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華希予返回來時,梅淑敏已經沒有了蹤跡,她看看手裏的包袱,再四處張望著找人,什麽痕跡也沒有,真懷疑剛才又是一場幻覺。


    這麽急著去幫她拿東西,想帶著她一起回南越國,原來隻是一場幻覺。


    她苦笑了一下,準備離開,如今自己的事還沒著落呢,管不了別人的閑事。


    她上了房車,去中控台欲打開房車尾廂將牧馬人停上去,看到房車裏那幾箱槍械和子彈,突然惡趣味地想著,她若回不去了,曹正鉞那隻老狐狸是不是更有借口不付錢了。


    還有那隻背包,她一直也沒來得及檢查一下那包裏都有些啥。


    她將那背包拉鏈拉開,嘩啦一聲,東西全倒出來,沒用的東西全扔進垃圾袋裏。


    包裏有美元現金,一把手槍,還有一把美國泰瑟,雖不是真槍,可是電棍比槍好用太多了。


    這泰瑟本來是多功能的電警棍,靠發射帶電飛鏢釋放高壓電瞬時製伏對手,可以讓人休克幾分鍾乃至幾十分鍾又不會致人死亡。


    國內應該是買不到的,不過,網上有假貨出售,而這個顯然是真貨。


    “靠,竟然都是美國貨”,果然先進的東西都在他們那兒。


    這個太好用了,她將他們收進自己的背包裏,再將那包垃圾又塞回背包。


    梅淑敏的包袱就在腳邊放著,這說明剛才也不是幻覺,她是堅實的唯物主義者,絕不相信鬼神那一套。


    打開那個布包,一塊梅花形玉佩抖落出來。


    玉佩圖案簡單,但雕刻精美,花瓣和花蕊都栩栩如生,每一個花蕊上的花粉都雕刻得異常清晰生動。


    華希予拿在手裏看了又看,然後鄭重地收進房車的儲物格裏,玉是個易碎的東西,她還找了幾塊泡泡紙將其包好。


    既然答應要帶給她兒子,那就想辦法帶到就是,蕙城嘛,她再熟悉不過了。


    收拾好東西才發現天色尚早,抬腕看看表,一抬頭不經意間瞥見了鏡子裏自己那非主流殺馬特風的妝容,“媽呀,難怪那些家夥沒把她當回事”。


    她得先給自己換回正常衣著,紈絝不等於瘋子,成績差不等於傻子。


    按原計劃,今天就在山上過夜了,此刻饑餓感來襲,先填飽肚子再說其他。


    升起房車的後車廂板,就是一個敞篷車廂,將旅行用的爐灶熣具全部拿出來,很快一桌豐盛的飯菜就擺在了桌子上。


    房車的後車廂正好對著山穀,極目四望,一片山花爛漫,風輕雲淡,天藍得就象是人工刻畫的一樣,白雲成群結隊地飄過,微風吹拂著山林,波浪似的起伏,一層一層地蕩漾著,這情形,要不是有任務在身,別說在山上住一晚, 住個十天半月,也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她給自己拿了兩罐啤酒,人生唯美景與美食不能辜負。


    她喝著啤酒,啃著鴨脖,酒意微熏,意識漸漸進入一種放飛的狀態,心裏生出一種人生暢快之感,想著回去後要履行承諾帶奶奶去自駕歐洲,想著老太太一笑就皺成一團的臉,心裏暖暖的,不由得就笑出了聲。


    她不覺心情大好,此情此景,“獨立山巔風滿袖,自在花間喝啤酒”。


    “哈哈哈”。她放肆地大笑起來。


    隻是這笑沒能持續太久,她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出了山洞給曹正鉞打電話時大約是下午6點左右,後來返回去給梅淑敏拿東西卻是在中午,這會手表的指針是在3點多,這太陽還掛得這麽高,曬得人睜不開眼的,總不會是半夜3點吧。


    她心裏有些雀躍,就是有點不太敢相信,所以內心極力回避著,明明剛才天快黑了,這會兒卻又象是到了下午,不是時光倒流,就是空間錯位。


    她心裏暗喜,想到梅淑敏,也許,她真的穿越了,是在南越國嗎?


    她兩罐啤酒喝完了,不過癮,又拿了兩罐,剛吃了飯有些飽,天還越來越熱,加上喝了啤酒,渾身開始細細地冒汗,車尾廂是敞開的,沒辦法開空調,一出汗渾身粘膩就不暢快了,想到自己那非主流的殺馬特妝,是該換換了。


