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人,身形佝僂,頭發花白,體型瘦小,身上也穿著厚厚的衣服,略顯笨重。但是,老人的精神卻非常好!


    “小圖,是誰來了?”老人麵慈祥的說道。


    “是貴客,村長爺爺說是貴客”,小孩子慌不擇話,開口說道。


    說話的功夫,海龍已經來到近前。


    “這裏是左布家吧?”


    海龍心中已有答案,但還是客氣的問道。


    “嗯,是,我是左布老岩,叫我 老岩 就行”老人頓時一笑,回答道。


    嘿,這老頭,別看人不高,這眼神看出來,絕對是那種又有能耐,又賊精的人。


    那笑容的含義,像極了,老屠夫看著小肥豬。


    海龍心中打趣,但嘴上不敢怠慢:“老岩師傅,我是從望海村來的劉海龍,想請您出手幫我縫製魚皮衣,您看能行嗎?”


    “行,當然行,魚皮衣,絕對沒問題”,老岩根本不帶猶豫的,直接肯定的說道。


    海龍聽到肯定的回答,頓時心中一喜,但是,老岩的話,似乎還沒說完,這話裏有話。


    “老岩師傅,不知道,你這邊是怎麽收費的?”


    海龍知道,自己總得付出代價,與其讓人家提出來,還不如自己主動說。


    “哈哈......,小夥子痛快,做魚皮衣,可不是簡單的工作,這價格會很高,不知道你出的起嗎?”老岩似乎有吃大戶的意思。


    海龍心中明了,有心打壓一番,但自己又怕對方翻臉。


    左右為難之際,他突然想到,或許可以利用小白來壓壓對方。


    小白原本在海裏玩耍,突然打了個噴嚏,將海水像噴泉一樣噴到空中。


    “這樣吧,老岩師傅,先去看下我帶來的皮子,咱們再談其它的”。


    先將老岩帶到漁船邊上,到時候看見小白,自然可以讓他心神激動,從而壓下他的氣焰。


    海龍心中有了計較,開始引老岩入套。


    “不用去,不管是鯨魚還是鯊魚,我都能做,隻要價格合適,其它都不是問題。”老岩自信的說道。


    老岩也是個老狐狸,他不知道海龍心裏的小九九,但是,他明白遲則生變。先把價格拿捏好,後續就好辦了。


    “可我這既不是鯊魚皮,也不是鯨魚皮,很可能是你也沒見過的東西”,


    海龍故意放出鉤子,繼續引誘老岩。


    “奧?”聽到這話,老岩頓時心中疑惑。魚皮衣的材料就那麽幾種。


    他們家祖輩幾代人都做這個,他不管什麽材料基本都見過。


    讓海龍這麽一說,他心中頓時好奇。


    海龍也不著急,讓老岩仔細思考。


    “那行,咱們先去看看。”


    老岩看到海龍不像是說謊的樣子,便決定去看看,做不做都是自己說了算,看後再談價格也可以。


    不一會的功夫,海龍和老岩一起來到漁船邊上。


    此時,小白已經鑽入大海,不知道去向何處。


    海龍頓時心中鬱悶,怎麽關鍵時刻,小白還跑了?!


    就在這時,老岩卻有點不正常,他死死地盯著漁船上的皮,似乎在仔細回憶著什麽。


    良久過後,他滿眼火熱的盯著劉海龍。


    “你這東西從哪裏弄來的?”老岩激動的問著海龍。


    “額.......”,


    被這麽直勾勾的盯著,海龍竟然忘記怎麽說話。


    “我......出海捕魚,在海上遇到一具龐大的屍體,從上麵剝下來的。”


    必須是同樣的說法,要不然,萬一露餡,可能就會捅婁子。


    “嗯!”老岩似乎很相信這種說法。


    “老岩師傅,您認識這種生物?”海龍好奇的問道。


    “也隻是聽我的爺爺提起過一點,這應該是鯤鯨的皮。”


    老岩似乎在回憶很久前的事情。


    “鯤鯨?”


    海龍從沒聽說過這種生物。


    “鯤鯨,傳說是鯤鵬與鯨魚結合,產生的後代。它比鯨魚大很多,其皮是做魚皮衣最上等的料子。”老岩看著皮子,認真的說道。


    “據我爺爺說,他小時候,就有一頭鯤鯨在這福島擱淺,最後死在這裏。”


    正因為這樣,才有鯤鯨一說。


    “奧,原來是這樣,老岩師傅,這麽說這皮可以做魚皮衣!?”海龍一邊詢問老岩,一邊掃視海麵,尋找小白。


    “可以,但是這皮,剝下來有些日子了,得趕緊處理,否則就會失去彈性。”


    老岩登上漁船,開始不停的翻看魚皮。


    海龍還待要和他討論下價格,可老岩卻不理會他。


    隨即,老岩跳下船,跑向村裏麵。


    海龍站在原地,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也就十分鍾左右,老岩小跑著回來。在他的身後,十來個左右相對強壯的年輕人。


    他們手裏拿著木杠和繩子,來到漁船上,也沒理會海龍。在老岩指揮下,將魚皮掀到地上,隨即,抬起來向村裏去。


    此時,海龍站在原地愣了會。


    “這什麽情況?該不會是要給我搶走吧?”


    海龍心中有點小擔心。


    反應過來後,他急忙追上自己的皮子。


    皮子被抬到小河與湖泊的交匯處。


    隨即,有幾個人幫忙打來湖水,澆在魚皮上,魚皮化凍,露出本來麵目。


    老岩站起來,跟海龍說道:“這材料是我見過最好的,你也別跟我耍心眼,一百塊錢,我盡量把魚皮利用起來,做成有用的東西。怎麽樣?”


    老岩一句沒停頓,一口氣將話說完。


    看著老岩有些激動,又有些為難的樣子。海龍心中明白,這是匠人精神與生活困頓的矛盾。


    “好!成交!”海龍痛快的答應。雖然,一百塊不是個小數目,但海龍現在還拿的出來。


    不等老岩回答,海龍從懷裏掏出五十塊錢,遞給他。


    “先付一半,東西做好,付另一半”。


    海龍語氣,不容置疑。


    老岩接過錢,向著海龍比起大拇指。


    隨後,老岩安排其兒媳給海龍身體量尺寸。


    接下來,就沒海龍什麽事了,老岩一家人忙碌起來。


    而魚皮衣全部做好,需要一個月左右時間。


    海龍無事可做,便在福島上隨便轉悠。


    福島一個位置,一戶漁民正在蓋房子。


    海龍好奇,大冬天,他們也能蓋房子嗎?


    於是,他上前去詢問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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