,並沒去想這麽多。


    “那好吧,咱們扯平,君子一諾,什麽馬也難追哈,你要是出爾反爾,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的” 既然自己獨身一人到這南越國了,還是不要樹敵為妙。


    她掏出刀子,在手裏轉著,慢悠悠地蹲下身去,劉璟承聞著她身上屬於女人的體香味兒,有點心醉神迷,這味道和五年前那晚有點相似,他很想把頭靠上去,好好聞聞。


    華希予挑開綁著他手腕的膠帶,同時還又強調一遍:“華一,以後我罩著你了” 也不等劉璟承回答,把他腳上的膠帶也挑開了。


    “劉璟承,本小爺叫劉璟承,不叫華一”他氣死了,華一是個什麽鬼名字,而且,倚奇叫華二,他敢嗎?


    “噢,你有名字啊,那就劉璟承好了”她無所謂,名字就是個稱謂,他不肯說,她就給他取名叫華一,華二,華三,華四……。


    劉璟承沒想到她真的會給自己解開,毫無防備,此時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看來也並沒多少江湖經驗呀。


    他貼近她的身體, 又聞著身上獨特的味道,清新,淡雅,象熟透的瓜果,他很確定,真的是那晚聞過的味道,這讓他愰了下神。


    可那晚的女人不是在水月庵嗎,說好的一年後回來接孩子,這一走就五年了,也沒見蹤影,他已經派人長年盯著水月庵,至今也無消息。


    “你自由了” 華希予不想跟他們多糾纏,出了口氣,此事就算揭過了。


    劉璟承被電擊得渾身酸軟乏力還沒完全恢複,躺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爬起來,然後順手解下身上的鬥篷給她披在身上。


    華希予一時沒反應過來,硬是愣了好一會兒才想著扯下身上的鬥篷,扯了幾下硬是沒扯下來,怔怔地說:“熱死了”。


    望望天空,陽光正炫目地塗在天邊,層林都染成了微微的紅色,陽光打在他的臉上,那個水墨色的玉麵具泛著點點金光,她不自覺地伸手想再次去摘他的麵具,看看這人長什麽樣子。


    劉璟承一把捉住了她伸到麵前的手,露出一個狡黠的笑,“等我以身相許時,全身都讓你隨便看” 那曖昧的味道,華希予仿佛看到一萬隻草泥瑪從她的眼前飛過,真該再給他一槍。


    “你是不是長得很醜”華希予掙脫被他抓住的手,一個側轉身,成功擺脫他的陰謀,不能理會他的調戲,越理會,他隻會越來勁,最好的辦法就是裝著沒聽到。


    她有些後悔,剛才光顧著綁他們,沒來得及揭開他的麵具,他就醒了,早知道,把檔位調高點了。


    落水潭邊的花兒熬過了正午時的酷熱,此時正精神百倍地怒放著。風吹過樹林,送來陣陣清涼。


    對她孩子氣的話語,劉璟承笑了:“我的臉長得是有點醜,其他地方應該還不錯”。


    “滾” 她大吼一聲。


    “你為什麽也戴著麵具”他不理會她的吼,看著她的太陽鏡,問道。


    “我?麵具?” 華希予稍微反應一下才明白他說的是太陽鏡,為了防曬,尤其是要保護眼角,她特意給自己選的旅遊用的寬邊太陽鏡,竟被這古人當作麵具了,嗬嗬,那就讓他誤會下去好了。


    “我也長得比較醜,不好意思見人, 所以要戴麵具”


    “不如我先讓你看看我身上其他地方?”劉璟承邪魅地笑著說。


    華希予愣了好一會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他意有所指,無所謂地道,“好啊,你脫吧”


    劉璟承當真就開始解衣服,一邊痞痞地笑望著他,華希予見他來真格的,一時大囧,一下子就紅了臉。


    劉璟承覺得自己終於出完了被女人調戲的惡氣,撿回了一點麵子,臉上泛著得意的笑,哼,跟我鬥。


    華希予簡直無語透了,真是的,說啥都能繞上去,早知道這男人這麽色,就不該主動去調戲他了,話說,古人不都該是克己複禮,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嗎,怎麽色起來,比現代人有過之無不及呢。


    劉璟承去看了看還躺在地上的倚奇:“他為什麽還不醒來” 一邊說一邊想給他解開綁著的膠帶。心裏直嘀咕,這是什麽繩子,沒打結,根本不知從哪裏解。


    “那我也不知道了,可能他的身體不如你強壯唄”她不敢再惹他了。


    “不是你殺了他嗎”劉璟承不信任地望著她。


    “我殺他幹嘛,我可是法製社會長大的孩子,以為跟你們一樣的野蠻人啊,動不動就取人性命” 順手挑開了膠帶,給倚奇鬆了綁。


    倚奇適當地扭動了一下身體,隨後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一睜眼便見到自己的主人,報以一個燦爛的笑臉。


    他很想說,我不敢醒來呀,怕壞了爺的好事呀,沒想到自家爺竟然這會麽撩姑娘,原來自家爺還有這麽可愛的一麵呀!那咱們王府裏那幾個姑娘,爺為什麽不見他們呢,他想不明白,不想了。


    沒有什麽比見到主人健康地站在自己眼前讓人更覺踏實和安慰的了。


    沒了主人,便沒有歸屬感,會象找不著娘的孩子一樣恐慌。


    “王……”倚奇傻傻地笑著,張嘴就要呼喊王爺,他要讓王爺明白,自己一直在昏迷著,什麽也沒看見,什麽也沒聽見,隻是爺字還沒喊出口就被劉璟承給截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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