    她換好泳衣,鑽出房車,一個身材妖嬈,肌膚如雪的少女在這綠樹環繞,群花爭豔的山野間,象個精靈般耀眼。太陽打在雪白的肌膚上,閃爍著炫目的光彩。


    她走到落水潭邊,縱身躍入了水中,水竟然是溫的,沒有硫磺味,應該不是溫泉,那就是被太陽曬熱的咯,總之是無比的舒服愜意。


    蛙泳,蝶泳,仰泳,自由泳,她象條魚一樣在水裏翻滾穿梭,時而躍出水麵,時而潛行水底,一個人在山之顛,落水潭裏酣暢淋漓,美中不足是這歡樂沒辦法與人分享。


    華希予從水裏伸出頭來換氣,自己玩夠了,水潭深度也測完了,出了一身汗,酒醒了,人也累了,她準備先在房車上睡一覺再說。


    她看了看四周,沒發現異常,又一個起躍,在水麵一個漂亮的旋轉,又鑽進了水裏。


    洗幹淨身上的泥砂,她準備上岸,躍出水麵的一瞬就聽到了馬蹄聲,耳朵蒙著水,致使她對這些聲音的分辨得不是很準確。


    畢竟現代社會騎馬的事幾乎是見不到了,初時以為是什麽凶猛的野獸來了,等聲音越來越近時,她聽得出是馬蹄聲,因為偶爾能聽到金屬撞擊石頭的聲音,其他動物不會釘蹄掌。


    隻是這陣仗,有點來勢洶洶的感覺,超高的警覺性促使她繃緊了神經,為避免尷尬,她想等人走過了再出來,於是又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水裏。


    再次浮出水麵時,聲音越來越近,她開始有點緊張了,不會是濤哥龍哥那些人的同夥來救援了吧,聽聲音人數不少,她一個人很難應付。


    她想上岸鑽進房車裏躲避,她的房車裝的都是防彈玻璃,至少可以擋一陣子,但那不是最佳辦法,她目前人還在水裏,手裏沒有任何武器,上岸已經來不及。


    她有點心虛,神經不自覺地繃緊,並且迅速給自己找到了躲避的地方,她從水底潛到瀑布水簾的後麵躲避,還可以看看來的究竟是什麽人。


    若真遇上了,她先以自己是遊客的身份蒙混過關,過不了再戰,以她從無敗績的經曆,相信自己能成功脫險。


    她決定博一把,辨別了一下聲音的遠近,自己上岸,從房車尾廂裏的桌子上搶過手機,然後開著牧馬人迅速離開,時間應該來得及。


    她迅速向岸邊遊來,當她把頭伸出水麵的第一眼,便是對上了一張戴著麵具的臉,“鬼~呀~~~”。


    她大叫一聲往後一仰,以一個漂亮的仰泳姿勢反身紮入水中。饒是之前看到了有人戴著麵具,有了點心理準備,可突然出現在自己臉貼臉的距離內,她還是嚇得不輕。


    水蒙住了耳朵,使她對馬的速度判斷出現了一點小失誤。


    麵具男人正是南越國的琙王爺劉璟承,此來三件事,一是追殺太子劉璟煜,今天這場刺殺籌謀了許久,原本也沒打算要他性命,畢竟是兄弟,弄殘了,讓他無法再做太子即可,沒下死手反倒讓他逃了。


    二是聽說他的母親在附近出現過,他要親自來找一找。


    第三件事,便是找孩子們的娘,又到了她說回來接孩子的時間,今年若還等不到人,他就再沒理由拒絕皇帝的賜婚了。


    停在那兒的房車和牧馬人,因為啟動了保護色,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若你知道那是保護色的話,還是能輕鬆看出跟樹木山色不一致的地方。


    此時其他侍衛已循著血跡四散到林子裏找人去了,他就在岸邊守株待兔地等著水裏的人遊到自己跟前。


    一個白花花的身體在水裏向他漂過來,身上除了遮羞的那一點紅布頭外,幾乎是什麽也沒穿,他看著那趴在水裏離得越來越近的人,因是背部,看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可一般情況下,男人的身體不會這般纖細,初步猜測應該是女人,他就安靜地在岸邊等著她抬起臉來。


    可是他還沒看清臉,就聽見大叫一聲然後又跌進了水裏,他飛快地旋身躍上水麵:“想溜?”


    長臂一伸,一把將她撈起來,華希予正欲往深處潛下去,突然間腰腹部被人托住,一股強力將她一帶,轉眼就出了水麵。


    這回輪到劉璟承驚嚇了,“妖怪!”他在心裏驚顫了一下。


    他竟然看到一雙如雞蛋大小,發著銀光的眼睛,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什麽情況?這超出了他的認知,本能地趕緊卸力,甩手,華希予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又掉進了水裏,“啪”的一聲響,清脆而響亮,身體重重地拍打在水麵上,象被人打耳光一樣生疼。


    好氣啊,簡直太氣了。


    當華希予再次鑽出水麵,要找人理論時,卻發現岸邊並沒有人。


    她氣鼓鼓地上岸,順手將浴巾裹在身上,赤著腳,四周找人,“出來,給我出來,哪個王八蛋捉弄老娘的,滾出來受死”


    幹嚎了幾聲,沒得到任何回應,隻得先鑽進房車裏換衣服。這都什麽事兒呀,這是夥什麽人呀,幹嘛拿我開涮呢,真是氣死了。


    換好衣服後又再次四處尋找,也沒見到那夥人的蹤跡,一切好象沒有發生過一樣,四周安靜如初,一點有人來過的痕跡也找不到。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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