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才人真是煩死了王婕妤了,但是如今她是才人,對方是婕妤,位份上她就輸了。


    個個都護著貴妃,真是見鬼了。


    她也不敢再說了,淑妃那裏好似隨時要說話的樣子,怪嚇人的。


    蘭惜原本以為會有一場惡戰,結果她一句話都沒說就被化解了。


    此刻她才覺得之前本來是看不過去才順手報複的路才人,這件事做得有多對。


    良妃她們有心關心一下,可是又不是場合,見王婕妤力戰路才人,個個看著王婕妤的眼神都溫柔了許多。


    接下來就沒人說這茬了,沒見路才人被說得一句話都不敢說嗎?其他人即便有小心思也是好好藏著的。


    接下來的氣氛就變得和諧了。


    你說一句我宮裏有好茶,我說一句最近禦花園的什麽花兒開了。


    一下子就過了半個時辰了,皇後便讓各自散了。


    眾人起身離開,蘭惜也要走,被皇後宮裏的人攔住了。


    “貴妃娘娘,皇後娘娘有請!”


    蘭惜便跟著宮女進入,皇後正在卸釵環,見她來,道:“你等等,我換件衣服。”


    成天正裝很累的,一般請安結束後她都是換常服的。


    蘭惜沒等多久皇後就換好衣服進來了,身邊跟著的垂碧端著托盤,她放下托盤:


    “秋梨膏,貴妃娘娘嚐嚐?”


    入秋天氣開始轉涼,容易著涼,吃點秋梨膏對嗓子好。


    蘭惜接過來,邊攪拌邊看皇後。


    皇後笑著道:“好奇我叫你來作甚?”


    蘭惜笑嘻嘻搖頭,“不好奇啊!沒事難道皇後娘娘就不想我了?皇後娘娘可是我的皇後姐姐呢!”


    她甜言蜜語的,弄得皇後好笑不已。


    笑完才正經道:“陛下畢竟是陛下,你吵歸吵鬧歸鬧,心裏得有個度,硬碰硬吃虧的從來隻會是女子。”


    其實這話皇後本不必說的,她是皇後,知道妃嬪和陛下鬧脾氣,她應該做的是把妃嬪叫來敲打一番。


    蘭惜也知道皇後的一番好心,乖巧點頭,“皇後娘娘不必擔心,妾知道的。”


    皇後看她的樣子屬實看不出來她究竟聽進去了沒有,無奈道:“你可得小心,帝王心不可測,你這邊和陛下鬧騰,別人那邊可等著截胡呢。”


    要是別人能截胡也是本事。


    見她還是不在意,皇後將車禦女派人勾搭金嬤嬤讓金嬤嬤行挑撥之事說了出來。


    蘭惜確實驚訝了一下,不過也就一下而已,再多了就沒有了。


    皇後:“……”


    皇後再道:“聽說昨日陛下從你那裏離開後就遇到了車禦女。”


    這下蘭惜反應稍微大了一點,“看來車禦女誌向遠大啊!”


    皇後是徹底沒話了。


    從皇後那裏出來,豔陽高照的,特別刺眼,蘭惜正尋思著坐輦,頭頂突然一片陰影襲來。


    迎麵一雙杏眸看著她,盈盈秋水的眸光中滿含擔憂。


    “見過張才人——”石榴和香梨行禮道。


    張才人手持著漂亮的油紙傘,微微福身,“見過貴妃娘娘!”


    蘭惜神色微動,“張才人怎麽還沒回去?”


    張才人道:“戴的耳環掉了,沿路找回來就到了皇後娘娘宮裏了。”


    “那可找到?”


    張才人空著的一隻手摸摸耳朵,“找到了的。”


    “找到就好,我先回去了,張才人你……”


    “妾也該回去了。”張才人立刻道:“如今太陽太灼熱,娘娘肌膚嬌嫩,不宜曬太陽,妾為娘娘撐傘?”


    蘭惜想說不用,但是她說不用張才人肯定會把傘給她,看她的樣子也沒有多帶傘,到時候就要張才人曬太陽了。


    於是乎蘭惜隻好點頭。


    兩人並肩行走,身後的隨侍們隔得有一段距離。


    走了一會兒張才人才道:“娘娘性子溫婉,定是陛下太過分了。”


    蘭惜沒說話。


    張才人:“娘娘別氣著自己,男人都是靠不住的東西,掛在牆壁上也不會老實的,娘娘若有不開心的,盡管對著妾說,說出來就好了。”


    “哦,娘娘不必擔心傳出去,妾就為娘娘做一個木頭樁子。”她認真承諾道。


    蘭惜禮貌微笑,“我沒氣。”


    張才人一副心疼的神情,“娘娘在妾麵前就不用這般遮掩了,陛下妻妾不少,以後還會更多,妾不一樣,妾隻心疼娘娘一人。”


    這話說得……蘭惜頭皮發麻。


    怎麽感覺怪綠茶的?


    她傘也不撐了,溜了溜了。


    “我突然想到我還有事,張才人你慢慢走,我先回去了。”


    “唉,娘娘——”張才人看著跑了的蘭惜,跺跺腳,難道貴妃娘娘不喜歡溫柔體貼的?莫非喜歡有小性子的?就像淑妃一樣?


    她摸著下巴,越想越有可能。


    淑妃動不動就使小性子,但是跟貴妃娘娘的關係好像很好。


    ……


    蘭惜跑太快了,石榴和香梨差點沒跟上。


    跑了一陣蘭惜才停下來大口喘氣,她真的不愛運動,但是這被逼迫到沒辦法了。


    “娘……娘娘,慢……慢點呀!”石榴和香梨也跟著停下來喘氣。


    主仆三人歇息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往回走,一邊走石榴一邊道:“張才人看著好像沒有壞心,但是說話讓人聽著怪不自在的。”


    香梨讚同道:“可不呢嗎,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蘭惜沒忍住抱了抱胳膊,“以後還是離她遠點吧。”


    其實打行宮開始蘭惜就有意識地避開張才人了,但是請安這種時候是避不開的。


    回到景泰宮,趙政和正在外間批奏折,蘭惜臉一下子垮下來了。


    也不請安,也不說話,自己去書房了。


    一直注意她動向的趙政和眉頭緊皺。


    想了想,繼續批奏折,想著她總要回來睡覺的。


    誰料吃完晚膳蘭惜又回了書房,直到天黑透了人都沒回來。


    趙政和看看外麵的天色,心裏雜亂不堪,對於多魚吩咐道:“你去看看。”


    至於看什麽,於多魚心裏有數的同時泛著苦澀。


    這兩位主子鬥氣,他夾在中間兩麵難受。


    於多魚苦著臉出去,趙政和心不在焉地看著奏折,時不時看一眼門口,如等待夫君歸來的小婦人一般。


    幸好沒多久於多魚就來了。


    “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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